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安驚咦一聲:“不知是天師府有意隱瞞還是黃金羅盤少算一卦,他們少說了一點,國師遺體更準確位置是在‘震卦甲山兼卯位’。”
“震卦甲山,的確是吉卦,東北是正氣所在,與寅山相鄰,和卯山相毗,有時來運轉的隱喻。”
“不過。”
“變數就出在兼卯位上。”
“震卦甲山兼卯位,如果是坐向正位,要出大聖人。可如果坐向是橫七豎八,則是壓製旺氣,必有退財離散,瘋疾自縊,忤逆敗俗的結果,也就是通俗講的大凶之地,誰進誰死,誰葬誰必死後不安寧,就連子孫後人都要受到牽連,是生者死者的雙雙禁地。”
即便不懂漢人風水易數,奇門遁甲之術的大教主、大長老,也都聽出來這是兩個極端,要麼出富貴出聖人,要麼死無葬身之地。
眾人初聽卦象解釋後,也是頗為吃驚,要麼大吉要麼大凶,都很好奇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隨後是對晉安讚許有加,湛木道人、清風道人連連誇讚這趟帶晉安可算是帶對了,前後幾次帶給大家驚喜。
“管它是什麼凶地還是福地,如今就是走一步算一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一個道家黃庭內景地還擋不住我們。”玄雷真人甕聲甕氣的說道,對大家實力信心滿滿。
湛木道人笑說道:“的確,此地再凶險,終歸是還在陽間枷鎖的壓製下。”
晉安卜卦的這一卦,無需刻意交代,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放在肚子裡,沒有對外張揚。
不管是天竺人比丘高僧、留在通道的玉京金闕三位長老,還是千眼道君神像提前布局的他眼通、晉安羅庚玉盤比天師府黃金羅盤多卜一卦…這些都是他們留的後手,在關鍵時刻可是能關乎生死,起生死關鍵作用。
誰都不會嫌自己留後手太多。
大家一琢磨,心頭驚咦,想不到他們才進入道家黃庭內景地,已經不知不覺留了這麼多後手!
彆人留一招後手,就要暗自欣喜,死死抓緊。
他們卻一下擁有這麼多後手,這不就是占人先機好幾步,一開始就贏在起跑線。
或許先入道家黃庭內景地,準備了那麼長時間的天師府,都未必有他們走得遠吧?
想到這裡,眾人目光下意識看向晉安,目露大加讚許神色,這些變數,都是因一個人而起。
再次感慨,這次帶晉安來,的確是帶對了。
晉安是憑一己之力,就誕生無數變數。
“晉安小道友,我很看好你,你就是這次進道家黃庭內景地的最大變數。”湛木道人是越看晉安越滿意,一路點頭讚許,臉上笑容就沒停過。
晉安那是誠惶誠恐,謙虛說不敢不敢,沒有他心通不知道彆人想法的他卻在內心嘀咕,湛木道人是不是看出來什麼,突然提到他是最大變數,是不是看出來他本不屬於這個世界……
說來也是巧合,往東北方位走,正好要經過晉安驅魔的驅瘟樹所在區域。
穿過深山,眾人都被地麵新塌方出的巨大天坑吸引注意力,天師府的人走到天坑邊緣向下張望,想要看清這裡都發生了什麼。
自然是除了幽暗深淵,什麼都看不到,即便元神出竅,也隻看到天坑底下被大量塌方土石掩埋。
“神武侯你憑一人之力就斬殺了血瘟樹,並且成為第一個趕到雷擊木彙合的人,神武侯的確是神勇無匹,拔山蓋世。這也更加表明聖君英明,一言有九鼎之重,誇神武侯玄功莫測是一點都沒有說錯。”
老淩王站在天坑邊一番感慨,然後好奇問晉安:“神武侯可否說說當時這裡都發生了什麼,你是怎麼做到在這麼短時間裡斬殺血瘟樹,並且還是第一個驅魔成功。”
看來老淩王對於晉安第一個抵達雷擊木的事,是始終耿耿於懷。要不是晉安,他就能帶人偷偷潛伏進來,成為他最大底牌。
可惜這一切都因一個人,功敗垂成,反而還引起他人提前警覺,實在是損兵折將,前功儘棄。
晉安不想解釋太多,於是把什麼都往啞者怪異身上推:“這不是我破壞的,是之前那個邪祟破壞的。”
晉安這解釋聽起來有點敷衍,其他人雖然將信將疑倒是沒人當麵提出質疑聲。啞者怪異的破壞力,在場的人都有目共睹。
老淩王還想追問晉安驅魔全過程,晉安:“驅瘟樹是自己撞上刀口的。”
其實晉安這麼快驅魔驅瘟樹,還得是靠羅庚玉盤,才能這麼快找到,中間省去許多不必要過程。
外人都已經看出來,晉安這是故意不想說。
老淩王隻是皺皺眉頭,隨後鬆開眉頭,沒有再繼續追問。
是他安排的晉安一人抵抗一尊邪魔,晉安不說,他也不好再過多追問。
至於老淩王為什麼安排晉安一個人,就隻有老淩王自己內心清楚了。
驅瘟樹天坑隻是一段小插曲,隊伍繞過天坑,繼續朝外走去。
這期間,隻有晉安幾人知道,千眼道君神像一直在沿途偷偷插死人眼珠,時刻關注沿途變化,為隊伍提供極大便利。
出了驅瘟樹所在山林區域,他們並沒有看到什麼古國,隻有平原,平原上空陰雲密布,陰氣深沉帶來的氣溫降低,導致迷霧籠罩,視野有限。
轟隆隆——
耳中聽到大河大江奔騰聲,如江龍怒濤,水勢不小。
老淩王擰眉:“嗯?本王記得很清楚,那天是有一座古城吃掉國師遺體,明確看到了在道家黃庭內景地裡有一座古城。神武侯,你們刑察司的人應該也有看到那座古城吧。可是我們即便走到這裡,都沒有看到古國。”
晉安沉吟:“也許是需要特定時間才能看到的海市蜃樓景象,真正的古國,應該是在離我們更遠地方。”
老淩王試探問晉安:“會是國師遺體所在的震卦甲山方位嗎?”
晉安語氣平靜說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破軍侯一言不發,率先走在前頭踏入小平原,天師府眾人全都跟上。
平原走起來艱難,看起來是草甸,實則是沼澤地,陰冷冰涼的水時不時漫過鞋麵,浸入鞋內,帶來刺骨冰冷。
“感覺在這裡走多了,連陽火都掉得厲害,渾身冰冷哆嗦。再走小半天,感覺陽壽都要耗光,彆古城沒找到,先小命保不住了。”隊伍裡有人不滿抱怨,立時引起眾人警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