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混蛋漢人,這是尊者親自開過光的藥擦佛,裡麵住著藥師佛和尊者佛爺!我要殺了你這個混蛋!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拐子格桑就像是發瘋般的衝上來要找晉安拚命,呃,強烈的窒息讓他的氣急敗壞聲音戛然而止,他的脖子被晉安手掌死死掐住,手腳騰空的亂蹬掙紮,憋得麵紅耳赤。
“回答我的問題!這藥擦佛是不是來自自在宗?”
“回答我!”
晉安單臂舉起身子瘦小的拐子格桑,眼神冷冽,升起危險的寒光,嚇得人頭皮發涼,不敢對視。
拐子格桑還在劇烈掙紮,可他那點力氣,在晉安麵前就如蚍蜉撼樹,螞蟻撼象,晉安舉在半空的手臂始終紋絲不動。
直到拐子格桑兩眼翻白,臉色轉青,快要窒息過去,在死亡威脅下身體冰冷,掙紮幅度變小,晉安這才砰的把他隨手丟在地上。
要不是這裡是草甸子厚厚的湖邊,就這重重一摔,拐子格桑早就摔得頭破血流了。
重新獲得自由呼吸的拐子格桑,兩膝跪地,手解開衣服,貪婪呼吸每一口空氣:“咳咳咳這藥擦佛是我一心一意勤懇侍奉自在宗十年,好不容易才麵見到尊者,從尊者那求來的經過尊者開光的藥擦佛,你今天毀了尊者藥擦佛,肯定逃不過全能全智的尊者,尊者肯定不會放過你的咳咳咳,你今天就算殺了我也沒用,我是為自在宗死的,來世肯定能和妻子女兒團圓,一起成為尊者身邊的護法,繼續服侍自在宗和尊者!”
晉安冷哼:“我看你是吸食藥擦佛上頭,到現在還沒清醒過來,就讓我送你進聖湖裡好好洗淨你那被附佛外道控製的肉身與心靈。”
雖然已是進入夏季,但這是雪山融水,而且這裡本就海拔高氣候寒冷,當拐子格桑自己掙紮著爬上岸時第一時間脫掉全身衣服,人凍得嘴唇烏青,眼神恍惚,瞳孔有點渙散,終於安靜了會。
“你剛才說的來世跟妻女團聚,一起成為尊者護法,是怎麼回事?看著我的眼睛!回答我!”晉安見拐子格桑已經安靜下來,他施展天魔聖功心魔劫,喚醒拐子格桑內心的心魔,讓對方一五一十全都吐露出實情,他終於弄明白所有起因。
十年前,這拐子格桑還是名普通牧民,像多傑措大叔這樣的普通牧民一樣,過著雖然日子艱苦但瀟灑自在的馬背上生活。
但這一切,從他認識自在宗僧人,成為自在宗信徒後,發生了巨變。
他從自在宗那買來一尊藥擦佛,每天都虔誠供奉,不管是牛馬生病還是家裡人生病,不管是大病小病,隻要舔一口藥擦佛,吸食幾口藥擦佛身上的“聖靈佛氣”,就會藥到病除。
這藥擦佛雖然治療神奇,可消耗也很大,在人畜的晝夜不停吸食下,藥擦佛逐漸縮小,很快消耗光“佛祖佛氣”。
自從斷了“藥擦佛”後,拐子格桑一家都覺得渾身難受,乾活沒有力氣,經常口乾舌燥,晚上睡不著覺,隻要一閉眼腦子裡就全是浮現藥擦佛的身影,茶飯不思夜不能寐。
他找到自在宗僧人詢問原由。
自在宗恭喜他們一家這是與佛有緣,有慧根,受到了佛祖的感召,與佛祖種下因果,可惜了前麵幾十年渾渾噩噩,慧根受到蒙蔽,白白蹉跎浪費了幾十年的修行時間,幸虧遇見了自在宗,所以這藥擦佛就更加不能停了,要用經過更高佛法開光的藥擦佛追趕上前麵浪費的幾十年,繼續堅持修行必能修成正果,成為佛祖身邊的護法佛。
高原人人信仰佛教,拐子格桑一聽自己一家都與佛有緣,而且也的確體會到了藥擦佛的神奇,當場信以為真,喜不自禁。
隻不過大師用更高佛法給藥擦佛開光,對身體消耗很大,但佛渡有緣人,難得碰見與佛有緣的人,自在宗願意消耗龐大佛法渡他們一家修成正果,不過得加錢。
就這樣,堅信自己與佛祖有緣的拐子格桑,賣牛賣馬,帶著一家人信奉起自家總,從此再也離不開藥擦佛。為了渴求早日修成正果,他開始賣掉更多牛馬,甚至到後來賣光所有家產用來加錢購買被更高佛法開過光的藥擦佛,渴望成佛。
此後的結果就是一家人窮困潦倒,居無定所,努力節省每一分口糧,就是為了去自在宗買一尊藥擦佛,依舊做著成佛的夢。
期間拐子格桑家裡人受不了這份苦,也曾動搖過信念,自在宗僧人說人今生所受的苦和來世所享的福是緊緊聯係一起的,你今生受的苦越大,挨得寒冷和饑餓越多,就表明你對自在佛越虔誠,你並不是把田財獻給而是用今生的短暫苦得到來世更厚的福報,這世受的苦越多,捐獻給佛祖的香油錢越多,來世得到的自在就越多,有壽命自在、田宅自在、心靈自在、願望自在、業報自在等三十二自在。
拐子格桑一家人就此徹底成為自在宗虔誠信徒,節省出更多口糧用來買藥擦佛,甚至到後來因為貧困餓得不行,妻女吃了不乾淨肉,染上可怕鼠疫無錢治病。
已經魔障的拐子格桑,不僅沒有帶妻女尋醫治病,反而帶著妻女去找自在宗,自在宗僧人恭喜說他染病太重,需要獻給佛爺,才能挽救兩人性命,拐子格桑不僅沒有悲痛,反而主動把妻女都獻給了佛爺,他覺得這是老婆和女兒的福分,比他先修成正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