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隻爪爪(1 / 2)

第七十隻爪爪

丈夫遵守守則的程度, 從來不是說說而已。

沈淩過去從未鮮明認識到這一點:蓋因為丈夫每次遵守那些守則製約他自己,都是為了縱容她的任性,滿足她的願望,讓她玩得開心——

可今天他是遵守著守則, 毫不動容地拒絕了她的跟隨。

“不行, 淩淩。好好呆在家裡,好嗎?”

沒有誰能比薛謹更清楚自己工作的危險程度, 上次被沈淩混進背包已經算得上是重大失誤(現在想想, 他嚴重懷疑那姑娘所謂的“抱著娃娃睡了過去”隻是個借口),這次說什麼也不能把妻子帶到工作地點。

更何況如今E國的局勢和之前沈淩去的那次已經完全不同, 魔物奇異的動亂和不明的報告攪得老獵人頭痛,而掩藏在紛亂局麵下的深層,更是教團與公會這兩個大勢力互相的角力。

……薛謹可不覺得那次殺死了黎敬學放出的Akuama,會這麼好收場。

危險的魔物, 微妙的任務, 未知的工作同事, 教團的陰影……這可不是什麼能帶妻子去輕輕鬆鬆參觀旅遊景點的時候。

見他的態度異常堅決, 撒嬌耍賴咬褲管等招數統統不管用, 沈淩齜了齜牙, 鬆開了褲管。

她收回兩條前爪,坐好後皺皺粉鼻子, 又眨巴眨巴眼睛,預備“吧嗒吧嗒”掉眼淚給他看。

哦, 祭司大人倒也沒有真的說哭就哭的功力, 但她知道阿謹每次看她皺鼻子眨眼睛都會心軟——

而薛謹就趁著她鬆嘴的功夫飛速閃現到門外,提著行李,反手把門一關。

隔著門板的最終告彆:“乖。我要去趕飛機了, 有什麼事一定要給我打電話。”

門後的沈淩:“……”

“喵喵喵喵嗷!”

——直到坐上了前往機場的地鐵,薛謹才覺得自己過於敏銳的耳朵逃過了那“吱哢吱哢”的瘋狂撓門聲。

唉。

拔腿離開家簡直耗費了他磨煉了數百年的自製力,結果還是沒有完成那個告彆吻。

他抱著背包和琴盒向後靠了靠,扶穩了腳邊的行李箱,並暫時收回了所有非常人的五感。

地鐵猛然穿過一條漆黑無光的隧道,周圍各個不同的手機屏幕一致發出微光。

獵魔人抬起手,在昏暗裡輕輕畫了個符文。

“去機場,提前勘測團隊裡的所有成員情況。”

羽翼拍打的聲音輕得微乎其微,被召喚出的投影和主人一樣擅於隱藏。

它沒有發出鳴叫聲,隻略略閃過,便在地鐵列車爬出隧道時,消失無蹤。

獵魔人收回手,合上雙眼。

……剛出門就想丟下一切回家,這可不是能活命的獵魔態度。

【與此同時】

沈淩恨恨地最後在門板上留下了一道爪痕。

混蛋仆人,笨蛋仆人,討厭討厭討厭!

——憑什麼不能一起走嘛,上次就是和你一起去E國玩的,難道你這次是要帶著其他女孩子去吃蘋果派嗎?

↑並不知道蘋果派等所有E國點心是某個肝帝通宵工作後專門擠出時間帶老婆去吃

她最後轉了個身,抬起後腿狠狠踹了下門板,還覺得心裡那口惡氣漲漲的發泄不出來。

呸。

破工作。

破公會。

破獵魔人。

……果然和卡斯說的一樣,獵魔人全都是一幫低等無能的蠢蛋,隻會一個勁地用那些道具莽來莽去,本身力量還比不上本喵的一枚小指甲——什麼工作要阿謹這麼緊急地離開,什麼事情要他一個本身實力就不算強、又被其餘同事看不起的小獵人去做?

↑至今依舊覺得對方是“平凡弱小獵魔人”

頂層那些獵人都死了嗎?那些曾經做過自己保鏢的家夥呢?果然一個比一個沒用!公會去死!獵人去死!低等惡心的魔物也去死去死去死!

偉大的祭司餘怒未消,在原地“嗷嗷”叫著轉了好幾圈,肉墊在地板上踩來踩去。

可惡!

可惡!

可惡!

……為了躲進阿謹的行李箱,她今天還特地起了個大早——而瞞著阿謹的敏銳耳朵,把小黃魚和桂花奶糕一盒盒藏進他行李箱裡也花了好大功夫——

【淩淩,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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