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裡啪啦。
怪屍體內的惡臭內臟,頓時灑了一地。
然而。
晉安發現,即便被劈為兩半了,但眼前這些樹根怪屍的內臟,依舊還在不停分泌黑液。
就連身體表麵也在不停分泌黑液。
除了被赤血勁劈斬開的平滑傷口處,因為赤血勁的滾燙氣息不停灼燒傷口,阻止黑液分泌,其它身體表麵在不停分泌黑液。
這玩意,似乎並未被他殺死?
最為直觀的觀察便是,那兩名被吞噬的活人體內,也在繼續分泌著黑液。
並未因為樹根怪屍被晉安劈為兩半,而就此停止分泌黑液。
看著這一幕。
晉安當即眉頭皺了下。
這時候,手舉火把的老道士,也像是發現到了這些細節,驚詫道:“奇怪了,小兄弟,老道我怎麼總覺得地上這些樹根一樣纏結的邪屍,還沒死透。”
老道士說完。
從他那掛在肩頭上的太極八卦褡褳裡,拿出一張破邪符黃符。
“天地自然,穢氣分散,道炁常存……急急如律令!”老道士念動咒語。
破邪符上的朱砂陽氣、雄雞血陽火,遇到陰煞東西,無火自燃,刹那,就將眼前劈為兩半的樹根怪屍點燃成火炬。
火焰燃燒了一會,隨著黃符上的靈性耗光,樹根怪屍表麵的洶洶火光熄滅。
“咦!”
老道士吃驚大訝。
因為那些樹根怪屍,這次又是未被殺死,體表依舊在分泌黑液。
身體表麵的火焰,正是被這些體內分泌出來的黑液給隔絕、熄滅了的。
就連此前被晉安一刀劈開的傷口處,那些赤血勁也都已經被撲滅,傷口處正大量分泌出墨黑如樹汁一樣的黑液。
這回晉安和老道士都吃驚不小。
想不到這看起來平靜,連動都不會動的樹根怪屍,居然這麼邪門得緊。
物理驅邪、道術驅邪,都雙雙不管用。
怎麼都殺不死。
而越是如此,晉安越是忍不住感慨,符兄果然牛逼!
眼前才三具樹根怪屍或者說是五具樹根怪屍,就讓他跟老道士都有些束手無策,普通人碰到必然十死無生。
因為這個樹根怪屍等同於無法殺死。
敕封三次的五雷斬邪符,何其珍貴,晉安自然不會浪費在這裡,他原地沉吟片刻。
“小兄弟,老道我咋有種不好預感,感覺這些像樹根一樣的邪屍,它們體內分泌黑液,像是要重新聚合,重新活過來一樣?”
老道士的話,讓晉安心頭一動。
植被分泌樹汁,可不就是一種自我保護,自我愈合傷口嗎?
《黑山功》!火毒內氣!
噗哧!
虎煞刀再次劈砍中樹根怪屍。
但這次他未馬上拔刀出來。
而是黑山功內氣猛的灌輸入刀身內,熾熱火毒,立馬通過與樹根怪屍接觸的刀身,一股腦的灼熱宣泄入邪祟體內。
哢嚓!
哢嚓!
樹根怪屍這次從內部碳化,猶如一團扭曲醜陋的木炭。
砰!
晉安拔出虎煞刀,因為用力過大,木炭化了的樹根怪屍,直接崩裂成數截,仿佛是從內部蒸發掉所有水分,份量變輕,清脆倒地。
這回總算沒有黑液分泌。
徹底殺死。
晉安目光一喜。
他又如法炮製殺死還剩下的半邊樹根怪屍。
而這麼一會功夫,他修煉滿五層的黑山功內氣,已經消耗了近半,這算是得不償失,反而還浪費了寶貴的逃命時間。
晉安決定,下次再碰到這些樹根怪屍,絕不再過多纏鬥。
“老道走吧。”晉安喊上老道士,繼續往城外逃命。
隻是這回才剛逃沒多遠,此刻滿城混亂的昌縣,兩人一羊又碰到突發狀況。
“啊!救命!救命!”
“這是什麼怪物!”
從一條胡同裡,響起驚慌失措的哭喊聲,以及雜亂奔跑聲,人數還不少,足足有十來人的倉惶逃命腳步聲。
當晉安趕到胡同口時,正好看到有數名昌縣普通百姓,拖家帶口,背著細軟行囊,跌跌撞撞的倉惶跑出來,那些昌縣百姓一看到手持長刀的晉安,就如驚嚇過度的人,一下看到救命稻草,全都狼狽的跑向晉安。
“救命!求求你救救我們,我們身後…我們身後有一個怪物!”
當晉安走進胡同時,聞到了濃烈血腥氣味,一名活人已經被兩具手腳纏繞的樹根怪屍吞噬,融為一體。
扭曲崩裂的身體,鮮血灑了一地。
人已經沒得救了。
噗哧!
赤色刀芒撕裂黑夜,晉安一刀將樹根怪屍劈為兩半,就算他無法短時間殺死這些樹根怪屍,那也要讓它們短時間內失去反撲殺人的機會。
免得這些詭譎怪屍跟上他們。
冷不丁一個偷襲他。
當晉安手提刀刃上黑液還未乾透的長刀,走出胡同時,看到老道士正安慰著之前逃出胡同的那群人,而其中一名中年婦人手裡牽著名小孩,正在焦急找人。
那名中年婦人看到晉安從胡同裡安然走出來,手裡緊緊抓著孩子手不放的她,連忙跑來焦急問晉安:“請問你有沒有看到我孩子他爹?”
“剛才孩子他爹還跟我們走在一起的,可在逃跑中,我們一家三口被人群衝散了……”
中年婦人手裡牽著孩子,焦急向晉安形容丈夫的外形,聽完對方的形容,晉安輕歎口氣。
剛才他在胡同裡見到的被樹根怪屍纏繞,吞噬的活人,正是眼前中年婦人的丈夫。
雖然這個噩耗,常人難以接受,但晉安還是如實回答,安慰對方節哀順變,人死不能複生。
在這場大逃亡中,人命薄如草芥,與其抱有一絲幻想,不如儘早接受殘酷現實,才能麵對接下來更殘酷的逃亡。
這才沒逃命多遠,就已經遇到兩次詭譎的樹根怪屍,晉安預感,恐怕接下來的逃亡路,隻會更加艱難。
雖然對那名中年婦人一家的遭遇感到惋惜,但晉安的逃亡路不會停止,他帶上老道士、馱著鍋碗瓢盆的山羊,繼續上路。
ps:淩晨2點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