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檸從來沒有哪個時候能像現在這麼想聽到謝執的聲音。
雖然聽起來依舊是欠揍,不過對他來說已經算得上是天籟了。
“謝執!”
仿佛看到了救世主一樣,一股熱氣湧入眼眶,阮檸什麼都不管了,一把跳起來抱住謝執,就這麼像八爪魚一樣的黏在他身上。
謝執被這突如其來的投懷送抱給……弄愣了?
不過他還是伸手出來摟住他。
阮檸身子軟,肉也全是鬆的,謝執嗅到了濃濃的奶香,抱起來像一個奶香味的玩偶熊。
謝執剛想問阮檸怎麼了,就感覺到懷裡的小孩兒在發抖,然後發出了小小的抽泣聲。
這是被嚇到了。
“喲,這是怎麼了呀?”謝執邊上還有三個人。
林信,吳雄,向安。
但阮檸跑過來地時候很慌,把其他人就直接忽略了。
謝執安撫地拍了拍阮檸的背,接著吳雄剛才的話又問了一聲:“怎麼了?”
阮檸是被嚇哭了,抱著謝執死不鬆手,帶著哭腔道:“怕……怕。”
他這話說的人雲裡霧裡的,怕什麼呢?
謝執剛想開口,旁邊吳雄就道:“執哥,你看!”
約摸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頭發被風吹得有些淩亂,西裝穿得一絲不苟,拿著一個公文包,像是剛跑過來,還微喘著氣。
謝執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想起一個詞。
衣冠禽獸。
生活在社會的中下層的人,身上背負著重大壓力,鬱鬱不得誌,工作中受到各種欺壓,各種忍耐集聚在一起,一天一天,找不到釋放的當口,一般這種人,即便表麵再光鮮,內心也是支離破碎的。
最危險,最可怕。
那人看著他們,確切的說是看著掛在謝執身上的阮檸,他的眼神有些忌憚,也許是忌憚謝執這邊人多,但仍舊流露出許多令人不適的癡迷來。
“是他在追你嗎?”謝執問。
阮檸不看也知道那人追上來了,他不敢轉頭去看,也怕謝執丟下他。
所以他抱的更緊了些,謝執覺得他就快被阮檸勒斷氣了。
“你彆……丟下我,我、我怕……我以後什麼都聽、聽你的……嗚嗚……”
謝執不想聽阮檸哭,想哭也不該是這時候。
“瞎想什麼呢,我總得問清楚,免得傷及無辜對吧。”
謝執把阮檸放下來,阮檸腿軟,拉住謝執的手臂:“謝執……”
“彆怕。”謝執揉了揉阮檸的頭頂,指了指:“去那邊兒等我。”
然後對向安道:“你扶著他過去吧,我們一會兒過來。”
向安點了點頭,臉上露出關切的神情,將阮檸從謝執的手臂上扒下來,道:“我們過去吧。”
謝執都這麼說了,阮檸也沒辦法,一步三回頭的跟著向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