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氣氛劍拔弩張。
人心要散。
這時候蕭自明主動站出來,緩和氣氛。
“諸位,大家不要忘了,這遺跡裡天材地寶多的是,而且都是無主之物。”
“我們既然能發現一棵壽桃樹,隻要繼續沿著那位古軀前輩走,一路上肯定能發現更多的奇花異果。”
“大家都是成大事的人,沒必要為了眼前的蠅頭小利,就開始相互猜忌,人心隔閡,錯過接下來的更多仙緣。這個遺跡裡危險重重,存在無數個上古禁地,我們更需要眾誌成城才對。”
蕭自明繼續往下說:
“所以我提議,這顆壽桃誰也彆獨吞,我們接下來沿著古軀前輩離開的路線,繼續尋找其它奇花異果。假如真的倒黴到一路上連一株奇花異果都沒找到,到時候我們平分了這顆壽桃,分成八份,人人有份。”
聽了蕭自明的話,在場其他人的麵色,這才稍稍緩和了些。
氣氛不再那麼劍拔弩張的緊張了。
眼前這座神殿很宏大。
占地十幾畝大的神殿,單單是殿前門庭就有幾丈高,門庭雄偉巨大。
人站在門庭前,仿佛巨人腳下的螞蟻般渺小,氣勢壓迫。
“這神殿有十幾畝大,還保留完好,哪怕沒有這壽桃,這神殿裡肯定也有彆的好東西。”
“接下來這神殿裡不管有什麼好東西,誰先找到的就歸誰,大家誰都不許強搶。”
這次說話的人,是馬家驅魔人的馬木原,他站在巨大門庭下,先是再狠狠吸一口壽桃溢散出來的馥鬱香氣,然後目光穿過桃樹,躍躍欲試打量起眼前這座幽深神殿。
馬木原這話得到了其他人的一致讚同。
“馬兄弟說得沒錯,這神殿裡的仙緣都是無主之物,大家各憑本身尋找,誰先找到就是誰的。這神殿這麼大,足夠我們八人探索好一會的了,他奶奶的,或許在裡麵還能找到其它奇花異果也說不定。”酒肉和尚狠狠擼一把頭頂小鋼毛,越說越興奮。
“對,無規矩不成方圓,我們這支臨時拚湊起來的隊伍要想在遺跡裡走得遠,就必須立下規矩。如果有誰破壞大家定下的規矩,企圖殺人奪寶,就是眾矢之敵,是魔頭行徑,大家一起合力圍剿魔頭。”枯竹老人也站了出來。
“枯竹老人的話,也正是小老兒我的話。”土夫子小老頭深以為然的讚同說道。
總之就一句話。
這神殿裡有什麼仙緣。
大家各憑本身尋找。
誰若殺人奪寶,就是所有人的共同敵人。
當大家的意見統一後,大夥準備走入殿內去摘壽桃,其中自然也包括了晉安。
那酒肉和尚眼珠子咕嚕嚕一轉,看一眼晉安:“晉安道長,你不是每隔一炷香左右就要去解手一次嗎,現在一炷香馬上到了,晉安道長這次怎麼不去解手了?”
晉安:“?”
晉安警惕看一眼那酒肉和尚:“你老惦記著彆人上茅房,咋的,你還想惦記一口熱乎的?”
酒肉和尚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被晉安反懟得有些發懵住。
等他反應過來後,頓時麵紅耳赤的惱怒:“你罵和尚我是狗?”
“!”
原本正暗吞口水走進神殿,打算摘壽桃的蕭自明六人,臉上笑容都是一僵,他們再看壽桃時,已經不再香了。
“我覺得我們隊伍裡再定一條規矩,和尚你不許再言語挑釁晉安道長,不許再言語刺激晉安道長,否則就是眾矢之敵!”
蕭自明瞪了一眼酒肉和尚。
枯竹大佬、守中真人,還有其他人都是集體點頭,然後狠狠刮一眼酒肉和尚,警告酒肉和尚彆再有事沒事去挑釁晉安。
酒肉和尚憋屈得耳根子都漲紅了。
他才是最大受害者啊!
和尚我被一個道士罵成狗,和尚我心底裡的委屈又該找誰說去?
但現在是形勢比人強,他一個人犯了七個人的眾怒,酒肉和尚隻得一個人生悶氣的悶不做聲。
就當酒肉和尚委屈巴巴時,忽然,他猛的抬頭看天,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一身肌肉緊繃,有危險來臨!
一頭體型巨大凶戾的猛禽,在雨天裡振翅飛行,那猛禽貼著一座高山山頂,橫渡虛空,然後從天上俯衝,朝天地唯一光源的神殿而來。
那猛禽足足有三四丈巨大,羽翼冰冷似金屬的冷光澤,在天上極速飛掠,撞碎雨幕,在雨幕裡撞出白色水汽,勢不可擋的朝神殿凶惡飛來。
晉安吃驚。
這遺跡裡不是沒有活物嗎?
怎麼可能有猛禽在雨天裡橫行無忌的飛掠?
可很快,晉安更加吃驚發現,那猛禽並不是活物,而是用魯班木牛流馬之術打造的木鳶(yuān)!
那木鳶通體漆黑。
帶著金屬特有的冰冷光澤與沉重質感。
居然是通體都由堅硬如鐵的百年鐵木打造的木鳶!
木鳶蒼背上坐著好幾個人,人人身上都各自揣著遺跡裡的神性寶物,無視頭頂比黃泉水還歹毒的雨水,操控著木牛立馬之術打造的木鳶,速度不減的疾速飛近神殿。
昂!
木鳶唳喝,張嘴噴出灼熱火油,火油如一道長龍貫穿雨幕,轟!
滾燙火油在神殿門口爆炸開一大片火海,阻擋八人采摘壽桃。
來者不善!
被這麼一耽擱,這時,那木鳶已經來勢洶洶的飛到神殿上空,一名年輕男子率先躍下木鳶。
那是名身材高大的青年,年摸二十五歲左右,青年外貌俊朗,身體偉岸、威武法嚴。
他身穿金邊刺繡雲紋錦緞,腰束金腰帶,身上氣質雍容華貴,帶著睥睨天下所有英雄俊傑的強勢威壓,如大海吞吐,這是個強勢霸道的男子。
頭上戴著一隻蛟龍兜鍪。
蛟龍兜鍪溢散出神性光芒,那神性光芒,絢爛奪目,比其他人手中的神性寶物都還要燦爛。
如神降臨人間!
氣勢睥睨!
這青年。
給人非常危險的感覺。
晉安兩眼微眯。
叮叮當當!
青年金腰上掛著幾隻風水師鈴鐺,相互碰撞,發出清脆響聲,居然是從彆的風水師那贏來六七隻風水鈴當。
風水師?
再聯想到他駕馭著木鳶出場,以及一身氣質雍容華貴。
這人的身份來曆已經呼之欲出,是京城天師府來的青年才俊高手!
京城天師府,是聚集天下能人異士的地方,這些人是精通藥理、觀星、陰陽、數理、命理、卜筮、方技、天乾地支、五行八卦、風水堪輿,尋龍定穴的能人異士。
天師府裡人才濟濟,集合了民間各路能人異士,但很早前就隻剩風水師與麻衣相師獨大,這兩脈人得了當官的病,整天攀附皇權,專門給京城皇室、王爺、官員尋陰宅墓穴,找天下龍脈。
木鳶蒼背上又接連躍下五人。
他們都不是天師府的人。
因為在他們腰間並沒有看到掛風水師鈴鐺,這些人都是青年在路上招安的奇人異士。
其他不願被招安者,已經全被青年強勢殺死。
這雍容華貴青年一來,就注意到了神殿裡長著的那顆壽桃,他隻是目光略微一掃壽桃,便不再看那壽桃,一雙眼睛如鷹隼般銳利的看向神殿門口的八人。
“誰在冒充我天師府名號,在外招搖撞騙?”
雍容華貴青年一開口,就是強勢得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