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淩:……搶奪我手裡熱狗麵包這種懲罰消不消失都無所謂,沒有熱狗麵包去吃單純的熱狗再買單純的烤麵包也可以啊。
說到底這個懲罰本身就挺莫名其妙的。
……仆人今天怎麼哪裡都莫名其妙的?
“——而我所說的懲罰並不僅僅是搶奪你手裡的熱狗麵包。”
再一次讀懂了她無聲的疑惑,薛先生平和地解釋:“剛才我要求你給出是我妻子的證明,你隻給出了一點點,還是在加時賽完成的。所以我依舊要收回其餘給你的‘妻子’權利——也就是說,從今天開始我們就分床睡,我不會給你燒菜,不會替你收拾玩具,不會照顧你生活上的任何細節——”
沈淩還沒有再次炸裂,就聽見他及時補充了後半句。
“但你剛才的任務完成效果很好,淩淩,我可以給你一個把這些權利全部掙回來的機會。”
“呸!阿謹你不要太過分了,我就是你的妻子,是你邀請我一起玩結婚的,是你說會一直給我做好吃的,你說一直——”
薛謹反問:“你知道結婚證放在哪裡嗎?”
沈淩:“……”
薛謹追問:“你知道婚戒放在哪裡嗎?”
沈淩:“……”
薛謹繼續:“你剛才順利說出‘喜歡’了嗎?”
沈淩:“……”
薛謹“嗬”了一聲:“你發誓說要仔細研究如何做好妻子?”
沈淩:“……”
“煩死了煩死了煩死了!”
她被他握住塞進夾克口袋裡的腳煩躁地踢打起來,“本喵會努力把這些權利掙回來的!本喵知道了知道了!本喵絕對不會食言的!”
——而且我沒能順利說出你要求的那句附帶告白是因為你這隻缽缽雞連呼吸的機會都沒給我啊!缽缽雞!呸!
“很好。”
【十五分鐘後】
沈淩被放在了家裡的沙發上。
她被放下的第一時間就想蹦起來咬這隻缽缽雞報複,卻在站起來的同時雙膝一軟。
……於是又被動老實坐回了沙發。
在抽屜裡翻找東西的薛謹看了她一眼:“腿還軟著?”
的確還在腿軟的沈淩:“……”
薛謹:“你要注重鍛煉了,淩淩。”
沈淩:“呸!呸!呸!我身體素質特彆棒!呸!”
“哦,那你為什麼一親就軟,還不停往下滑?”
他差點都沒來得及把這姑娘抱住,直接摟過她的腿彎才堪堪沒讓她摔倒。
沈淩:“……閉嘴!閉嘴!閉嘴!快說你那個什麼機會!等我把那些妻子權利全部掙回來,我就撓死你!缽缽雞!”
薛先生聳聳肩。
他從抽屜裡拿出一張表格,一支筆,一個黑色的塑料杯,一枚骰子。
“這個懲罰遊戲的規則,非常簡單。”
薛謹拖過旁邊的茶幾充當中間的小桌子,把表格和筆放在一邊,骰子放進杯子裡滾了滾,倒扣後擱在另一邊。
“擲骰子,猜大小。”
不知為何,沈淩總覺得他介紹規則的口氣有點陰森:“以3為界限,擲到1、2、3是小,4、5、6則是大。我會保持著杯子倒扣的狀態,在杯裡盲目搖動這枚骰子。你需要在我掀開杯子之前猜大猜小,我也會猜大小。揭開杯子,看點數,誰猜中誰就贏。”
哈?
比運氣?
——比運氣本喵有輸過嗎,開什麼玩笑?
沈淩嗤笑一聲,直接抱起雙臂:“玩就玩,你趕緊搖骰子!第一局賭注是什麼?”
薛先生幽幽看了她一眼。
……依舊有點陰森,但沈淩經曆了那個極其恐怖的微笑洗禮,倒是不怎麼害怕了。
她挺挺胸脯:“怎麼?你不敢賭?哼,規則可是你訂的,本喵說到做到……”
“第一局賭注是你今晚和我一起睡在臥室裡的權利。如果贏了就可以取回去。”
薛先生扶扶泛起白光的眼鏡,“如果你輸了……”
“不可能!”
沈淩爪子一揮:“快點快點快點!我把這些權利統統贏回來就可以對你施加妻子的懲罰對吧?”
“嗯。”
久經風霜的幸運E沒再解釋規則,幸運E四平八穩地搖起骰子,進行這個似乎由純運氣主導的遊戲。
骰子在不透光的塑料杯裡發出“嘎啦嘎啦”的滾動聲。
猛地停住。
“好了。”
他又扶扶眼鏡,“淩淩,猜大猜小?”
沈淩滿不在乎地隨便說了個字:“大。”
薛謹漫不經心地跟在後麵猜道:“大。”
沈淩:……?
“等等,為什麼你能和我猜一樣的——”
“來看看點數吧。”
薛謹掀開杯子,而被藏起來的骰子——它正好立在了桌麵上,“3”和“4”分彆是最朝上的兩個斜麵。
……麵積均勻,夾角勻稱,不偏不倚,就那麼卡在這個位置。
薛先生:“哦,這是平局。”
沈淩在瞪著這個奇葩的骰子發愣。
“平局……就算成共贏吧。恭喜你贏得了重新和我一起睡在臥室裡的權利。來,淩淩,你在這張表格上記錄第一局輸贏情況,一定要寫清楚。”
薛謹站起身,留下還瞪著骰子震驚的沈淩,走進臥室:“我先去兌換你這局的賭注,稍等。”
究竟是為什麼?
本喵竟然沒猜中?
這個中間態的骰子是怎麼回事?
難道阿謹動過手腳?不,再怎麼動手腳,搖出這個角度也……
從未在運勢一路上嘗過敗績的祭司大人,不禁焦慮地把手指伸到嘴邊,她現在很想咬點什麼——
“好了。”
重物被拖拽的聲音拉回了她的注意力。
沈淩不禁回過頭去,並用剛才看骰子的震驚眼神投向了走出臥室的薛謹——他單手拖著她的那床被子走出來,另一隻手拎著金龍O油。
放開被子。
將其踢成一團。
把油倒了一點在被套上。
陰惻惻地笑了一下。
接著從口袋裡掏出了打火機。
“嗶。”
“——嘩!”
火焰迅速升騰起來,而始作俑者利索地將點著的被子卷成一團,轉手直接拋下窗戶。
“哐!”
“嘩嘩嘩!”
“……嘶。”
——以上是點著的被子精準被拋入塑料桶後砸到塑料桶蓋,又被反彈的桶蓋壓進桶裡,繼而在無氧環境下迅速熄滅的過程。
沈淩:“……”
她呆滯地看著薛謹扶住窗框,對著被謀殺的她的可憐被子發出陰冷的笑聲。
然後他笑著回過頭來。
“好了,現在你贏得的賭注兌現了。”
鬼氣森森的家夥如是說:“我們來談談我贏得的賭注。”
沈淩:“……”
薛謹走回原位。
她情不自禁向後縮了縮。
“我、我……我贏得的不是重新和你睡在臥室裡……”
“嗯。”
“那……那你燒我被子乾嘛?”
“關係和諧的夫妻不會在一張床上蓋兩床被子。”
對麵的丈夫屈起手指,敲敲茶幾,並摘下了眼鏡。
他眼都不眨地盯著她,藤紫色的眼睛此時瞳仁微微拉長豎起。
——那一點都不夢幻不美好,讓她想起了第一次見麵時那種被大型猛禽窺伺的……恐怖感。
獵場。
獵人。
而她是被注視的獵物。
沈淩,終於在這一刻,直麵了薛謹那讓所有朋友聞之色變的“醉酒反應機製”。
“怎麼。”
他又用漂亮的手指敲了敲茶幾,說話一字一頓,咬字清晰緩慢。
“淩淩,你不想和我一起睡?”
作者有話要說: 特此注明:醉酒反應機製曾被查克解釋為“直接去乾平常絕不會乾但很想直接乾的事”。
所以本章中獵人的所有行為都是久久積壓,直接爆發。
這家夥一直很想在給沈淩買吃的之前威脅對方‘不親我就不給你吃’,並且對沈淩那床被子的謀殺欲|望壓抑已久,從鋪油點火卷起投擲一氣嗬成(。)
什麼叫把妻子逼到不能再逃避好不容易承認喜歡後又步步緊逼啊(戰術後仰)
什麼叫發酒瘋的終極水平啊(戰術後仰)
以及,貓貓,你覺得從未幸運過信奉凡事必須準備萬全的男人,會和你玩什麼純運氣遊戲嗎(悲憫),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