第二日一早,童冉神情氣爽。
醒來的時候,小老虎還在他懷裡,呼呼睡得正香。
童冉親親它,自行起身穿衣。
今天有早朝,不需要上朝,但覲見陛下得等早朝之後。童冉計算了一下時間,叫人送來了早膳,慢悠悠用好早膳後,他帶上昨天寫的折子,乘馬車往皇宮而去。
宮裡頭,楚鈞剛剛下朝,又招了內閣和工部、戶部兩名尚書議事。
戶部閻明說了修路銀錢不夠的事,他提議要額外征收一些賦稅,被楚鈞否了。之後工部上報了修路的各項進展,以及火車的製造進度。
傅霖又一次提出這些事情不能操之過急,要楚鈞放緩節奏,楚鈞不置可否。
從書房出來,幾名尚書和內閣皆是對楚鈞的態度抱有疑惑。
任進和閻亮同路,他低聲道:“陛下既不允準你額外征稅,又沒提要延緩修路的進度,這國庫已然有些吃緊,總不能把庫裡的銀錢都用在修路上吧?”
閻明沉吟,他也是不懂,但這事情原就是他戶部計算不周,陛下沒有降罪已經是寬仁,他實在不好意思還在背後說陛下的不是。
“你說,陛下是不是有其他打算?”任進猜測。
“不知。”閻亮簡潔回答。不管陛下有沒有其他打算,他們戶部都得抓緊想一想應對之法了。
“咦?那不是童大人?”快出宮門的時候,任進道。
閻亮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不遠處,一名青年在宦官的指引下,正往宣室殿的方向而去。
“聽說他已經兩個月沒有進宮了。”任進道,雖說要把童冉弄進工部多半不可能了,但他還是很關注童冉的,更何況不僅是他,滿朝文武都很關注童冉的動向,他兩個月沒進過宮的事情,更是許多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對此,閻亮也多有耳聞,不過他沒說話,沉著臉望向他移動的方向。
任進誇張得抱住胳膊:“你這張臉,簡直比冬天的冷風還冷。”
閻亮瞥他一眼:“已過春分,何來冷風?”
“玩笑,玩笑你懂不懂?”任進沒好氣道。
“嗯。”閻亮意義不明地道。
因為童冉的樣子明顯有事,又離他們有些距離,兩人皆沒有上前打招呼,又看了一眼便往工部和戶部衙門的方向而去。
童冉跟著引路的宦官,一路暢通來到宣室殿正殿門口。
他一眼看到了守在門口的蘇近,拱手道:“勞煩公公替我通傳一聲。”
兩個月不見,關於童冉不進宮的傳言暗地裡滋生蔓延,蘇近也聽到了許多。有人謠傳童冉得罪了陛下,已經失了聖心。
這個說法的前半部分沒有問題,雖然蘇近不知具體如何,但童冉確實得罪了陛下,讓陛下惱怒、鬱悶了許久。但要說失去聖心,那是遠遠未到,甚至,聖上對他的牽掛不減反增。
上次修路前的祭祀禮上就可見一斑。
童冉混在那麼多官員裡,但陛下還是一眼瞧出他穿得太少,命自己送去了貼身的狐裘。若是換了旁人,陛下如何會惦記這樣的小事?
這位童大人於陛下而言,重要性已經不言而喻。
蘇近上前,客氣地道:“大人到耳房裡先避一避風,小的這就進去通傳。”
“謝謝蘇公公。”童冉道。
蘇近立刻進去通傳。
楚鈞正翻閱奏折,聽了蘇近的稟報沒有表現出絲毫驚訝,仿佛早有準備般道:“朕現在有事,讓他等著。”
說不來就不來,要用他了又巴巴趕來,當他這裡是客棧嗎?
楚鈞看完一份奏折,語氣嚴厲地申斥了遞折子的官員。他寫完合上,又翻開下一本。
春日的天氣還涼,書房的窗戶開了兩扇,忽然一陣風吹來,送入些許涼意。
蘇近感覺到涼意,忙低聲吩咐了人,叫關了一扇會直吹到楚鈞的窗。
吩咐完,卻見楚鈞盯著那扇窗戶愣神,半晌才道:“你把他叫進來吧。”外頭涼,那小子素來偷懶穿得少,彆凍病了才好。
“小的這就去。”蘇近道,攏著拂塵退下。
不一會兒,童冉在蘇近的指引下進入書房,他眉眼低垂,在幾步外站定,規規矩矩地彎腰一揖,道:“陛下萬安。”
“你先出去。”楚鈞道。
蘇近低頭領命,還聰明地把其他小內侍也一並揮退,清空了書房和正殿裡服侍的人。
待書房內外的所有人都如潮水般退儘,楚鈞才道:“外頭風冷,烤烤火。”
童冉因為上一次的事情,心還虛著,推辭道:“謝陛下,方才多虧蘇公公讓臣在耳房等候,並沒有吹著風,臣不冷。”
耳房?
楚鈞挑眉。
好一個蘇近,拍馬屁的功夫是爐火純青啊!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罌溟投喂的地雷,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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