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麵估計有兩點原因。
要嗎是小旱魃被他人搶走了,比如被那夥古董商人給突襲劫走了。
要嗎就是小旱魃被那名神秘道士高手,通過某種秘術給封印了氣息,讓水神娘娘找不到。
而現在陰邑江還在斷流,並沒有漲回江水,說明小旱魃還在府尹大人與都尉將軍的掌控之中,暫時還是安全的。
不管如何。
在他們沒重返外界,重新上岸前,這小旱魃不能有失。
“娘嘞,連水神娘娘都下陰邑江了,這下真的啥牛鬼蛇神都齊聚了,又是那夥喜歡搞事的古董商人,又是水神娘娘,又是龍王的。不過萬幸的是,這水神娘娘好像還不知道小兄弟你當初差點殺了小旱魃,她居然沒找小兄弟你拚命。”
老道士說著,看了眼晉安。
鄉下神婆表情驚愕看一眼晉安,晉恩公他們究竟經曆了多少事,不僅知道小旱魃的真正來曆,當初還差點殺了小旱魃。
果然不愧是人中龍鳳的晉恩公。
鄉下神婆看著晉安的目光,更加欽佩了。
不過,接下來老道士的話,讓大夥再次齊齊驚詫看向晉安:“小兄弟,你和水神娘娘是不是早就認識了?”
“老道我咋覺得水神娘娘跟小兄弟你認識,她看你的目光很不一樣,小兄弟你彆否認,剛才水神娘娘為啥隻逼問你一個人,卻不問老道我還有神婆和削劍?”
“老道我這雙眼睛,看過的人情世故,比吃過的米飯還多,絕對不會看錯的,小兄弟你肯定跟水神娘娘早就認識。”
老道士說得很篤定。
“故人?”
“老鄉?”
“也不對啊,賈家小姐是府城本地人,而且溺死也有好幾年,小兄弟你不是府城本地人,又是第一次來府城,不可能會認識賈家小姐才對啊。”
老道士苦思冥想著。
晉安詫異看了眼老道士,想不到老道士能看出這麼多細節,接下來,他也沒再隱瞞,就把他第一次來府城,元神出竅看到宗仁弑叔奪羅庚玉碎片,然後帶水神娘娘上岸的事,解釋了一遍。
“雖然我不清楚,當初那個宗仁是怎麼發現水神娘娘,沒有帶上岸的,但最後的結局大家也都看到了,這水神娘娘最終還是上了岸,還在賈家鬨邪了幾天。”
晉安攤攤手,說他知道也就這麼多了。
“老道你也彆瞎琢磨了,我與水神娘娘真的就隻是一麵之緣,談不上熟不熟的。”
“也許正是因為幾個月前的那次一麵之緣,所以水神娘娘碰到我們四人時,對我印象深一些吧。”
老道士聽完晉安的話,口中嘖嘖稱奇的琢磨說道:“小兄弟,你說水神娘娘跟我們都有著共同敵人,都是那夥古董商人…而且現在又曝出,你跟水神娘娘是老相識,你說當我們跟那夥古董商人起衝突時,水神娘娘會不會站在我們這邊?”
晉安瞥一眼正朝他一陣擠眉弄眼的老道士:“我和水神娘娘是一麵之緣,彆亂拉關係,剛才老道你還差點就要死在水神娘娘手裡了。”
晉安見老道士還想再開口說話,抬抬手,打斷了老道士的話,提起另一件事:“賈家小姐溺死後,是被龍王迎娶進龍宮當了水神娘娘,所以這水神娘娘肯定熟悉古墓了一切,包括現在困住了我們的吃人峽穀。”
“我提議,我們跟上水神娘娘,或許能讓水神娘娘帶我們走出吃人峽穀。”
晉安的提議,說實話,有些瘋狂,也有些凶險。
可四人短暫商討了會後,都一致同意了這個有些冒險的辦法。
於是。
黑暗中。
四個人再次上路,在懸棺上跳躍,追向水神娘娘離去的方向。
然而。
晉安他們在黑暗中追了一會,忽然,前方的水神娘娘,詭異消失不見。
晉安一怔。
四人加快腳步,趕到水神娘娘最後失去蹤影的地方,然而,那個地方依舊在吃人峽穀裡,四周都是層層疊疊的懸棺葬,並沒有找到出口。
他們依舊被困在吃人峽穀裡。
依舊是望山跑死馬。
古墓的墓門明明就在眼前,卻怎麼也跑不到儘頭。
甚至。
晉安冒著驚動人肉俑的危險,獨自一個人下地探查,也找不到水神娘娘究竟是怎麼在這裡消失的。
晉安重新躍上懸棺,目光沉重的找到老道士他們。
“老道、神婆,你們確定,這裡不是鬼打牆幻境嗎?如果不是鬼打牆幻境,那我們怎麼會不管怎麼走都走不出去?”晉安皺起眉頭打量四周。
老道士和鄉下神婆對視一眼,老道士憂心忡忡的說道:“小兄弟,你說那些人肉泥土,除了地麵外,這整座峽穀,甚至整個大山內部都是人肉?”
晉安一言不發,當即走到一處岩壁前,手中殺業之刃虎煞刀用力一劈岩石。
鏹!
虎煞刀破開大塊岩石,露出崖壁裡的堅實岩石,並沒有那些白花花人肉。
老道士和鄉下神婆也都見到了這一幕,他們也都各自挖開點崖壁,裡麵的確全是岩石。
兩人不等晉安開口詢問,已經很有默契的又換了另一個方法驗證。
就見鄉下神婆拿出一隻小瓷瓶,倒出兩滴凝而不散,純淨無瑕疵,露珠一樣的兩滴水珠,往眼睛上一抹,然後看了一圈四周,最後搖搖頭。
老道士則是拿出一張驅邪黃符,待黃符燃燒殆儘後,周圍一切都沒起變化,老道士朝晉安搖搖頭。
此時的老道士,在懸棺上來回踱步,時不時看看這,又看看那,帶著坐立不安的焦慮,渾身不自在。
“老道你怎麼了?”晉安看向老道士。
老道士不自在的說道:“小兄弟,不知道為什麼,老道我剛才祭出驅邪符,都會有一種被無數眼睛盯上的驚悚壓抑感,像是這些懸棺裡都躺滿了死人,在那一刻,懸棺裡無法入土為安的死人,從頭上、腳下,四周都盯上了老道我。”
晉安看向鄉下神婆:“神婆,你也有這種感覺嗎?”
鄉下神婆搖頭,她並沒有這種感覺。
晉安靜立懸棺上不動,他仔細打量四周,可惜,手裡的火把照明有限,周圍除了無止境的黑暗,就隻能看得到他們幾人腳下的懸棺。
“水神娘娘走到這裡突然失去蹤影,肯定是有原因的。”晉安沉吟說道。
“老道,給我一張驅邪符,我來試試看。”
聽到晉安要驅邪符,老道士從他一直背在肩頭上的太極八卦褡褳裡,掏出張黃符遞給晉安。
鄉下神婆也跟著老道士要,老道士也分一張驅邪符給鄉下神婆。
雖然削劍沒開口說話,老道士也還是分給削劍一張驅邪符。
當鄉下神婆和削劍動用驅邪符的刹那,老道士所說的那種被兩邊峽穀一雙雙邪惡目光注視的壓抑感,壓迫感,果然席卷上他們。
然而。
在他們眼裡,分明什麼都沒有看到。
可那種被無數邪惡目光盯上的壓抑感,始終沒有消去。
而隨著驅邪符的靈性失去,這種壓抑感正在快速消失。
就在他們還在尋找這種壓抑感究竟來自哪裡時,晉安忽然縱身一躍,他跟著五雷斬邪符捕捉到的窺覬目光,朝一個方向,一刀劈出。
哢嚓!
砰!
在老道士和鄉下神婆的吃驚目光下,黑暗中,砰,砰,砰,一麵接一麵琉璃鏡破碎……
短短不到三息時間,晉安就已經在黑暗中看破了十來麵琉璃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