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仙等等……”
“上仙等一下……”
兩位勾魂使者陰差繼續追向晉安離開的身影。
就在兩人追出三四十丈遠,離夜下判官廟有一些距離時,原本轉身徑直離去的晉安,猛的一個轉身。
轉過身來的他,怒目圓睜,方正不苟,目光勇猛有純陽神性!
“大膽邪祟,竟敢在我麵前裝神弄鬼,不知死活!找死!”
“五雷純陽,天地正法,一切不敢直視我者,都是有違天地正法的邪魔外道!殺!一切懼我五雷純陽者,都是心術不正者!殺!”
晉安怒目喝聲,凜然正氣如雷火當空,神魂純陽氣息在節節攀升,那二位追趕上來的勾魂使者,居然不敢直視晉安的二目,心生莫名懼意,像是世間見不得光明的陰穢之物見了辟邪正神,驚恐原地,身子簌簌發抖。
“你…你…你是怎麼識破我們的!”
二人如墜冰窟,驚懼得亡魂大冒。
“丁醜延我壽,丁亥拘我魂。丁酉製我魄,丁未卻我災。丁巳度我危,丁卯度我厄!甲子護我身,甲戌保我形。甲申固我命,甲午守我魂。甲辰鎮我靈,甲寅育我真!六丁六甲符,開!”
隨著晉安念動起符咒語,他一直貼身攜帶的六丁六甲神符,頓時破開禁錮,有十二正神的神道氣息,自不可名狀的上合昭昭虛空中橫跨萬裡,降臨至晉安神魂!
瞬間神魂拔高至魁梧六尺,兩米,神兵神甲護佑他魂魄,如六丁六甲十二殺伐大將軍親臨陽間!
六丁六甲為天帝役使,金甲玄袍,皂纛玄旗,統領丁甲,能“行風雷,製鬼神”!
那兩名“勾魂使者”,驚懼發現自己隻是站在對方麵前,隔著數丈遠,就已是身體刺痛,仿佛站在一座熊熊燃燒的大火爐前,渾身刺痛,仿佛遭受萬針刺魂痛苦。
身上偽裝去掉。
陰差變成了兩個陰氣森森的紙紮人。
噗!
噗!
晉安隻一劍,便打爆了那兩個假冒陰差的邪祟,化作嫋嫋燃燒的紙片灰燼。
如同削鐵如泥鋒利鐵劍下的兩個紙人。
弱得不堪一擊。
直到兩個假陰差死了,晉安的聲音這才傳來。
“蠢貨!都死了做了邪靈,還不明白什麼叫人心險惡!真是好騙!”
“如果本地真有陰曹地府判官,就不會十年時間一直坐視陰陽秩序顛倒而不聞不問!”
“如果本地真有陰差巡遊,青錢柳為禍作亂也就不會長達十年之久了,而你們兩個卻說自己不知道青錢柳的事!這種謊言連三歲小孩都不信,你們當我連三歲都不如的小孩嗎?”
“兩個邪祟也敢假冒神明,難怪昨天會引來天打雷劈!”
當晉安話落!
有陰德加身!
他暫時沒去管這些,而是把目光望向判官廟裡的四座神像。
“我之所以沒識破了你們,隻是想看看你們把那些孤魂野鬼帶去哪裡,有什麼圖謀!”
“順便試探下,你們是不是真的知道有關青錢柳的來曆!”
“可惜了,你們居然那麼急著想送死!”
六丁是陽神。
晉安此刻魂如陽火灼灼,渾然不懼此地的陰風陣陣。
世間蛇蟲鼠蟻,牛鬼惡神在陽神麵前,連百步都進不了,統統形神俱滅。
雖然他現在隻是請神上身,可魂魄沾染了陽性,普通邪風,汙穢,五毒、災厄已經不懼。
如有神助!
“青水幫總舵那些人,都是你們為了殺人滅口殺的吧?昨天在江邊遇到的那兩個假冒勾魂使者的陰祟,應該是想拘走青水幫幫眾的陰魂,害怕有人懂請魂,從他們的口中問出有關你們的線索吧?我說呢,怎麼那麼多衙役集體陷入鬼打牆,估計是你們見我一直不走,於是假冒陰差勾魂,想趁機哄騙我到這裡,設伏襲殺我,哪知道這些牛鬼蛇神卻連神明都不敢提一句,怕天打雷劈!”
“今日,我就讓你們見見,什麼叫人心險惡!”
“什麼叫鬼知人心更恐怖!”
“很好!想不到這回居然陰差陽錯的找到了你們紙紮人的老巢!還真是個意外驚喜!”
晉安神魂隔門望著判官廟裡的四座神像,他說了那麼多,居然都未能引出那四座神像上藏著的邪魔。
神像紋絲不動。
依舊保持著一動不動的姿勢。
晉安眉頭一皺。
他之所以說了這麼多,就是想故意惹惱對方,然後主動引蛇出洞,對方一直想引誘他入這座假冒的判官廟,一直努力勸說他進假冒的判官殿裡,這麼處心積慮,肯定是在廟裡設了埋伏。
即便不是磨人神魂的殺陣,肯定也是厲害的困人陣法。
不管眼前的假冒判官廟裡是否有埋伏。
謹慎的晉安,肯定都不會進入的。
“不出來?”
“那我就拆了你們這座勞什子邪廟!看你們還能隱忍多久!連遮風擋雨的地方都沒了看你們還出不出來!”
晉安魂兒手持金光重劍,轟!
火光飛濺,神魂上的十二正神神道氣息,如烈火灼燒,劍光一斬,眼前判官廟的大門炸裂成無數碎片,在空中熊熊燃燒。
一切邪魔偽裝,幻象,在神道之前,都是宵小鼠輩爾!
隨著一劍斬破判官廟,判官廟不再完整,並且沾染上了神道氣息的陽火後,轟隆!
燈火通明的假廟燃燒,飛揚起紙片灰燼,當燒光後,終於去偽留真,顯露出被紙紮廟掩蓋起來的真實原貌!
這是一座陰風陣陣的破廟。
破廟早已經破敗,倒塌,房梁斷裂,屋頂瓦礫都倒塌下來了大半,破廟裡野草叢生,最容易藏汙納垢。
在野草叢生的破廟院子裡立著大大小小十幾座石像,這些石像都雕刻得奇形怪狀,人不人,獸不獸的,長滿了藤蔓與苔蘚,也不知道這座已經倒塌荒廢的破廟裡,當初究竟拜得是哪路神或野神。
而殿內的那四座判官神像,此時也都已經消失,在破廟的大殿裡,隻立著一座盤腿而坐的半身石像。
那半身石像經曆了日曬雨淋,早已掉關了彩漆,看不出究竟是佛陀石像還是道尊石像。
而在半身石像上的盤腿上,坐著名陰柔書生,那書生長得十分俊美,身上穿著件書生長袍,書生長袍怪異得很。
書生袍後背居然畫了兩個侍女圖,那兩名侍女十七八歲,嘴角含笑,人明明是在笑,臉上卻是在泫然哭泣,窈窕身子從書生袍後背探出半個身子到身前。上半身在書生袍前麵,腰腹以下部位卻都隱藏在了書生袍之後,二女手裡各托舉著一隻眼睛。
一共是兩顆眼睛。
那卻是充滿絕望的眼睛。
那名陰柔如毒蛇的書生,此刻似不敢置信,又是驚又是怒的陰毒直勾勾盯著晉安。
“豎子爾敢!”
“你,你怎麼可能會有道家正統的寶符!該死的!你不過是條卑微如螻蟻爬蟲的世俗武夫!對,肯定是那個女人給你的對不對?”
“那個女人為了保你一命,讓你將來娶她,以你的獨特命格替她護道,助她徹底還陽,她倒是肯舍得下本錢!”
“可笑!可笑!你不知道自己大難來頭,卻還以為自己傍上了一個了不得的女人而沾沾自喜,你真當那個女人那麼好心是來報恩的嗎?”
“一個是人,一個是屍,你可知道活人娶屍,意味著什麼嗎?”
陰柔書生先是嘲諷晉安,而後又目光陰毒像一條縮在墓地棺材旁的最陰毒毒蛇,陰毒盯著晉安:“上次你壞我一道出竅元神,接連壞我好事,後來如果不是白棺裡的那個人突然出手保你一命,你已經是個死人!我們不想與白棺裡的那個人正麵交手,暫時放過你一命,不代表我們真就怕了她,她被暗無天日的囚禁了無數個日日夜夜,才剛斬去舊身,擺脫囚籠,現在連自身都難保,急著躲起來避開天打雷劈,你卻不識好歹,屢次三番壞我們好事,今日你是地獄無門非要闖,那就把命留下吧!”
“爾爾爾!兒子你太聒噪!”
“不就是當個亡靈騎士嗎,誰還不想有把霜之哀傷,你爹我樂意當個亡靈騎士!”
此刻身懷六丁六甲的晉安,目無懼意。
“正好!”
“我早就想砍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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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萬更新已完成,亡靈騎士的晉安,舉著手裡的霜之哀傷,霍霍揮舞兩下,說求月票,求訂閱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