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練功服赤色如火,就如這名妙齡女子的性格狠辣,是頭桀驁不馴的小母豹,從沒有一個男人能馴服得了這頭殺人如麻的小母豹。
此女正是那位武林天才江家八小姐了。
走在二人前頭的,則是名遲暮老人。
那老人太老了。
像百歲高齡。
臉手脖子皮膚上長滿了青灰的老人斑,老人穿著陰陽袍,卻渾身透著兩腳已經踏進棺材的陰冷氣息。
不過,三人此時並不好過,甚至略顯有些狼狽。
像是剛經曆生死之戰。
“大師父,我曾跟隨父親來過幾次賈府,這裡就是賈老爺住的院子了。”
那名一身赤色練功服的妙齡女子,目光清冷,平靜的看了眼麵前院子,朝陰陽袍遲暮老人說道。
這位陰陽袍老人實在太老了。
他老得多走幾步路都氣喘籲籲,就連麵色都灰白,暗沉無光了許多,一副氣血虧空不足的樣子。
“這次是我失算了。”
“想不到這賈家的小姐,落水淹死當了幾年的水神娘娘,早已經不是普通的行屍、煞屍,受到龍王滋養,居然變成了異屍,死人屍體出現龍化跡象……”
“咳。”
陰陽袍老人拿手帕捂嘴咳嗽,手帕上咳出一口痰血,那血暗紅,黑沉,像死人一樣是凝固黑血,缺乏正常活人的活性。
“這次失算,耗費了一滴心頭精血才暫時擊退那具異屍,還受了點小傷,我需要及時修養補回虧空掉的心頭精血。”
“我已經預感到死亡與黃泉路,如果再不補回心頭精血,我這具油儘燈枯的殘敗軀殼恐怕活不過今天……”
陰陽袍老人目光陰沉。
想不到他沉睡了那麼久,本以為隻是出手對付一具普通邪屍,他能信手拈來,想不到中途發生變故,險些連他也陰溝裡翻了船。
他身上的棺材死亡氣息越來越濃烈了。
一身死氣滔滔。
此時,那名叫宗仁的青年,緊抿著嘴唇,沉默不言的跟在陰陽袍老人身後。
這事是他惹出來的。
他這時候最明智的做法就是越低調越好。
免得受到陰陽袍老人遷怒。
“大師父,賈老爺是整個事件的關鍵,隻要我們把賈老爺拿捏在手裡,然後在院子裡布下法壇,等異屍自投羅網就行。”
就當三人來到院子時,正好撞見賈家幾名下人、丫鬟,正要攜帶賈家老爺往外逃,三人把賈家人堵在門口。
“江家八小姐!還有江家請來的這位世外高人!太好了,我們有救了,我們這下有救了。”
“江小姐剛才的爆炸是怎麼回事?”
“江小姐,你們知道賈府哪裡傳來的爆炸聲?”
賈家下人見到堵在門口的三人,不疑有他,全都振奮歡呼起來,然後七嘴八舌的喜悅圍攏過來,毫無戒心。
白天的事,他們略有耳聞。
都說賈家世交的江家,請來了一位世外高人來賈家,為賈家降妖除魔。
他們都覺得自己有救了。
而此時的賈老爺,人昏迷不醒的被一名身強體壯護院背在背上,這位賈老爺現在的情況並不好,麵色蒼白,額頭不斷冒冷汗,嘴裡還時不時夢囈幾句女兒,賈芷蝶……
“大家不必驚慌,我們肯定能帶大家安然出去。”
“我看賈老爺情況並不好,這是屍氣入體,三魂七魄中了屍毒,必須得儘早拔除屍毒,不能再拖下去了。我有辦法救賈老爺,先回院子裡救賈老爺要緊。”
陰陽袍老人和藹慈祥說道,讓人完全心生不起疑心。
就如一位坐在門口曬太陽的鄰家老大爺般給人親切,親和感。
讓人心生不起戒備心和疑心。
不久後。
院門被人從裡麵關上。
然後傳出齒咬,吞食的狼吞虎咽聲音。
有血氣在詭譎黑夜裡淡淡彌漫開……
……
……
“晉安道長、陳道長,我大哥住的院子,就在這裡了,咦,奇怪,這院子裡這麼安靜,一個下人、丫鬟都沒看到?”
“難道他們已經帶著我大哥先一步安然逃出府邸了?”
當賈家嫡係領著晉安和老道士趕到賈老爺所住的院子時,臉上表情驚詫說道。
此刻院子大門緊閉。
把眾人拒之門外。
但見聞廣的老道士立馬皺眉說道:“現在賈府亂成一鍋粥,大家都急著逃命,老道我看這院門關得井井有條,院門外也沒有雜亂腳印,看著不像是倉惶逃命樣子?”
“小兄弟你怎麼看?”
老道士看向一旁的晉安。
晉安自從進入賈府後,一路不斷望氣術,試圖找出賈芷蝶,這次同樣也不例外。
然而當他用望氣術看賈老爺院子時,他眸光一凝,像是望氣到什麼意外發現。
“滾出來!”
猛然一聲厲喝。
轟隆!
院門瞬間被赤紅刀影劈碎成漫天碎木,朝四周爆射開去,混合著天上的碎木,一道提刀人影撞進院子裡。
晉安手提虎煞刀,身上、刀身上,都布滿了火毒內氣,熱浪撲麵,帶著灼燒空氣的熾人高溫,大步衝進院子裡,對著院裡正在匆匆布置法壇的三人,就是橫掃一刀。
這一刀若被劈中,就是腰斬結果。
轟!
拳掌相擊。
一名身形敏捷如一頭小母豹爆發的赤色練功服女孩,戰意高昂的主動迎戰向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