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形容的,便是此家勾欄最擅以樂悅人,所以平日也不缺那些書生、公子,而這些文人、公子往往是出手最闊綽最大方。所以這家勾欄,算得上是瓦舍裡最大的幾家了。”
李言初一路充當導遊角色,為晉安和老道士介紹著路上種種,當談起勾欄裡的種種玩法時,頗有種老前輩的自鳴得意。
晉安沉吟了下,接話道:“一年箏,三年蕭,唯有嗩呐送一生,初聞不知嗩呐音,再聽已是棺中人?”
老道士沒憋住。
噗的笑出了聲,那想憋又沒憋住的笑,就像是捂著褲子偷偷放了個悶屁。
“小兄弟還真彆說,你這挺押韻的,小兄弟你可真是個鬼才。”老道士誇讚道。
李言初:“?”
李言初:“……”
晉安的話,懟得李言初這位自詡是老前輩的老鳥,一時間語塞,不知道該怎麼接晉安後麵的話。
李言初心中鬱悶,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他這個老鳥終歸是被蒼鷹啄瞎了眼,因為有眼無珠啊。
李言初岔開話題:“說到勾欄,一般有三種玩法。”
“一是百戲雜陳,幾家勾欄各憑本事競爭。”
“二是技高者立足。”
“三是張貼招子,這種是最能吸引人氣了,往往會有許多文人雅士、富家公子競相出銀子選自己喜歡的名妓站台。”
晉安聽了一會,他算是明白什麼叫張貼招子了。
就是提前張貼宣傳海報,有哪些表演節目,然後讓那些文人雅士、富家公子搶得頭破血流。
誰出錢多,誰就指名自己喜歡的名妓站台。
這叫男人的麵子,從沒有小事。
銀子不銀子的,那都是次要的。
最關鍵是要有牌頭。
類似於“今晚大家的酒水我趙公子全包了”的效果,霸氣!男人!
李言初繼續介紹道:“而這家勾欄,白天是第一種玩法,晚上才是最大頭的第三種玩法。”
晉安、老道士、李言初三人瞬間露出男人都懂的眼神。
最精彩,最刺激的,自然是都留在晚上,白天那叫先烘托出氣氛來。
此時,李言初已找到一張空位,三人坐下。
此時台上古箏聲聲。
有幾名樂師在演奏古箏。
但台下響應聲音寥寥,那些公子、書生,都在各自把酒暢談,無人心係台上的表演。
似乎大家都在期待晚上最精彩的表演節目。
“不知白天能否見到彩荷姑娘?”晉安問出此行的真正目的。
李言初轉頭看看四周,然後失落回答:“彩荷有時會白天上台,有獨自彈琵琶的機會,有時會晚上為歌姬伴曲。”
這時候,李言初悄悄起身,說他試著去找找彩荷,讓晉安和老道士等他回來。
結果晉安沒等到李言初,倒是先等到一個意外之人出現在勾欄裡。
是那個七傷拳的樸智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