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一眾弟子見狀,急忙阻攔。
“師父,你已經錯過一次了,不能再繼續犯錯了!”
“要是讓仙師見到了怎麼辦!”
“是啊師父,收服這隻鬼的事我們可以再從長計議……”
“師父,萬萬使不得啊——”
溫城無動於衷,直接對著那些弟子們說了聲滾。
說完,他不管不顧的開始念咒。
懸在半空中的司降麵無表情的看著,毫無反應。
其它弟子們見勸不住溫城,沒法,於是隻好跟著溫城一塊念咒,準備同溫城一同降伏司降。
不過,和溫城不同的是,他們念的是正統的符咒。
底下的眾人嘰裡咕嚕的念著咒語,懸在半空中的司降嫌煩,直接從懷中掏出了玄陰聚獸幡。
這是他回到人間之後,特地回到之前的那個位置,將其找回來的。
雖然他現在實力強橫,已經不再需要這些外物,但玄陰聚獸幡實在是好用,讓司降舍不得扔掉。
你看,現在就派上了用場。
司降大手一揮,將玄陰聚獸幡放出。
下一秒,渾厚至極的陰冷煞氣瞬間將底下的一眾弟子掀翻。
數百名弟子倒了大片,一轉眼,隻剩下了幾個實力強勁的弟子還在苦苦的撐著。
司降挑眉,麵無表情的從半空中降下。
接著,他拂袖,撣了撣衣服上的輕灰。
他抬起手,觀內瞬間出現了五隻厲鬼。
剩下的幾名弟子瞬間露出了絕望的神情。
而溫城則是難以置信。
他之前和司降交過手,他十分清楚那時司降的實力。雖然他依舊打不過,但那時的司降,絕對沒現在這麼厲害。
現在的司降,好像就是實力回到了……幾百年前一樣。
饒是溫城再鎮定,心下也不由得產生了畏懼之意。
不止是他,他體內的那隻鬼一同產生了畏懼之意。
如果說,司降的實力回到了幾百年前,那麼他根本一點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溫城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
而就在在場的弟子以為自己就要命歸於此時,陸詔律到了。
陸詔律出現在眾人麵前的一刹那,所有的弟子像是得救了一般,當即鬆了口氣,放下了心來。
他們一齊激動的喚:“仙師——”
聽到這個聲音,司降循聲回頭,朝身後的方向看去。
果不其然,正是陸詔律。
司降回頭,見到表情嚴肅又凝重的陸詔律,挑了挑眉。
司降:“怎麼,要來阻止我?”
陸詔律半天沒說話。
過了好半響,他才終於開口,說:“能不動手的話,就不動手。如果你還是按捺不住想動手,那……儘量快點。”
一旁的弟子們傻住。
司降也皺起了眉頭。
陸詔律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不來阻止他,反倒讓他快點?
一旁的一眾弟子怔然,過了好一會,終於有一個弟子忍不住難以置信的開口說道:“仙師您難不成真的……”
不等那名弟子說完,隻聽陸詔律毫不猶豫道:“我已經不是你們的掌門了。”
弟子們呆了一呆,沒反應過來這是什麼意思。
“……仙師您這話是何意?”
陸詔律:“我已經厭倦了,掌門的職務已經交由你們的師父溫城,此後不論觀內大小事物,不必再來找我,找他便可。”
弟子們嚇傻了。
他們以為,剛才的信息量已經夠大了,可沒想到還有令人震驚的事情在等著他們。
仙師當了那麼多年的掌門,這會竟然說不想當掌門了???
“仙師您是當真的?”
“仙師您揍了我們怎麼辦?”
“仙師萬萬使不得啊!”
“仙師求您再多考慮考慮……”
最後,一個弟子大聲說:“師父他為了能將這隻鬼送往陰間,用了禁咒,師父現在被鬼纏身,根本沒法當掌門——”
陸詔律一怔。
陸詔律難以置信的看向溫城。
他看了眼溫城,旋即看向一旁的司降。
他問:“……當真?”
司降沒回,扯了扯嘴角。
陸詔律便懂了。
陸詔律慢慢的垂下了眼。
鐘佛對著他撒謊,溫城也對著他撒謊。
最可笑的是,他還深信不疑。
滑稽至極,唯一沒對他撒過謊的,竟然是司降這隻鬼。
陸詔律冷下了臉。
陸詔律輕飄飄的將眼前的一眾弟子們掃視了一圈。
陸詔律問:“還有誰對我撒過謊?”
一眾弟子們神色不一。
陸詔律瞬間意會。
陸詔律收回視線,閉了閉眼。
他沉聲道:“你想如何就如何罷。”
司降挑眉。
司降:“哦?如果我全殺了呢?”
司降話落,一眾弟子們嚇得快要尿褲子了。
他們著急的忙喚仙師,妄圖陸詔律能出手救他們一命。
陸詔律卻隻有四個字。
——生死有命。
眾人麵色蒼白,麵露絕望。
但司降卻突然沒了殺戮的心思。
他突然覺得,有些無趣。
司降輕飄飄的掃了這群站在原地瑟瑟發抖的弟子們一眼,興味闌珊的將玄陰聚獸幡和那幾隻厲鬼收了回來。
溫城見狀,冷笑道:“就算你放過了我,我也不會輕易地放過你——”
司降聽罷,挑了挑眉,說:“我什麼時候說要放過你了?”
溫城:“什麼?”
下一秒,司降飛竄到了溫城的麵前,將他的脖子給掐住了。
司降淡淡道:“我送你去個好地方。”
說罷,他掐著他的脖子,將他帶到了後山。
他將溫城帶到了他再熟悉不過的一個地方。
溫城注視著眼前的墓,突然有了一個極為可怕的猜想。
溫城:“你……”
司降一臉的漫不經心,說:“……本來如果你沒被鬼附身,這個地方還用不上。”
溫城一下子白了臉。
溫城垂死掙紮:“你以為這樣就能困住我嗎?我才不會——”
司降不跟他廢話,直接將他塞了進去。
司降將棺材蓋掀開,然後把他給摁了進去。
接著,他回頭,對身後的陸詔律說:“貼符。”
陸詔律默了默,乖乖的掏出了符篆。
溫城難以置信的看著陸詔律的動作,開始和陸詔律求情:“我……”
才開口說了一個字,司降便就把棺材蓋上了。
他所有的聲音一下子被棺材蓋所隔絕。
做完這一切,司降再次回到那些弟子麵前。
司降慢悠悠的說道:“要是讓我知道誰把他放了出來……我就回來把你們都殺光。”
一眾弟子訕訕,一口大氣也不敢喘。
司降輕飄飄的說完,轉身就走。
陸詔律想當然的跟在他的身後。
司降向前飄了兩步,腳步一頓,回頭。
司降:“你跟著我做什麼。”
陸詔律:“……跟你回去。”
司降表情怪異。
什麼叫回去?他難道還跟陸詔律有個家不成?
司降:“快滾。”
陸詔律:“……”
一人一鬼一前一後的又向‘走’兩步。
司降:“……你以為我不會動手嗎?”
陸詔律:“……”
司降:“說話。”
陸詔律:“我不會走的。”
司降眼角抽了抽。
他緩緩地抬起了手,準備和陸詔律動手。
但這時,隻聽陸詔律一本正經的說道:“就算我死了,我也要跟著你。”
司降表情扭曲:“……我招你惹你了?”
陸詔律抿了抿唇:“你親我了。”
司降:“那又如何?不過隻是親了一下罷了,又能代表什麼。”
陸詔律:“那我就是你的人了。”
司降:“……”
陸詔律:“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司降:“……”
司降沉默了一會,突然扯了扯嘴角,冷笑了聲。
司降:“我現在實力早已恢複,以我現在的實力,要想把你甩掉,簡直不費吹灰之力。你以為,我辦不到?”
司降話落,陸詔律緩緩地垂下了眼簾。
下一秒,隻見陸詔律開始慢慢的掉淚。
陸詔律:“你不要我了……”
司降傻住。
他是第一次看到這個情景。
陸詔律說完這五個字,不再說話,但眼淚掉的更多了。
司降茫然無措。
司降覺得有些頭疼。
司降:“你跟著我能做什麼?”
陸詔律聲音喑啞:“什麼都能做。”
司降啞口無言。
司降:“……行吧。”
他無奈歎氣,決定破罐子破摔了。
司降轉身下山。
這一路上,他想了想。
他一隻鬼,反正也沒事做。
要是像以往那樣,一直漫無目的飄著,似乎也太無聊了。
他想了想,決定還是回店。
回店,繼續算命捉(欺負)鬼,用來打發時間。
陸詔律跟了好一段路,忍不住問:“我們現在去做什麼。”
司降:“回店。”
陸詔律愣了愣,然後唇角不自覺的上揚了些許。
陸詔律:“嗯。”
一人一鬼回店,繼續之前的營生。
雖然陸詔律不再當天師了,但他戶頭上的那些錢,足夠他用永生永世了。
哦不。
應該是司降戶頭上的那些錢。
他的那些錢,已經全部都轉到了司降那。
對此,司降十分坦然的全部照單接收了。
……
某年某月某日。
陸詔律正在替一個女生看麵相。
陸詔律容顏精致出塵,宛若神祗,那看麵相的女生呆呆地看了陸詔律好一陣,終於忍不住十分羞澀的問道:“那個,我想問問,您有女朋友了嗎?”
陸詔律:“……沒有。”
女生麵色一喜,正要趁熱打鐵的繼續問話,但下一秒,隻聽陸詔律想了想,又說了一句。
“有男朋友。”
女生瞬間心灰意冷的垂下了腦袋。
一旁的司降聽到這話,一臉詫異。
司降:“男朋友?誰?”他怎麼沒聽過。
陸詔律麵不改色:“你。”
司降呆住:“……”
正在看麵相的女生聽到這話,立刻忍不住看了眼容貌同樣十分俊美的司降。
她看了眼司降,又看了眼陸詔律,低低的倒吸了口氣。
所有的心灰意冷和沮喪失落在這一瞬間瞬間變成了熊熊燃燒的腐女之魂。
哇!好配啊!
不過就是不知道誰攻誰受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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