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要鬆口氣,卻發現被這麼一衝散,隊伍裡少了一個人,老道士不見了,他借助著神性寶物在水下的神光,沉著冷靜尋找,終於找到老道士。
他看到無數石俑人堆在老道士身上,正把老道士往水底下埋,並且那些從幾個洞窟裡不斷噴湧而出的石俑人還在越沉越多,要把老道士徹底埋在水下。
晉安和削劍剛打算也下潛去救老道士,結果都被洞窟裡那些隨水流衝出的大量石俑人,越衝越遠,眼看徹底就要失去老道士的蹤影。
那些個石俑人明明是死物,就是個冷冰冰的石頭人,可它們就像是集體有意識的擋在晉安麵前,阻止他去救老道士。
當他利用敕水符,控製急速水流,分開那些石俑人,根據記憶中老道士消失的方向趕去時,卻看到老道士已經脫困,正禦使敕水符劈開水路,快速上浮。
此處水域裡的石俑人太多太密集了,晉安來不及詢問老道士是怎麼脫困的,三人利用敕水符的避水能力,趕緊先往外水遁,避免再次被那些古怪石俑人給纏上。
直到徹底離開石俑人水域,三人再回頭看身後時,看到那些石俑人因為份量重的關係,被洶湧水流衝出洞窟後,都在往下沉。
仿佛成百上千個皮膚蒼白的屍體,不斷往水下沉,景象壯觀。
直到這時,晉安才問起老道士是怎麼脫困的:“老道,我和削劍剛才看到你被許多石俑人圍住埋向水下,你是怎麼掙脫開那些又沉又多的石頭人的?”
老道士心有餘悸的說道:“小兄弟,原來比我們先到玄宮,一直藏在玄宮房梁上的第六個人,是那個假扮成背棺匠的宗仁!”
“剛才要不是宗仁不顧一切衝下來救老道,老道我被那些石頭人一路拖下水,還要吃不少苦頭呢!”
宗仁?
他出手救了你?
麵對晉安的疑惑,老道士很肯定的說:“沒錯,就是武州府曾跟江家人廝混一起,還差點誣陷我們蹲大牢的那個弑叔宗仁。”
這事讓晉安吃驚不小,所以他反複確認三遍,老道士說得非常肯定:“剛才雖然情況危急,但老道我有敕水符護身,所以一直冷靜沒有慌張,絕對不會看錯,就是宗仁出手救的老道我。”
“他為了救老道我,解開了背上一直背著的木棺,他救起老道我後就急著離開去找他遺失的木棺了去。”
“宗仁為什麼要幫我們,按理來說他貪婪,自私,為了羅庚玉盤碎片連自己親叔都敢殺,是那種殺人不眨眼的殺人犯,不可能有那麼好心救人才對。”晉安隱隱覺得自己已經抓到什麼重要線索,可那靈感如電火花般眨眼即逝,沒有及時抓住。
老道士也是納悶搖頭,宗仁出手救他,讓他太震驚,等他反應過來要問對方為什麼救他時,人已經不見。
這事既然暫時想不通,晉安打算先不去想,等以後再說,現在最重要的是先逃出去。
暗河的水流越來越迅疾,三人如果不是有避水效果的敕水符,在這種暗流無數的迅疾水流中恐怕早就衝散了,就如徐安平、千石和尚被衝散後,一路上都沒碰見。
誰也不知道這地下暗河究竟有多遠,隨著暗河氣溫出現驟降,驀然。
三人身上的敕水符開始了燃燒,並且燃燒速度還在加快,幾十息的功夫,老道士和削劍身上的一次敕封敕水符就徹底燃燒殆儘。
黃符燃燒過後的灰燼從身上脫落。
被迅疾水流一下衝得不知去向。
要不是晉安反應快,及時抓住兩人手腕,老道士和削劍已經被水流衝走。
晉安麵色一變,他很快反應過來:“敕水符能鎮水中凶煞,陰煞,敕水符燃燒速度加劇,我們已經出了五色土的福地,離開了五色土庇佑!現在我們是在洞天福地那些能落人肉身、三魂七魄的凶險陰河裡!”
仿佛是為了驗證晉安的話,隨著三人從一處光禿禿山澗小瀑布裡衝出,眼前視野猛然開闊。
烏雲。
暴雨。
岸上無數的廢墟遺址。
以及,一個穿著金縷玉衣殮服,看不清楚是男是女的古屍,看著突然從山澗瀑布裡衝出來的三人,滿目錯愕的一怔。
尤其是他看到一身珠光寶氣的熟悉身影時。
隻露出一雙眼睛的金縷玉衣下,是失神好一會沒反應過來。
一出地下暗河,晉安發現此時的外頭已經天亮,但還不等他觀察四周,就發現因為多帶兩個人,導致他身上的敕水符消耗速度加劇。
三人還未及時遊上岸。
他身上的三次敕封敕水符幾乎瞬間就燃燒成灰燼。
敕水符燃燒完,這**河流開始消磨起他們身上的神性寶物,三人身上的神性寶物開始溢出神光,庇佑住三人不被暗河裡逐漸森寒冰冷的陰氣侵蝕掉陽火。
神性寶物消耗非常快,能扛住天上雨水的神性寶物,卻在**河裡扛不住多久,神光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暗淡。
好在最終三人成功上岸,安全脫離危險。
待上了岸後,晉安和岸上發愣的金縷玉衣古屍麵麵相覷,對方兩眼錯愕,一直不開口說話,晉安覺得他該說些什麼來打破平靜:“咦,你怎麼反而還落在我們身後,你是迷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