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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七號客房裡,晉安為了來點刺激,儘快吸引來其他的住店房客,他是真的下了血本了,他給自己胳膊上劃開一條口子,大量鮮血落入事先準備好的水盆裡。
水盆裡盛滿了水,使血液擴散的更快,使血腥氣味更容易揮發出去吸引來今晚的獵物。
他這是拿自己當餌,然後引蛇出洞。
晉安感覺差不多了,趕緊重新包紮好傷口,再流下去他就要失血過多了,等下就沒力氣幫上紅衣姑娘的忙了。
又過了一會,照出門外的燈光,忽然在地上照出兩個人影,兩個賊頭賊腦的人探出腦袋,向客房內張望。
這兩個人臉頰狹長,眼睛特彆大,布滿了像青筋一樣暴突的血絲,一看就是瘋子類型,全身都是各種自殘傷口,那些自殘傷口太多看著有些駭人。
當看到倒在地上生死不知,手臂有傷的晉安時,這兩個瘋子差點就要衝進來。
但最後因為恐懼這間秋字七號房,兩人又短暫理智的停住。
但是這兩個就是徹頭徹尾的瘋子,要不是瘋子怎麼會把自殘得遍體鱗傷,他們剛有點理智又重新恢複癲狂模樣,一頭衝進來想要帶走倒在地上的晉安,帶回到他們房間再慢慢折磨。
可就在兩人剛衝到晉安身前,想要拖著晉安趕緊退出七號房時,假裝昏迷倒在地上的晉安,從衣袖裡拿出早就藏好的七寸長棺材釘,狠狠刺入兩人腳掌,尖長棺材釘直接把這兩個瘋子釘在原地。
棺材釘又稱鎮釘,也是屬於鎮器的一種,能鎮死人,有鎮魂破煞的作用。
那兩個自殘瘋子被棺材釘釘住,痛得仰頭想要嘶喊出來,但是還沒等他們喊出來,一招偷襲得手的晉安,馬上又從袖袍裡滑出兩枚棺材釘,一個起身上托,棺材釘洞穿兩人下巴,跟頭顱釘到一起,喊不出聲音。
晉安這一靜一動,時機把握得都非常準,絲毫不拖泥帶水,要沒有顆膽大心細的心以及豐富的生死邊緣搏殺經驗,絕對不可能在兩個瘋子的眼皮底下做到這麼沉著冷靜。
恰在這時,紅衣傘女紙紮人撐開手裡愈發鮮紅的油紙傘,把兩個瘋子收進油紙傘,消化為自身陰氣。
晉安的搏殺經驗豐富,再加上紅衣傘女紙紮人的殺伐果決,兩人雖然是第一次配合卻是天衣無縫般完美。
晉安又等了一會,見這次再沒魚餌上鉤,知道剩下那些房客肯定是起疑了,知道再耗下去也沒用,索性也不再釣魚了,他剛走到門口,就聽到砰的關門聲,走廊裡再次恢複平靜。
隻有暑字三號房的房門虛掩打開,房內有燭光照出。
晉安若有所思。
看來剛才他們殺的那兩個自殘瘋子都是來自暑字三號房。
就在晉安思考時,那種被人窺視的感覺又來了,他冷眼掃一眼這七號客房,能在這家客棧活著居住下來的人,沒有誰是普通人,他未必會怕那些故事。
雖然其他人不肯上鉤,但晉安可不想就這麼坐以待斃,現在時間對他非常緊迫,必須找出那個血手印和笑屍莊兩個老兵的位置。
突然,安靜的走廊裡傳出大聲喧嘩聲。
砰!
像是門重重砸在牆上的粗暴開門聲。
接著,走廊裡響起倉惶腳步聲,就像是有人正在倉惶逃命,一邊逃還一邊喊著救命。
晉安開門走出去,發現一個渾身都是傷,頭破血流,手上還綁著麻繩的瘦小男人正從“往”字四號房逃出來。
也不知道是這人慌不擇路跑錯方向,還是不敢跑下一樓離開客棧,居然是往走廊深處逃的。
這個雙手被綁住的頭破血流男人,看到開門出來的晉安,立刻滿臉欣喜的朝晉安這邊跑來:“道長!救命啊!”
“我才是往字四號客房的原房客,我被人綁架了,有人要殺我!有人要殺我!我後麵有個紙紮……”
欣喜喊聲戛然而止,他目光恐懼看著跟著晉安一起走出來的紅衣傘女紙紮人,瞳孔放大,臉上表情寫滿了驚恐和難以置信。
四號客房裡,一個眼神冰冷,麵無表情的男人,不疾不徐的跟出來,如一個冷漠殺手,殺氣騰騰,並不擔心四號房原房客會逃出客棧。
但是這個男人並非是人類身軀。
而是一個紙紮人。
在他的心口位置,暴露出一顆沉重跳動的鮮紅心臟。
隻是製作他的人,手藝太精湛,五官描繪得栩栩如生,如果不是那顆裸露在外的沉重跳動心臟,在視線昏暗的走廊裡晉安也不可能第一眼就認出對方身份。
正是離開福壽店,想找回丟失孩子的阿平。
阿平也想不到會在這裡碰見晉安,他明顯一愣,目光裡的殺氣退去,流露出意外神色與喜色。
“你,你們……”四號房原房客的瘦小男子,剛逃出生天的喜悅變成了如墜兩層地獄的全身冰冷,小腿子打顫。
他不甘心就地等死,跑到四號房隔壁的六號房,是那個始終靜謐無聲,沒有任何亮光從門縫裡漏出的“收”字六號房,他身體不停的撞門:“救救我!救命!救命!”
結果被他這麼一通亂撞,還真撞開了六號房的房門,好冷,門一開,就感受到一股陰冷寒氣湧出,這裡的陰氣比其它客房還濃。
阿平突然麵色一變,一個疾步衝到原四號房客前,用自己身體擋在對方身前,並不想讓原四號房客被打死。
砰!
一隻血手印印在阿平的右手臂上,刹那,紙紮與竹編紮成的手臂,當即茲茲茲冒黑煙,這血手印上帶著很深的怨念,沾之都要被傳染、同化。
阿平當機立斷,咬牙,左手扯斷右手,然後拉著原四號房客退向一邊,防止他被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