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傘尖拄地,劈開血海衝擊。
紅傘上的陰氣在快速消耗,那些血海就是血衣書生心中的無儘怨氣,怨氣摩擦紅傘表麵的陰氣,爆發出劇烈摩擦的黃色火星。
紅傘上的陰氣正在以肉眼可見速度減少。
血海越過紅衣傘女紙紮人,接下來是衝擊向阿平,阿平勇猛擋在晉安身前,不許任何人傷害晉安。
不過晉安沒有坐以待斃,他並非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就見他腳踩九宮,勾動門框上的九枚棺材釘,棺材釘有鎮魂擋煞之用,然後用手裡桃木劍往即將淹沒他們的血海用力一刺。
“破邪!”
轟隆!
血海爆炸,蒸發,棺材釘和桃木劍合力打散成怨氣。
看著大顯身手的晉安,阿平先是一愣,但現在不是分心時候,他再次衝上去拖住血衣書生。
砰!砰!
砰!
兩人在黑暗裡的交手速度很快,隻看到牆上、地板、天花板,留下一隻隻血手印,卻始終看不見兩人是如何交手的。
但隨著阿平身上的血手印越來越多,他短暫爆發的陰氣,也快要支撐到極限了。
不管是獨臂,還是實力,他都處在下風。
就在血衣書生要占據上風時,哢嚓,像是骨骼擠壓聲,從地板縫隙裡猛的伸出一隻紙紮的手,突如其來的抓住血衣書生腳踝,拍在地上。
在一陣瘮人的骨骼扭曲擠壓聲中,從地板縫隙裡鑽出一個身體被擠壓成乾癟的紙紮人,正是紅衣傘女紙紮人。
也不知道她的身體是怎麼從地板縫隙裡鑽出,給血衣書生殺了個措不及防。
此時身體還是扁平沒恢複過來的紅衣傘女紙紮人,抬起同樣是薄如紙張的鋒利手臂,對著摔在地上的血衣書生就是一個豎劈,動作快準狠,毫不拖泥帶水。
噗哧。
血衣書生從腦袋到尾椎骨,身體被一劈為二。
但是這血衣書生並非是正常的人類,即便被劈成兩半了還沒死,隻是讓它傷上加傷,身上怨氣比之前減弱不少。
血衣書生兩半身體突然直立站起,他留下半個身子用來阻擋晉安他們的追殺,另半個身子獨腳一跳一跳的跳到門口位置,居然打算舍棄一半身體逃走。
可它還沒沒碰到門,門框上陡然亮起九道煞光,半個身體被擋了回去。
它不甘心。
想要重新找回另半個身體。
重新融合身體繼續去開門。
結果剛好看到它那另半個身體,被紅衣傘女紙紮人一傘收走,半個身體在紅傘裡拚命掙紮,紅傘一會鼓脹一會塌縮,一會左衝一會右突,可這次的半個身體怨氣不夠,無法脫困。
站在門口處的半個血衣書生,看到這一幕,它勃然大怒。
身上怨氣瘋狂升騰。
最後,
它目光惡狠狠的盯上一切始作俑者的晉安。
它記得是晉安關的門。
血衣書生這次直接放棄了另兩人,直接撲殺向晉安,打算先解決掉實力最弱的晉安。
它拿晉安是軟柿子,可是晉安一點都不怵,晉安要讓對方明白,它這是在老虎嘴裡拔牙!
晉安臉上表情冷峻!
然而就在這時,一聲聲淒慘叫聲從門外傳來,餓啊餓啊餓啊…聲音是從走廊深處走來的,正在朝這邊走近。
好像是數人發出的慘叫,並不隻有一人。
走廊深處有通往三樓的樓梯,聽到門外的淒慘叫聲,晉安神色一變,他們鬨出這麼大動靜,終究還是把脾氣更差的三樓房客給吸引下來了。
這時候他們陷入了兩難境地,是繼續殺血衣書生的另半個身體,還是放這半個身體離開?
如果繼續強殺,勢必會鬨出動靜。
他沒有猶豫多久,便已經有了抉擇:“速戰速決!不惜一切代價!”
晉安沉聲低喝,居然瘋了一樣主動殺向血衣書生。
血衣書生原地消失,當下次出現時,已是在晉安身後,它剛要踏出一步,想要五指洞穿了晉安頭顱,結果,腳下茲的冒起黑煙,有糯米在地上撒了一圈。
正是晉安撒的糯米。
自從在福壽店用糯米降屍達到出奇好的效果,晉安就隨身備了些糯米以作不時之需。
想不到這麼快就用上了。
這點糯米並不能對血衣書生造成太大傷害,但晉安本來就不是用它對付血衣書生的,而是用來辨位,用來對付它那詭異速度的。
此時的晉安全神貫注,一聽到身後動靜,想也不想的用桃木劍朝身後一拍,血衣書生如觸電般被拍退出幾尺。
客房的空間本就狹窄,血衣書生的速度再怎麼詭異,在有限空間裡也很難發揮出全部優勢,它剛被桃木劍拍退,阿平一拳重重砸在其後背,血衣書生還沒來得及慘叫,就又被紅傘傘尖洞穿了嘴巴,把它刺穿在半空。
阿平趕到,唯一獨臂狠狠插進血衣書生半個身軀的血肉內臟裡,以自身陰氣破壞血衣書生體內的煞氣。
這個時候,手提桃木劍的晉安也殺到,手裡桃木劍沒有猶豫的刺穿血衣書生胸膛。
血衣書生就這麼被三人刺穿在半空,一隻手一隻腳拚命掙紮反抗,可它始終無法反抗過三人力量。
“餓啊餓啊餓啊……”
門外數人的慘叫聲還在繼續,從走廊深處步步緊逼,當走到冬字七號客房時,慘叫聲停留了下,然後傳出開門聲,就在六號客房裡的晉安麵色微變,他記得,七號客房的門還是開著的,沒有關。
被三人刺穿浮空的血衣書生還在掙紮,但因為被刺穿在半空,他的手腳隻是在空氣裡亂晃,無法發出任何動靜。
門外的淒慘叫聲並未在七號客房發現什麼,很快出了七號客房,然後經過六號客房,走向也同樣開著門的四號客房和三號客房。
聲音漸漸遠去,好像是下了一樓……
當確信聲音遠去後,晉安這才鬆了一口氣:“紅衣姑娘你趕緊吸收了這血衣書生的陰氣,等全部吸收完陰氣,我們再離開六號客房,到那時才有自保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