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個人多份力。”縫屍匠跟上晉安身影。
一進入村民座位區,四周空氣驟降厲害,晉安一邊前進一邊打量這些僵硬坐直的村民。
果然跟孩子們描述的一樣,麵如死灰,表情麻木,沒有表情,鬼氣森森。
“縫屍匠,這些村民裡有你認識的人嗎?”晉安轉頭看向縫屍匠,臉上神色頗有點耐人尋味。
縫屍匠專注看著村民,臉上流露出吃驚表情:“這是阿合!這是才子!這是福能和小娥兄妹倆!”
“晉安道長!這些人都是瘋掉妻子被活埋後,陸續死掉的人!當年死的人今日全都聚集在這裡!”
“看來這麼多年過去,她心頭怨氣非但沒有化解反而怨氣更重了,晉安道長接下來我們要小心了,這次怕是有點來者不善!”
縫屍匠小心提醒一句。
兩人一直在低聲交流,可那些孤魂野鬼村民始終麻木注視戲台,沒有看向兩人。
當他們走到三個孩子身邊時,孩子們目光恐懼求救看向兩人,就像是中了鬼壓床一樣,全身都動彈不了,隻有眼珠子能轉動,帶著恐懼,害怕,還有見到大活人時的欣喜,求救。
縫屍匠一眼就看出了其中門道,擰緊眉頭說道:“他們是被陰風入體,定住了魂,要想解救他們並不難,但那樣肯定要驚動到山娘娘和那些渾渾噩噩狀態的孤魂野鬼。”
嗬嗬。
晉安冷笑,抬手拍出三掌,分彆拍中三個小孩的後腦勺,人後腦顱骨是最薄弱區域,後腦勺是人陽氣最弱的地方,所以人們在情緒大驚大恐或是周圍環境低溫時,最先感覺到寒意的是後腦勺。
民間隻聽說過後腦勺發寒,沒有額頭發寒,太陽穴發寒,頭頂發寒的說法。
而江湖傳言的拍花子手段,也是專挑陽氣最弱的後腦勺拍。
晉安自然不是什麼江湖拍花子,他拍出的三掌,實際上是給孩子們各渡一口陽火,驅除入腦邪風,重新點燃童子陽火。
大毛三個小孩宛如醍醐灌頂,瞬間哇的啼哭出來,重新恢複自由的躲到大人身後,驚恐哭喊這個地方有鬼。
其實不用孩子們說,就在晉安重新點燃三人陽氣時,熾盛的活人陽氣,當場燒斷三人身上看不見的紅細繩,陽火順著看不見的紅細繩直接燒進娘娘廟裡。
轟隆!
眼前幻境如流火擊碎,重新看到真實一麵的娘娘廟。
堆著森森白骨的娘娘廟裡,衝出一個人身蛇軀,長著九顆腦袋的屍體縫合怪山娘娘。
那些縫合屍體正是養屍村已死村民,縫合一起後變成了巨大的怨氣深重的屍體縫合怪。
屍體縫合怪山娘娘撞破廟門,張開數口縫合的口器,腥風撲麵的咬向晉安。
“晉安道長小心!”
縫屍匠和後方那些村民齊齊驚呼。
鏹!
昆吾刀出鞘,一刀直接把屍體縫合怪劈成兩半,灼熱赤血勁與昆吾刀上的赤焰震蕩波,連帶娘娘廟與屍體縫合怪爆燃成無數碎塊。
砰!砰!砰!
天上下起血肉雨,一塊塊腥臭難聞的屍塊和內臟墜落一地。
大道感應!
呃,大家的緊張驚呼還沒喊完,聲音齊齊戛然而止,全都震駭看著一刀就解決了山娘娘的五色道袍背影。
村民們看傻了眼,好半晌才終於反應過來,一臉的難以置信表情:“原來晉安道長…這麼厲害!”
“爹!”
幾個小孩的聲音打破老村平靜,大毛三個小孩哭跑向各自家人,一家人團聚,抱頭大哭。
“晉安道長不是正一道嗎?”縫屍匠同樣是吃驚,錯愕看著晉安。
“想不到晉安道長年紀輕輕在武道造詣就已經這麼不凡,晉安道長不止是是走的正一道路子吧,應該是道武同參,走的真武蕩魔大帝之路?”
縫屍匠神色間升起忌憚,隨後表情一變,變為欽佩抱拳,誇讚晉安年少有為,今日讓他大開眼界。
不過,大家的注意力很快又放到三個小孩身上,詢問起他們是怎麼又回來老村的。
驚恐未定的孩子們,說話斷斷續續,大夥費了不少功夫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孩子們被大人接回家後,不久後便沉入夢鄉,但是這一覺睡得很不踏實,他們全都做了同一個夢,夢到自己再次回到老村,他們不管怎麼跑都跑不出老村,最後兜兜轉轉又跑到了娘娘廟前。
在娘娘廟裡有個麵相慈和的女人,一直誘騙他們進廟,說這個老村會吃人,隻有躲到娘娘廟裡才能保護他們。
本就處於大驚大恐中的孩子們,鬼使神差聽信娘娘廟女人的鬼話,不知不覺走進娘娘廟。
剛進入娘娘廟,眼前的麵相慈和女人變成了屍體縫合怪山娘娘,孩子們嚇得驚醒,卻發現自己身體無法動彈,四肢沉重,口不能喊,無法出聲向爹娘求救,跟鬼壓床場景一模一樣,除了眼珠子能轉動,身體完全不受自己控製。
身體不受控製的他們,深夜走出家門,獨自進入深山老林,重新回到荒廢老村。
想不到這裡麵還有這麼多曲折,家人心有餘季,不停安慰孩子。
“晉安道長、蔡師傅,山娘娘已經被晉安道長殺死,就連娘娘廟也被晉安道長給拆毀了,孩子們往後應該不會再…再有事了吧?”幾位家長就像是驚弓之鳥一樣的緊張說道。
晉安似笑非笑的意味深長看向縫屍匠:“我記得在縫屍匠行業裡,有老祖宗定下的幾個古老禁忌,其中最重要一點就是不混縫屍體!剛才那個屍體縫合怪是老村村民,而你既是縫屍匠又是出自同村,那屍體縫合怪山娘娘該不會就是你縫合的吧?”
村民們一怔,也都看向縫屍匠。
縫屍匠笑了:“晉安道長你可真會開玩笑。”
晉安一臉嚴肅:“縫屍匠你覺得我像是跟你開玩笑嗎?”
縫屍匠鎮定自若的回答:“如果我真有那麼大的道行,半年前也不至於差點被那具雙胞胎混縫異屍殺死了。”
縫屍匠自嘲的苦笑說道。
晉安哈哈一笑:“我隻是隨口開個玩笑,縫屍匠你不用這麼認真解釋。”
“……”縫屍匠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