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石牛好像活了?(2 / 2)

白骨大聖 咬火 8597 字 11個月前

李護衛倒是心大:“我相信晉安道長你不是那樣的人。”

“我李某人看人不會有錯的。”

“如果晉安道長和五臟道觀的人,真是那種肚臍眼狹小的小人,是不會因為一些毫無瓜葛的墓裡亡魂,嫉惡如仇,替那些千年前的冤魂伸冤,報仇雪恨。”

李護衛說得很坦誠。

但晉安總感覺這李護衛還有事瞞著他。

李護衛並沒有說出全部實話。

不過,能審問出這麼多情報,晉安也知道什麼叫恰當好處,適可而止。

誰心裡還沒幾個秘密不想被人知道呢。

隻要他知道李護衛的身份是友非敵就行。

至於其它的。

李護衛哪天覺得時機成熟了想告訴他時,自然會告訴他,如果李護衛不想告訴他的,他就算以死要挾,撬開他的嘴巴也問不出什麼來。

金天李護衛肯告訴他這些秘辛事,坦誠布公,已經是對他推心置腹,沒把他們當外人看。

做人嘛,要懂得知足常樂和適時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必要事事都刨根問底,最後反把朋友倒逼成敵人,最後連個推心置腹的朋友都沒一個。

這些都是老道士行走這麼多年江湖,看透了人情世故,在平日生活中一點一滴傳授給晉安的人生哲學,為人處世之道。

人人心底都有自己的秘密,有些秘密逼急了,容易父子反目,兄弟相殘,這種例子不勝枚舉。

……

孫強是府城本地人屠夫。

金天,府城一家大戶的家丁,冒雨偷偷找到他,說他們家供給下麵佃戶耕地的耕牛,意外淹死了一頭耕牛。

這家丁打算請孫屠夫去府裡,屠宰那頭意外淹死的耕牛。

孫屠夫算是府城裡名氣有些大的屠夫了,他經手的豬、羊、牛、狗…不計其數,一身屠夫煞氣隔著遠遠一條街,都能嚇得街頭惡犬夾起尾巴嗚嗚咽咽逃走。所以誰家要殺豬殺羊,都會找他,即便是屠牛的生意,私底下也經手了七八頭吧,可謂手法熟練。

當了一輩子屠夫,孫屠夫什麼場麵沒見過,唯獨說到這屠宰牛,嗬嗬,是最有意思的。那些家裡最不缺耕牛的大戶人家,總能隔三差五就有千奇百怪的殺牛理由。

比如牛的腳崴了,不忍看牛痛苦,於是給牛“安樂死”。

比如牛吃草的時候,因為太貪吃,從一二十米高落差的山上掉下去,摔得奄奄一息,主家為了替牛解脫痛苦,於心不忍的又給牛“安樂死”。

再比如牛中暑,於是又雙給牛“安樂死”。

……

這次的理由更離譜。

耕牛淹死了?

孫屠夫跟在家丁身後,每每想到這個理由,就有些想笑。

這些人連找個殺牛的借口,都這麼懶得動腦子了嗎?

這連續乾旱,田地龜裂,滴水不沾,彆說耕牛下田耕地了,連河裡的水都乾涸了,這水都沒了,你哪門子的意外淹死?

不過,這些大戶人家,不是孫屠夫這一個普通屠夫能招惹得起的,他也懶得尋思這裡麵有沒有什麼門道,隻要每次給的打賞足夠就行。

如果碰到好說話的人家,或許還能蹭一點剩下的牛雜解解饞……

淅淅瀝瀝。

天上還在下著雨。

孫屠夫跟著大戶人家的家丁,隨便披一件蓑衣和鬥笠,走在街市上,任由那些雨水打在他臉上,在臉上結成一顆顆水珠。

給他那張黝黑粗糙的麵龐,帶來旱情過後的難得冰涼,心裡吐槽這旱情持續了這麼久,最近府城裡物價飛漲得厲害,老天爺總算是下雨了,再不下雨老百姓就真的過不下去了……

直到,一尊高大石牛石像映入孫屠夫的眼前。

那尊石牛威猛高大,氣勢磅礴,它微低頭,前蹄抬起,像是身上正負重馱著什麼東西,重若千鈞…一股沉厚、曆史歲月的滄桑、孤獨、悲涼氣息撲麵而來。

石牛栩栩如生,每一根腱子肌肉的紋理都清晰雕刻出來,。

這尊石牛的來曆,身為從小在府城長大的本地人,孫屠夫自然知道,聽說是十幾年前的一次陰邑江斷流,從江底下挖出來的,與這石牛一起挖出來的,還有石牛背上馱著的一口石棺。

聽老一輩講,當時這石牛被打撈出來時很古怪,就像是在陰邑江底下馱棺前行,仿佛是活的,一直在江下吃力前行,直到那次陰邑江斷流才暴露出來,而那石棺裡葬著的人,是名道士……

但這事畢竟已經過去很久。

老一輩們的許多民間誌怪傳說,都變得模棱兩可,真假難辨了。

或許這頭石牛真的是從江底下打撈出來的,但是不是真有什麼石棺,真葬著什麼道士,誰又能說得清呢。

也許是江邊哪個村子,往江裡扔的石牛也說不準。

陰邑江兩邊的村子不少,自古就有龍王傳說,有不少為了祈福風調雨順,來年不發洪澇,兩江百姓沒少祭拜陰邑江,往陰邑江裡投一些陶罐、石雕什麼的。

就比如說,前些時間的連續乾旱,就有不少人把年輕女子投江,獻給龍王當水神娘娘。

“真是造孽!這些人這麼草菅人命,也不怕遭到報應,天譴嗎!”

孫屠夫心有不忍的歎氣一聲。

就在孫屠夫剛說完天譴二字,快要走過石牛時,他驀然停住腳步,兩隻眼睛不可思議的瞪大,像是看到什麼意外場景,呆愣出神。

“孫屠夫,看什麼呢,快走啊。”一直走在前麵的家丁,看到身後的孫屠夫突然停住不動,居然對著廣場上的石牛如被石化了一樣發呆,他有些不耐煩的走回來喊道。

孫屠夫怔怔出神好一會,直到被家丁叫了好幾聲,他才如被人當頭喝棒驚醒一樣,神色驚慌得手指石牛朝家丁急促說道:“小,小哥,剛才有沒有看到,這頭石牛好像活了過來?”

家丁不耐煩的瞅瞅廣場上擺放了十幾年的石牛。

這石牛他看了十幾年,這麼多年的風吹雨打,日曬雨淋,表麵石料已經有點暗灰,這一動不動的姿勢,他早就看膩了,閉著眼睛都能描繪得出來。

雨天的路不好走,家丁隻想早點回府避雨,不耐煩的催促道:“彆磨蹭了,肯定是孫屠夫你眼花了,這不就是個普通石牛嗎,哪來的活了,走走走,彆再磨蹭耽誤時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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