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羊正躺在金山銀山裡,很頹廢的用舌頭勾起一根根紅蘿卜咀嚼著。
這小日子。
過得彆提有多腐敗。
奢靡。
頹廢氣息了。
晉安突然就想到了神經病界裡的二哈。
晉安被傻羊這麼副二貨樣給逗樂了。
原本正頹廢,奢靡的傻羊,聽到門口動靜,懶羊羊抬頭一看,見是消失了半個月的晉安終於回來接它,這頭長得像羊的牛犢,一改先前躺著吃紅蘿卜的頹廢氣息,喜悅的一蹦一尺高,連地麵都不堪重負的輕震了下。
然後。
轟隆隆——
傻羊跑起來就像是千斤蠻牛撒開蹄子,聲勢浩浩蕩蕩,屁股後塵土滾滾,哎呀!
老道士慘呼一聲。
被傻羊頂飛到院子裡的樹杈上,氣得他破口大罵傻羊忘恩負義。
好在老道士沒受啥外傷。
就是被傻羊一對羊角頂飛到樹杈上,顯得人有些狼狽。
咚!
一聲令人牙酸的撞擊巨響,口鼻噴著白氣的傻羊,像是撞到巍然不動的鐵山,晉安站著一動不動,連腳步都未挪過一步。
傻羊鼻子裡還在吭哧吭哧砰白氣。
羊蹄子刨地。
咩咩咩——
咩咩咩咩咩咩——
傻羊蹄子刨坑的朝晉安叫著,像是在抱怨罵晉安。
像極了正在氣頭上的二哈羊,嘴裡不停抱怨罵著。
晉安看著口鼻噴白色熱氣的傻羊,臉上表情哭笑不得道:“氣撒夠了?”
傻羊這是生他們氣呢。
生氣他們這次遠行,卻隻拋下它一羊,不帶它一起。
而且一去這麼久。
差點讓它以為自己被拋棄了,都快羊自閉,羊抑鬱了。
老道士這下不服氣了,他趴在樹上嚷嚷著不公平,為啥傻羊不撞削劍,他反而平白無故的白挨了一撞。
“大師兄。”
“我和師父、三師弟來遲了。”
看不出來,平時挺木訥,老實,一直沉默寡言的鹹魚削劍,是他們中最會拍馬屁的。
當初見到玉遊子,他也是第一個拍馬屁喊玉遊子師叔祖的。
這回見到傻羊生氣,他也是第一個主動低頭認錯。
也不知道傻羊有沒有聽懂人話,是不是被削劍那一聲大師兄喊得舒服進毛孔裡?又也許是萬物皆有靈,能看得懂削劍態度誠懇?總之,它拿盤曲羊角在削劍身上輕輕一撞,就算是原諒削劍了。
那輕輕一撞,就跟溫軟的鐵拳一樣,雷聲大雨點小。
削劍:“多謝大師兄的寬宏大量,我今後一定謹記大師兄教誨。”
晉安:“!”
老道士:“!”
削劍。
想不到你是這樣的削劍。
何府管家看著在院子裡打打鬨鬨的三人一羊,瞪直了兩眼,心裡直呼娘啊!晉安道長養的這頭羊,想不到力氣這麼大!就剛才跑起來的天動山搖聲勢,比他見過的兩千多斤種牛發狂跑起來還猛!
但最厲害的還是要屬晉安道長了!
被長得跟牛犢一樣大的羊一撞,居然紋絲不動!這要撞在他身上,身上肯定要多兩個穿透血窟窿,明年的今日就是他的忌日了!
晉安這次來何府,除了來何府取羊,也是來找大夫人商討要事的。
大夫人避開其餘人,單獨會見晉安,這一會見,就是閉門小半日,一直到午時,晉安和大夫人這才共同走出書房,誰都不知道晉安和大夫人閉門商談了什麼要事。
大夫人還特地留晉安在何府吃了頓午飯,這頓午飯,吃得賓主儘歡。
最後由珠光寶氣的大夫人親自送晉安出何府。
“大夫人請回吧,無需再多送,我晉安定然不會辜負大夫人的期望。”
出了何府,晉安讓大夫人不要再相送,然後他離開何府,直接回到道觀。
回到道觀後的晉安,連精神武功也暫時不修煉了,第一件事就是嘗試身上的五帝銅錢究竟是不是變成了落寶金錢!能專落人金錢!
結果。
他嘗試了半天都沒用。
晉安這下鬱悶了,莫非是自己想錯了,真是運氣使然?或者是要配合額外咒語?
可又折騰了小半天,還是沒個結果。
倒是第三天,晉安再次撿錢了,這次是個踹寡婦門的鬨事醉漢,一臉橫肉,一看就是平日裡不乾人事的主。
最後有人報官,找來衙役帶走人,這才平息了此事。
而恰好路過的晉安,又雙拾金自昧了。
這次他撿錢二錢多。
這下,晉安終於抓住靈感了,這五帝銅錢的確是變成了旺財的落寶金錢,但必須符合兩個先決條件。
其一,貌似一天隻能一次?
其二,那人必須是缺德的人。
晉安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到了第四天,他走上街頭,特地參照這些天跟老道士學來的相術,想找個試驗對象,看誰缺德。
可第四天的天還沒亮,晉安還沒來得及等到白天付諸行動,這日淩晨,一聲爆炸,火光衝天,府城某處地方的上空燃起熊熊大火。
這聲巨大聲勢的爆炸,頓時驚醒了半個城內百姓。
原本正在屋裡呼呼大睡的老道士,連忙衣衫襤褸的跑出來,大叫怎麼了?怎麼了?
結果他剛跑出來,就看到晉安和削劍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屋頂上,師徒倆正在眺望著遠處的火光呢。
“好大的火光,連那邊的天都被燒紅了半邊。”
“小兄弟,你有看清是府城哪裡發生的爆炸和火災嗎?”
老道士朝屋頂的晉安喊道。
“老道,你和削劍留在觀裡看家,我去那邊看看是什麼情況。”晉安丟下一句話後,人在屋頂上跳躍,快速朝遠處飛躍而去。
很快便消失在濃濃黑夜裡。
原地隻留下老道士嘟嘟囔囔了兩句,然後朝屋頂上沉默無語站著的削劍打聽哪裡發生火災。
“好像是府衙的大牢方向。”削劍望著消失在夜色裡的師父背影,平靜回答道。
老道士一驚。
“這是有人要劫獄嗎?”
老道士趕忙搬來張梯子,爬上屋頂也要看熱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