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文就是個文弱書生,身子骨很弱,又第一次遭這樣的打,大夫說,怎麼也得養個十來天才能好。
等蘇芸醒過來後聽到他們這麼說,隻沉著一張臉沒說話。
“行了我知道了,就先讓他在家裡養著吧。”
不過她說完後,就見幾個人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
她稍微一想,就猜到了什麼。
於是出聲道,“你們是不是想問我,還讓不讓老四去書院?”
何大廣先是點了點頭,“是呢,娘,您覺得還要讓老四去書院嗎?”
看了看他們臉上的神色,最終蘇芸開口說。
“他不是要在家裡養十來天嘛,先等等,我看看再說。”
幾日對視了一眼,心中都歎了口氣。
覺得自家老娘還是沒有放棄呀。
於是何大平忍不住開口說,“娘啊,不是我說,老四就不是讀書那塊料,要真的是,也不至於連童生都沒考中。”
蘇芸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卻又說,“要是你們四弟真的沒那個腦子,我乾啥非要送他去讀書呀。”
“他打小就聰明,不是嗎?就是愛玩兒了些。”
“也不光是他的錯,還有我管教不嚴,之前我太縱著他了,在給他一次機會,要是這十來天裡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的話,就不讓他去書院了。”
他們有些弄不懂,這十來天的時間,老四又能有啥變化。
但是何大廣想,既然他們覺得老四也不可能有什麼改變,那答應了也沒什麼,何必弄得娘不開心呢。
於是他點了點頭,“行,那就按娘說的。”
這一昏,何安文就一直到了第二天中午的時候才醒過來。
而在他醒過來後,微微動了一下身體,就感覺到了一陣徹骨之痛,痛得他呲牙咧嘴。
就在這時,蘇芸從外麵走了進來。
看到她,何安文立馬低下了頭,將頭塞進了被子裡。
蘇芸一時無語,走過去坐在了床邊,一臉好笑的表情輕哼了一聲。
“咋滴,是沒臉見你娘還是什麼?”
可是就算她這麼說,這小子也沒有抬頭看她的意思。
於是,她隻好輕歎了口氣,語氣也放軟了一些,問,“你覺得你錯了沒有了?”
“既然錯了就要受到懲罰不是嗎?難不成你還覺得我打你打錯了?還恨我是吧?”
“我沒有。”何安文急忙說。
聽到那悶悶的聲音,蘇芸又笑了,“知道我為什麼那麼打你嗎!還非讓你大哥打你,真以為我是老的打不動?”不過她當時的確也是不想費那個勁兒的。
“你知道的,全家除了你娘我,都不喜歡你去書院,可是我還是讓你去了,但是你呢,考了兩次了,連一個童生也沒中,你幾個哥哥能沒有怨言?”
“所以這次趁著有機會,我就讓他們出出氣,以後也好彆再怪你,你要明白娘的苦心。”
“疼是疼了點,但是你也不想他們心裡一直對你有怨吧!”
聽她這麼說,何安文終於緩緩地轉過頭來,看了看她。
吸了吸鼻子,“娘,我知道錯了,你還會讓我去書院的吧?”
說完,他又急忙伸出手抓住了蘇芸的衣袖,眼裡滿是祈求,“娘啊,我是讀書人,難不成以後讓我跟大哥他們一起下地乾活兒?那樣的話不如殺了我算了!”
“那你就等著餓死吧,我以後還要指望著你大哥他們呢,也顧不了你。”蘇芸一臉沒好氣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