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晉安取下長明燈時,他耳畔有雷霆一炸,炸得他兩耳嗡嗡回響,有道家宏**音在他耳邊繚繞不停。
洗刷他神魂。
堅固他一身精氣神。
晉安目光一喜,想不到這長明燈還是個道家法寶,藏著雷霆煉魂的無上玄法,難怪之前那名女子哪怕是到死都不肯放手。
“想不到我才剛進洞天福地,就得到第一件仙緣法寶!接下來肯定還能找到更多仙緣!”
“就是有些可惜了,我已經有四次敕封的五雷斬邪符和雷火法袍煉身煉魂,兩者煉魂效果差不多,沒辦法疊加。”
晉安惋惜看著手裡的長明燈、燈座。
好在晉安有一根定海神針定住心神,他很快拾掇好患得患失的心緒。
接下來,他一手舉著盞長明燈,一手扛起神殿裡的一根石頭雕刻燭台,在燭台上貼了張二郎真君敕水符後,開始小心謹慎的扛著燭台走出神殿。
一離開神殿。
轟隆!
天地有巨大殺威壓下,就像是頭頂壓抑烏雲要塌下來,把晉安壓趴在地上的泥水坑裡。
這個滋味,讓晉安再次有了第一次在夏雷中元神夜遊的經曆。
都是那麼的天威不可違抗。
天威無邊無際。
噗噗噗——
頭頂雨水淋下,但這些雨水都被燭火神光彈開,雨下的晉安,安然無恙。
與此同時,來自頭頂上方的壓抑壓迫感也消失不見。
“都說玉能養人,受人日夜參拜、誦經的神殿又何嘗不是一樣,一樣能養出沾染神性的神燈,就如佛祖座前的燈油也能修煉出紫霞青霞。”
直到出了神殿後,晉安這才在神殿門框上方看到一塊被厚厚灰塵與雨水覆蓋,經過千年衝刷後,早已蒙塵,暗淡無光的石頭牌匾。
石頭牌匾上的字跡早已經蒙塵,模糊。
隻隱約能辨認出第一個字是青?
晉安並未離開神殿太遠,放下石頭燭台後,他便馬上退回神殿內,擔心在雨裡暴露久了,手裡長明燈神力熄滅。
噗哧!
雨幕下的燭台,驀然燃起一團小火,就見暴露在雨下的二郎真君敕水符,居然無火自燃。
在火光中,天地雨水受到敕令,雨水澆透不進去。
黃符還在燃燒。
逐漸燒過五分之一……
……三分之一……
……一半……
最後,黃符一直燃燒了一炷香左右才熄滅,那石頭燈台重新被雨水澆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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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二郎真君敕水符果然能敕令這裡的雨水,晉安心頭一喜。
“果然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老道士絕了!”
一天有十二個時辰。
一張二郎真君敕水符能堅持一炷香時間。
在這個洞天福地裡,一天隻用消耗二十四張二郎真君敕水符即可。
按照晉安帶進來的三千六百七十一張二郎真君敕水符,足夠支撐一百五十天。
假如敕封黃符後,能支撐更久。
隨後,晉安又嘗試幾次,每次黃符敕令雨水都能成功後,他終於做了決定,打算走出神殿,先找到失聯了的老道士和削劍。
接下來,就見晉安給自己身上貼了一張二郎真君敕水符,開始頭一次不在長明燈的庇佑下,小心翼翼走出神殿。
噗哧。
身上的二郎真君敕水符點燃。
晉安變得宛如身著金甲,像是神祇降臨凡塵的二郎真君,天上串聯如珠的雨水無法近身他幾尺內。
晉安樂得不行。
他如獲至寶的扛起麻袋,順帶取走神殿裡的長明燈,開始在廢墟裡跳躍向不遠處的那具紅粉骷髏。
晉安身影矯健如豹,他幾個起落間,便已敏捷飛躍至女子死的地方,地上除了一具紅粉骷髏,還有一枚羅庚玉盤碎片、一盞徹底被雨水澆濕已經失去所有神性的長明燈外,再沒有彆的發現。
水是玄煞。
這洞天福地裡的雨。
似是比玄煞之水還厲害的東西。
能汙穢一切。
“無上太乙度厄天尊。”
“既然你我相遇,也算是結下了一場因果,人們總說入土為安,才能得到安息,才能下黃泉有重新抬頭轉世的機會。”
“今日我將施主的屍骨安葬,免得曝屍荒野,成了孤魂野鬼。施主也需放下怨氣與執念,早日重入輪回,轉世投胎做人。”
晉安用手裡的昆吾刀,在原地刨開一個土坑,好生安葬好地上的紅粉骷髏。
“這枚羅庚玉盤碎片,就當是你我一場因果的還清。”
晉安收起碎玉片,從廢墟裡找來一塊石牆立在墳堆上,當是給腳下的紅粉骷髏立了一塊石碑。
當安葬好女子屍骨後,晉安站起身,他在茫茫雨夜裡辨彆了下方向,然後朝遠處更為廣袤無垠,一望無際的古老建築廢墟趕去。
突然!
轟隆!
晉安之前避雨的那座神殿,在堅持了這麼千年歲月後,轟然倒塌,就像是晉安取走了長明燈,神殿沉寂入黑暗,它已經失去了一直以來堅持的執念與信念,再沒了繼續存在的意義,轟然倒塌。
變成跟周圍那些建築一樣的廢墟。
看著變成廢墟的神殿,晉安一怔。
哎。
晉安歎息一聲。
他手抱陰陽,朝神殿廢墟做了個道揖,彎身一拜。
隨後,晉安避開路上的低窪水坑,在倒塌的古老,宏大建築廢墟上跳躍飛奔,朝遠處更龐大的廢墟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