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奕接過紙條,隻見上麵用熟悉的潦草字跡寫著一句詩:
“像捉住一隻突突顫抖的小鳥,我從他胸中掏出鮮紅的心臟,然後,為了讓我的寵物吃個飽,我滿懷著輕蔑將它扔到地上。”
是的,紅色。
莫奕目光微沉,邁步走到房間外——其他的玩家也都陸陸續續地起來了,三三兩兩地聚集在大廳和走廊中,他環視了一圈已經逐漸安靜下來的人群,開口問道:“你們回去之後都在自己房間中的油畫下尋找過了嗎?”
其他的玩家們紛紛點頭,麵色蒼白而惶恐,然後潮水一般地圍攏過來,每個人手中都握著一張皺皺巴巴,沾滿灰塵的紙條。
莫奕挨個看過去——同他所想的一樣,每個人紙條上的詩句都象征著一種顏色。
然而,最令人困惑不解的是……不隻有紅色和白色,還有黑色。
但是昨天已經死去了兩個黑色的玩家了。
除非,這個副本並不完全是按照一天一種顏色的方式死人,或者……這些黑色之後還會有除了填補那副肖像之外其他的用處?
莫奕垂下眼眸,沉靜的黑眸攏在長長的眼睫下,他思索了幾秒,然後抬頭對眾人說道:
“跟我來。”
說畢,他徑直向著之前來時的側廳走去,不明所以的玩家們麵麵相覷,隻得快步跟上。
在穿過幽深黯淡的走廊中時,莫奕聽到身後傳來眾人的小聲議論。
“……你有來過這個地方嗎?”“沒有,你呢?”“我甚至都沒有注意到這裡有這個走廊”“奇怪了,我也是,明明這個地方的位置並不偏僻啊……”
莫奕心下了然,看來這個房間並不是能夠隨意就被人發現的,如果沒有順著鋼琴聲找到這個側廳,他恐怕也會像其他人一樣對這裡多出來的這個房間視而不見。
就在這時,他已經走到了房間的儘頭,剛才離開側廳時沒有將門重新鎖上,所以莫奕隻是直接輕輕一推就將門打了開來,陰冷的氣息隨著他的動作瞬間蔓延開來,凍得人不由得渾身一抖。
莫奕剛剛走入房內,步伐就微微一頓,目光直直地看向房間的儘頭。
那張油畫靜靜地掛在牆壁上,巨大的白布將油畫整個蒙起,垂落的皺褶被刻下深深的陰影,但是莫奕記得他在走之前,並沒有將白布重新蓋回去。
他深吸一口氣,還是緩緩地走了過去,然後伸手將那張白布拽了下來。
隻聽嘩的一聲,白布隨著莫奕的動作被整個扯下,露出其下的畫麵。
剛才還是隻有黑發與眼睛被染上顏色的女子靜靜地待在畫框內,輪廓秀美的唇鮮豔紅潤,猶如飲過血一般地鮮豔,整張臉模糊而褪色,隻有眼睛和嘴唇猶如被重新染過似的煥發生機,一雙黑洞般的眼眸仿佛燃著鬼火一般地凝視著站在畫前的所有人。
站在房間裡的玩家們噤若寒蟬,就像是被某種力量強迫著無法移開視線一樣緊緊地盯著那副油畫,仿佛黑暗中看到火焰的飛蛾,被那種危險而致命的東西吸引住了所有的注意力。
莫奕緩緩地退後幾步,手指微送,白布從他的指尖滑落在地上,委頓成一團。
他凝視著眾人,將自己的猜測簡單地說了一遍,然後頓了頓,凝重地說道:
“按照之前的規律,下一個死亡的應當是紅色的玩家,但是,除了那那副油畫是線索之外,我們並不知道這個副本到底是如何殺人的,也不知道是按照什麼順序,所以,我建議,紙條上的暗示詞彙是紅色的,最好去處理掉自己房間內的油畫。”
有玩家急切地開口問道:“你確定嗎?這樣會有用嗎?”
莫奕的目光在他的身上停留了一瞬,回答道:“不知道。我剛才說的隻是建議,究竟要不要做,要怎麼做要看你們,畢竟……行動的後果是是你們自己承擔。”
在危機四伏的副本中,你永遠不知道自己做出的什麼選擇,或決定會為自己敲響喪鐘,每一個舉動都可能暗藏殺機。
處理掉房間中的油畫是福是禍無人可知,關鍵詞是白色和黑色的玩家尚可以等,但是……紅色的玩家承擔不起不作為的後果了,所以,要麼冒險嘗試,要麼祈禱自己不會是那死去的幾分之幾。
雖然大多數玩家被嚇到了,但是他們還並沒有傻到不知道如何選擇。
看著眾人心事重重地向門外走去,莫奕微微眯起眼眸,邁步跟了上去,麵色有些凝重。
說實在的,他決定將這個情報共享出去,原因之一是不想讓玩家們在前三天就死去太多人,導致之後的副本無法進行,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在試探。
要知道,上次他進入側廳還沒有幾分鐘,那個管家就把他趕走了。
而這次,他將所有的玩家都帶入了側廳當中,甚至還將油畫展露給所有人,但是……從始至終,管家都沒有出現。,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