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安見在座的這麼多奇人異士,都沒有避諱的大口吃喝客棧裡的酒水、食物,所以他也索性放開吃。
給黃子年這具肉身墊腹些酒水解解渴。
他雖然有六丁六甲符滋養黃子年肉身,可還遠沒脫胎換骨到辟穀不食的境界。
哪知,他才剛喝一口酒水,元神持有的五瘟使者驅瘟符起了反應。
酒蠱!
晉安立馬想到這酒水裡有問題。
他臉上表情微怔,然後不動聲色的抬頭看一眼站在櫃台後的客棧掌櫃,繼續假裝什麼都沒發生的給自己倒了一碗酒水。
結果這次什麼異常都沒發生。
很顯然,客棧掌櫃,那個飛頭蠻這是看不起他,居然在酒水裡才下一條酒蠱。
晉安連喝幾口酒水都沒效果後,他把目光轉向桌上那幾盤冒著香氣的熱騰騰菜肴,白切雞、湯魚、麻婆豆腐,還是那老幾樣。
“黃子年,你有聽過鐵頭遊坦之無意吃下冰蠶後練成《冰蠶神功》的江湖流傳故事嗎?”
鬥笠下,晉安跟黃子年神魂交流。
黃子年茫然不知的搖搖頭。
“那你有聽過段譽吃了蜈蚣和朱蛤後百毒不侵,內力大增嗎?”
黃子年還是搖頭。
“唔。”
“黃子年呐,你不要怕這些吃進體內的蠱蟲,五瘟使者又稱五瘟大帝,五福大帝,能去瘟辟易,不管什麼瘟疫災疾都萬邪不侵…你信不過我,還信不過我道教裡的五瘟大帝神仙嗎?今天我替你嘗嘗鮮,興許我吃個蜈蚣、蛤蟆什麼的,也能給你打通一晚任督二脈,奇經八脈,一夜神功大成,少奮鬥一甲子……”
晉安元神和顏悅色說道。
黃子年:“?”
“!”
晉安抓起筷子,在桌上敲齊兩頭,然後大口夾了口桌上的菜肴,結果他皺了皺眉頭,當每道菜都夾了一口後,他啪的扔下桌上筷子。
似乎對桌上這幾道菜都不滿意。
有客棧小二小心翼翼過來問候晉安,是不是飯菜不合胃口?看店小二那小心翼翼的樣子,站得離晉安三四步遠,剛好就是晉安腰間雁翎刀攻擊範圍之外,深怕晉安現在不高興,他也會步了同伴後塵。
晉安一來客棧就連殺二人。
其中一人還是名百臉書生高手。
現在晉安在他們這些人眼裡,就是個殺伐果斷,出手狠辣的武癡瘋子,想殺人就殺人,行事狂妄,瘋瘋癲癲,無所顧忌。
或許是因為晉安因為狗眼看人低剛殺了一名店小二的關係,這店小二的眼珠子倒不是狗眼了,而是蛤蟆眼,鼓瞪如泡珠。
或許是想有了大眼珠子蛤蟆眼,就能看清形勢,不至於看不清形勢白白丟了性命?
“你為什麼站那麼遠?”
“你很怕我?”
“怕我是吃人野獸?”
鬥笠下,晉安看向那名故意躲他遠遠的店小二,誰也無法看到在那頂鬥笠黑色簾布下的麵孔,此時究竟是喜還是怒?
那店小二嚇得身子撲索索發抖,嚇得不敢回答晉安話。
“這酒水都快淡出個尿味來,跟馬尿水一樣難喝,趕緊給你大爺我重新換一壇酒。”
晉安無所顧忌,大吵大嚷喧嘩道。
一點都不避諱會不會把事情鬨太大,得罪了這裡的店家。
但自從晉安殺伐果斷斬下百聯書生腦袋後,他的確有這份狂妄瘋癲的資本,站在櫃台後的客棧掌櫃,朝店小二招招手,重新換了一壇新酒水給晉安。
這店小二也是貪生怕死,神情緊張的放下一壇酒後,直接拔腿就跑。
晉安也沒為難店小二。
殺一個店小二隻值一百陰德,哪有酒蠱裡的陰德來得快。
“這酒水還是太淡了!你們家店賣的到底是酒還是水?”
“還是不夠勁道!”
“呸,什麼破酒!”
“再換一壇!”
“重新換一壇!”
“小二,這次你要再不換壇滿意的酒給我,你信不信我把你的腦袋摘下來當酒器喝?”
晉安連換六壇酒水,驅瘟符輕易為他斬獲到六百陰德,這些酒蠱品級都太弱了,不費驅瘟符多少靈性。
畢竟是三次敕封的驅瘟符,本身就已經是非同凡響。
這次客棧掌櫃攔下店小二,讓店小二去伺候其它桌客人,去給其它桌客人端菜,他笑眯眯的親自給晉安端來一壇酒,臉上帶著店家和氣生財,息事寧人的討好笑容。
“這位俠士,可是北方來的俠客?若論喝酒豪興,還是當屬北方漢子是這個!”客棧掌櫃朝晉安豎起個大拇指。
咚,掌櫃放下酒壇:“這位俠士今夜對愛女葉娘的隨禮太大,小老漢我感動,小老漢我膝下就隻有葉娘這麼一個獨女,今晚是愛女的大婚之日,自然也不能太過小氣,這壇酒是小老漢我珍藏二十年都一直舍不得喝的‘女兒紅’。”
“小老漢我親自為俠士盛一碗酒,俠士您嘗嘗這酒的味道如何。”
客棧掌櫃笑嗬嗬的為晉安倒上一壇酒。
隨著客棧掌櫃掀開酒壇封泥,立馬就有辛、澀混雜著純綿香氣的酒香味撲鼻而來。
嘩——
酒壇裡倒出的酒液,深沉如琥珀,透明澄澈,一看就是陳釀好酒。
“俠士請品嘗。”
客棧掌櫃笑臉做了個請的手勢。
晉安倒也不矯情,端起酒碗就是一口悶。
客棧掌櫃並未離去,他一直想找機會看看在鬥笠黑色簾布下的人究竟長什麼樣,可他還沒來得及看清,晉安已經一口喝乾酒碗,嚴絲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