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邙腦子有些發懵,他狐疑地看向青蟒。
見青蟒神情嚴肅, 不似在說謊。他劍眉緊緊一蹙, 覺得事情大條了!
難不成, 自己失憶了?
不可能啊,他連剛出殼的事情都記得, 怎麼可能是失憶。
既然不是失憶, 那就唯有一種可能, 便是他把這段記憶弄丟了... 可他又沒有撞過頭, 怎麼會無緣無故丟失掉關於青蟒也有守護意念的記憶?
事情太詭異, 羅邙正色, 他感覺,自己身上的迷團越來越重了。
記憶——竟會在他毫無察覺的情況下丟失。
“你真不記得?”青蟒眉心緊擰。
羅邙:“不記得。”這事,他真沒一絲印象。
話落,兄弟二人抬眸,眼裡皆布滿了慎重。心微微沉下,此刻,二人同時察覺到了事情的詭異。
似乎有一隻黑手,在暗中操弄著他們的命運。
兩雙相似的眼睛, 在這一刻同時閃過陰鷙。是誰, 是誰在背後玩弄他們...
哼,不管是誰, 彆被他們揪出來, 否則, 定會讓他生不如死。
兄弟對望, 暫時摒棄前嫌,放下過往恩怨,決定先把那個躲在暗處的黑手揪出來再說。
夜色朦朧,四周景物影影綽綽,看不真切,如同兄弟二人此刻處境。
兩兄弟心裡裝著事,暫時握手言和。默契地抬腿,準備去青蟒那間被空出來的小黑屋,理清當年真相,看是否能找出蛛絲馬跡。
腳剛邁出,幾聲窸窸窣窣略帶煩躁的腳步聲突然響起,銀環的身影驀然出現在了鐵閘口。
“半夜三更,你們還打...”銀環伸著懶腰,吐了口濁氣:“天天這麼打,不累嗎。嘶——大哥,你的臉又花了。”
羅邙嘴角淤青,引得銀環心痛。
她真是服了他們,臉上天天掛彩,就沒有一天是乾淨的。
“沒事。”羅邙抬手往受傷處掠過,瞬息間,嘴角淤青就消失的乾乾淨淨。
羅邙:“你怎麼不修煉了?時間還早,不想修煉,就回去睡一會兒。”
“睡不著。”銀環聳聳肩,水靈的大眼睛轉向青蟒:“我們還有多少錢,夠不夠買一幢房子?”
銀環有些無力,回來一周多,監獄裡充斥的悲慟之意愈發濃鬱。每晚修煉,她都會被這無形的東西牽引,搞得她心裡沉甸甸的,不明情況,還以為是失戀了。
她男票都沒有,失個毛的戀。
——扯談!
回來之後,她就一直在監獄裡瞎逛,想把悲哀的源頭找出來,可她都快把監獄翻個底朝天了,仍舊沒有找出原因。
今晚修煉,又一次被擾亂。
特麼的,她惹不起,總躲的起吧... 她不奉陪了,重新找個窩安家。
聽到銀環買房子,青蟒眼睛一亮:“夠,還有五百萬左右,你想買什麼房子?”
他早就想搬出去了,監獄裡住著一點都不方便。夜晚也就罷,可到了白天,他就隻能用原形活動,連和羅邙打架都不利索。原形時還經常被遊客看稀奇,看就看吧,可那些沒眼色的凡人,竟把他認成森蚺。
他花紋如此漂亮,怎麼會是醜不拉幾的森蚺?切,蟒族可不止森蚺才強壯,緬甸蟒同樣強壯。
“搬出去也好,這裡畢竟不是咱們家。”羅邙點頭讚同。
監獄陣法克製妖怪,著實不適合他們長住。
當初來這裡,隻是為了躲避青蟒。可眼下,青蟒就在眼前,怎麼躲都躲不掉了。
銀環:“那等天亮了,咱們帶阿輝去看房子。”
修煉被打擾,銀環也失了繼續打坐的心。她跨出鐵閘,踢了兩腳鐵攔杆,嘟嚷道:“這監獄,以前是做什麼的?這裡的氣氛怎得總是怪怪的。”
說完,她轉頭,看向羅邙兄弟,問:“你們有沒有察覺到什麼?”
“什麼?”
銀環皺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似哭,似泣,帶著無限悲哀,還一有種孤寂與濃烈的不甘。”
那種感覺錯綜複雜,很難用語言表達。好在銀環這段時間跟著阿輝學了一把,要不到,她還真說不出來。
“這種感覺,從我劫渡回來後就一直充斥在監獄裡。原本很淡,可在青蟒入住監獄後,那種感覺突然就強烈了。現在比起那時,又濃了幾分。”銀環把自己感受到的東西,告訴兄弟二人。
他們與她關係緊密,她能察覺到的東西,想來,他們應該也會有所感應。
可惜,銀環失望了。
“沒有,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青蟒搖頭,神情略顯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