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羊屎羊尿最騷臭,玉陽子帶著兩個小徒弟剛冒雨跑到羊舍,又被羊舍裡的怪味給熏跑出來。
“好臭。”
“好臭。”
小女童紫月兩手食指捂著鼻子,憋得臉紅得跑出來。
隻見羊舍裡汙水橫流,一地羊屎羊尿被地上積水泡爛,變成穢物惡臭之物,安羊舍裡的熏死人怪味就是從這些汙水裡飄散出來的。
“我怎麼還聞到了大蒜味?是不是有人給掌教的羊喂大蒜,羊竄稀了,所以今天的羊舍味道這麼大?”哥哥葉飛站在羊舍屋簷下,抹了把臉上雨水,有些遲疑的說道。
妹妹紫月說不是她。
葉飛說也不是自己喂的。
玉陽子師叔愕然一笑:“既然不是我們喂的,應該就是掌教或陳道長給喂的了。”
三人用被雨水淋濕的衣服捂住口鼻,然後衝進羊舍牽羊,這期間倒是一切順利,早就被汙水泡得煩躁來回走動的山羊乖乖跟著玉陽子師叔往外走。
就在即將走出羊舍時,玉陽子師叔似想到什麼,喊哥哥葉飛去把掛在羊舍裡的雨仙布雨圖揭下來一起帶走。
“師父,雨仙圖呢?”羊舍裡傳出葉飛吃驚聲。
玉陽子師叔返身走到葉飛身邊,掛在牆上的雨仙圖真的不見了,倒是牆上多了許多團稀稠羊糞便。
“掌教養的羊果然竄稀了!師父!”葉飛一張小臉上露出震驚表情。
最後兩人站到一塊略顯乾淨些的牆前,玉陽子師叔皺眉道:“這裡比彆的地方乾淨,沒錯,的確就是掛雨仙圖的地方。小飛你去找根竹棍來,看看雨仙圖是不是掉到地上汙水裡了。”
葉飛好奇看著玉陽子:“師父你不是和掌教一樣會隔空取物,探囊取物嗎?”
玉陽子說師父讓去找竹棍自然是有道理。
好在葉飛沒有那麼多的為什麼,竹棍沒找到,找來一根被大風掛斷的樹枝,玉陽子接過樹枝在汙水裡一番尋找,還真被他從漂浮滿惡臭穢物的汙水裡打撈起雨仙布雨圖。
玉陽子和小徒弟葉飛手指捏著鼻子,看著被汙水泡爛,不斷往下滴水,掛滿了羊糞的雨仙圖,都是露出吃驚表情:“這雨仙圖果然掉到糞水裡了,還是師父您老人家想事周到,用棍子撈畫,沒有用探囊取物上手。但奇怪的是,這雨仙圖是怎麼從牆上掉到糞水裡的,是被大風吹落嗎?還是為了躲掌教的羊拉肚子自個兒跑走的?”
如今這雨仙圖惡臭汙穢,賣相實在不咋的。
頭發被雨水打濕後有些癢,葉飛撓了撓後腦勺,看向玉陽子:“師父,這雨仙圖被毀,等掌教回來我們該怎麼交代?”
此時就連玉陽子師叔都犯了難:“我們人和羊可以到屋裡避雨,可這圖被毀成這樣,帶不進屋裡避雨。”
葉飛想了想,說道:“要不先放到柴房或閒置廂房裡。”
玉陽子師叔搖搖頭:“掌教把雨仙圖掛在羊舍,就是為了時刻有人盯著。”
隨後,玉陽子師叔做了件很出乎意料的事,他把泡爛得麵目全非的雨仙布雨圖山羊重新扔回汙水裡泡著,感覺有些不放心還搬來塊大石壓上。
葉飛被自己師父這番操作給驚得嘴巴張開,表情一愣一愣的。
忙活完這一切的玉陽子很鄭重的解釋道:“這雨仙圖不止一幅,這幅壞了江州府彆的地方還有,並不是什麼獨一無二的稀世珍寶。為了安全著想,我們就把此圖繼續留在原地吧,讓它哪來的就回哪裡去,如果掌教在道觀裡的話也會做出一樣選擇。”
轟隆隆!
大雨傾盆,如上蒼被打漏,雨勢突然加大。
“這雨怎麼突然變大了,牽著羊快回屋裡避雨取暖,小飛、紫月你們彆著涼了。”玉陽子師叔驚訝看了眼五臟道觀上方的烏雲,不知道是不是他錯覺,總覺得五臟道觀這邊的雨比彆的地方大。
……
江州府外的海麵上。
“啊!”
龍女雨仙突然發出歇斯底裡叫喊,一張潔白無瑕的玉顏氣得青白,聲嘶力竭的怒盯著晉安:“你們五臟道觀上下,從人到羊,都要死!”
龍女雨仙原本是想通過雨仙圖降臨靈身,然後擄走留在五臟道觀裡的人,結果不僅靈身被毀,而且還受儘屈辱。就在剛才,雨仙圖被玉陽子從糞水底下撈出來時,她模湖感應到了雨仙圖,看到了五臟道觀裡的情況,可還沒等她看清,再次被按回糞水裡,雨仙圖上殘存的最後一點靈性也被糞水徹底汙穢,靈性全散。
她沒看到還好,偏偏被她剛好看到自己被人按進糞水裡的最後畫麵,如同身臨其境,七竅清晰感知。這對於潔身自好的人,而且還是特彆愛乾淨的女子,比殺了她還痛苦。
今日發生在她身上的恥辱,好比是她被一頭羊給玷汙了!不殺了五臟道觀的羊,無法一雪前恥!
“瘋女人。”晉安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