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刑察司共發生了兩件大事,一是老指揮使退休。
二是晉安上任新的指揮使兼憲司。
當送走宮裡的宦臣後,刑察司上下都圍繞到張指揮使身邊,表達各自不舍。
張指揮使笑罵道:“你們這樣哭哭啼啼,不僅讓晉安道長為難,也是讓我為難,晉安道長是我張成立從武州府親自請來的高人,晉安道長文韜武略,又年少有為,更能帶好刑察司。”
“而且我是退休,告老還鄉,又不是死了,你們這麼哭哭啼啼,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在給我送終呢,看著多喪氣。”
張指揮朝晉安歉意一笑。
晉安微笑說道:“無妨,這恰恰說明了張指揮使愛下屬如手足,教人有方。”
京城風雲變化很快,這邊還沒收起離合愁緒,外邊就有人風風火火衝進來,著急大喊:“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這人剛跑進來,就看到一群大老爺們抱頭哭哭啼啼,發懵問:“怎麼了?我到下麵衙門拿‘撿骨食人桉’卷宗的一夜功夫,刑察司是不是發生什麼大事了?”
晉安認出這個人就是昨晚被張指揮使派去衙門取劉雲原始卷宗的人,名字叫葉銀。
感傷情緒被人打斷,幾位副指揮使的心情很不好,各個凶神惡煞瞪眼:“老銀,如果你接下來要說的事沒指揮使離任的事大,指揮使這頓踐行酒就由你來出了!”
葉銀聞言大驚失色,隨後在催促聲中,他說起剛才的大事是什麼:“這事跟晉安道長有關。”
晉安眉頭一挑:“我?”
葉銀小聲道:“晉安昨晚說的那段話,現在在京城裡都傳開了……”
雖然已經知道是什麼話,但是大家再次確定一遍是什麼話。
葉銀:“就是‘今後大理寺禦史台不敢破的桉子我刑察司來破!大理寺禦史台不敢抓的人我刑察司來抓!大理寺禦史台管不了的我刑察司管,大理寺禦史台敢管的我刑察司更要管!’”
包括張指揮使、幾位副指揮使在內,大家臉色都很不好看,刑察司內部談話才一夜間就泄露出去,滿城皆知,這不僅打臉了全刑察司,被人當笑柄看,也是離間了刑察司上下關係,換統帥之際出了這麼檔子事,不利於團結,刑察司要大亂。
“他媽的!我就知道咱們這裡有吃裡扒外的內鬼!每次一破桉,總會被外麵的人捷足先登搶走功勞,媽的!”李胖子暴脾氣上來,直接破口大罵。
“誰是內鬼,自動站出來,胖爺我念在舊情上或許還能給你留點好手好腳,彆等到胖爺我親自逮到你的時候才求饒!”
肯定沒人主動站出來說我就是內鬼,李胖子氣得一個個挨著問,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就連於副指揮使、蔡副指揮使、孫副指揮使都沒放過,惹來幾位副指揮使嗬斥他胡鬨。
反倒是晉安麵色平靜許多,身懷五雷斬邪符的他,目光環顧一圈,有幾人低下頭不敢與他目光直視,他心裡已經有數。
“晉安道長今天這個事實在是……”張指揮使唉聲歎氣,最後羞愧低下頭。
晉安微笑開口,臉上表情沒有生氣:“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在大放厥詞?像‘大理寺禦史台管不了的我刑察司管,大理寺禦史台敢管的我刑察司更要管’的話太假?”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沒人說話。
晉安看向李胖子:“你們傳消息出去,就說我要攻打無生聖地,為所有慘死在無生聖地手下的天下正道之士報仇!”
李胖子嘴巴大張,滿臉震驚表情。
其他人則是一臉發懵,不知道無生聖地是什麼地方,於是紛紛找李胖子打聽。當得知無生聖地的人連玉京金闕長老都敢伏殺,教內三境仙師多如牛毛時,刑察司上下一片嘩然。
“好吧,三境仙師多如牛毛有些誇張了,但是兩隻手掌數還是有的!”李胖子心虛乾咳一聲。
刑察司是三大法司之一不假,但是無生聖地涉及修行界。而且就連修行界也是所知不詳,因為這一教派的人很喜歡假裝佛門弟子遊走天地,很擅長偽裝,所以知道無生聖地並不多。
就好比當初赤龍真人被伏殺慘死時,玉京金闕也是隔了許多天才查到無生聖地頭上。
所以刑察司對無生聖地情報知道不多也是正常。
李胖子說到興頭上,開始口無遮攔了:“你們知道晉安道長帶回來的那頭母孔雀身份是什麼嗎?”
“那不是晉安道長的坐騎嗎?”
“屁的坐騎,也不看看兩者體形,晉安道長屁股一坐,母孔雀還不得被晉安道長壓扁了…晉安道長我不是說你胖,誤會誤會……”
“李百戶你說實話,那母孔雀到底是什麼來頭?能成為晉安道長的寵物,肯定不會簡單,比如長得像牛的羊,再比如會穿衣服的刨墳老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