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下雨了,難怪老道我覺得膝蓋隱隱有點作痛。”老道士打了個哈欠伸手揉了揉他的老寒腿,順便看了眼放在屋子裡的棺材鋪老舊匾額,一切平靜。
“已經四更天這塊匾額一直沒有自個兒飛走,莫不是真是有人惡作劇,趁著晚上偷偷掛上去?”老道士困得眼皮仿佛灌鉛般沉重,腦子一片漿糊,胡思亂想道。
也多虧了兩人都是藝高人膽大的主兒,這一樓前堂裡擺滿了香燭紙人神龕無字靈牌等給冥物,滿滿陰間風尤其還在頭頂做了個小閣樓,幾口棺材半個身子懸空露出有黑棺有白棺有紅棺有黃棺,把人生前三六九等和死後三六九等分得明明白白。
也不知道這家棺材鋪的以前主人怎麼想的,這一樓空間那麼大棺材放哪裡不好,非要懸空放在頭頂,這不是死人反過來壓活人一頭嗎。
老道士迷迷糊糊嘀咕了句“升棺發財”然後瞌睡蟲上來的繼續打瞌睡。
結果,老道士剛嘀咕“升棺發財”,叩!
叩!
叩!
安靜黑夜傳來手指叩門聲,聲音很突兀,仿佛就在耳邊響起的,把老道士驚得一個激靈坐直,頓時困意全消。
叩!
叩!
敲門聲再次響起,這回兩人都確認了,這敲門聲是來自棺材鋪外。
現在是宵禁時間,這個點理應不該有人外出才對,除了喪葬、生子、疾病
“誰?”
但是等了一會,門外不僅無人應答,反而一直鍥而不舍敲門。
隨後,棺材鋪裡響起腳步聲,晉安開了門,就見門外站著名身子佝僂,臉頰乾巴巴沒肉的老婦人,衣著普通,頭發花白,年摸六十左右,氣色看上去很不好,一直咳嗽不停。
“我聽人說這裡有棺材賣,老板,想來定口棺材。”老婦人是一個人來的,站在寒雨裡顯得身子很單薄。
晉安讓開身子,把人請進店內,然後指著頭頂上方懸空露出一半的棺材,問:“你想要定什麼樣的棺材?我這裡有給陽壽未儘之人用的黑棺、有給壽終正寢之用的喜喪紅棺、有給為婚嫁之人用的白棺、有用鬆木打造,最實惠劃算的黃棺。”
“我想定黑”
老婦人咳嗽不停,身體佝僂瘦弱,白發蒼蒼的她,猶豫了會改口說道:“就定紅棺吧,希望喜喪趕走黴運,能給兒子兒媳轉運。”
“好。”晉安叫老道士記下地址,跟老婦人約定好明天送貨上門。
老婦人:“老板,你這裡有打狗棒賣嗎?明天送棺材的時候在棺材裡捎帶一根打狗棒,聽說城外有許多餓綠眼的野狗喜歡刨墳掘屍。”
晉安點頭:“可以,新店開張,你是第一個客人,我可以免費贈送你一根打狗棒。”
老婦人連忙道謝,接著留下錢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