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還在教團做祭司,是不是就能把全世界的財富直接捧給阿謹當生日禮物,根本不用費心思去找這些低等生物的工作?
她可以把過去所見過的全部寶石送給他。
她可以把過去所見過的全部西裝送給他。
她可以把過去獻給自己的所有禮物分享給他。
她可以把自己收藏起來最好看的那枚白鈴鐺也送……
“小姐?”
見她恍神,棕色西裝男露出了意會的笑容:“請相信我,這個報酬是真實的,絕無詐欺……”
其餘幾個男人在棕西裝提出要求時臉色就很奇怪,又像是得意,又像是不忍。
見沈淩似乎是動搖的樣子,剛才開口要幫她拿收音機的人開口了。
他低聲不安地說:“我認為讓她去做那工作不太好……”
我起初隻是覺得她很漂亮,想和她約會,才提議來搭訕的。
雖然動機都算不上“純”,但這次所謂的“工作”隻不過是個搭訕的借口,我隻是想一起和漂亮女孩吃飯進一步發展發展——你提供的“工作”是什麼我們都知道,但這個女孩也許不能被劃分為那邊的——這可以是次單純的約會——
“可她的外形很完美。”
棕色西裝男又仔細打量了這個女孩,“抱歉,這是我的職業病,但你真的很難找到比她更適合的……”
那份目光曖昧地在一些失禮的部位轉了轉。
他蠕動著嘴唇衝旁邊的朋友比口型:“雖然上圍不算好,但後麵的曲線,她走路的時候你看得很清楚吧?腿……”
“而且這種自帶清純氣質的主角最受歡迎……”
“可是……”
“……隻要她自願答應,就沒什麼。這隻是份工作而已,她說她缺錢對吧?”
沈淩突然開口打斷了幾個男人之間的竊竊私語。
“那份工作具體是做什麼的呢?”
棕西裝衝麵色猶豫的同事露出“看吧”的笑容。
“小姐,請相信我,隻是一些簡單的拍攝工作……”
“不露臉?”
“不露臉。”
“不會在公共場合播放?”
“當然不會在公共場合播放。”
“我的條件非常適合?”
“非常非常適合,小姐。”
“錄像還是照片?”
“如果你想多賺點的話,全都拍是最好的。”
聽上去是個很理想的工作啊。
沈淩歪歪頭,但對麵介紹工作的這個低等生物,眼睛怎麼惡心得讓我想把它挖出來?
好惡心。
看我的眼神真是大膽啊。
……但是不能用爪子去挖低等生物的眼睛,阿謹知道會不開心的。
“好吧,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請問。”
“這個拍攝工作要求換裝嗎?如果要求換裝,衣服長短大約多少?”
抱著收音機的古怪女孩敲敲手指:“我不會做裙子或褲子長度不到膝蓋的工作,因為阿謹會生氣。”
雖然不明白阿謹為什麼那麼介意她的裙子長短,但還是儘量避開這種需要換裝的工作吧?
棕西裝古怪地笑了笑。
衣服?
當然是越短越好,反正片子拍到一半也要被全部扯開——
棕西裝剛要胡謅幾句,就頓住了。
“阿謹?”他輕咳一聲,“你不是孤身一個人嗎?這位是你的家長?”
如果是有監護人的女孩,那就有點……
“不是家長。”沈淩斬釘截鐵,“阿謹是我的第一仆人。”
哦,那就好。
管家下仆之類的角色?
“小姐,你想做什麼工作沒必要約束於區區仆人的——”
“對了,好像不能說是仆人。”
對方突然打斷他:“在你們低等生物的世界——呣,阿謹強調過很多次——他是我的合法丈夫哦。”
棕色西裝男僵住了。
沈淩好奇地看著他的臉色從紅變紫,其餘幾個男人的臉色也開始不好看了。
“你、你——”他沉怒地說,“你耍我?!”
沈淩:“?”
“既然你已婚,那怎麼還答應——不,不,抱歉,是我想岔了。”
男人氣急反笑,“你根本就不缺錢,隻是想玩點刺激的?對吧,你這個已婚的賤女人想要找點刺激,所以來找這種工作——”
不明白。
沈淩枯燥地打了哈欠,伸爪擋住了低等生物襲來的手臂。
不太懂。
她慢慢彈出自己鋒利的指甲,並在對方的注視下一點點齜出嘴裡的兩顆尖牙。
“你們說可以給我一份工作,然後要請我吃甜點邊吃邊談。”
她舔了舔自己的尖牙:“可是你們看我的眼睛逐漸惡心得讓我想把它全部挖掉——唔,雖然沒有殺氣,但你們好像在想很惡心的事——這個工作怎麼了嗎?這個工作是已婚的人不可以做的嗎?這個工作隻有‘賤女人’才會做嗎?‘賤女人’是什麼意思?你們自己不就是低賤的生物嗎?”
和蟲子一樣低賤的東西,做什麼還要辱罵自己種族裡不同的個體。
人類,左右都是蟲子而已。
好無聊。
“哎,算啦。”
沈淩撇撇嘴,收回了尖牙和指甲。
“無聊。你們和你們的工作一樣不好玩,而且我討厭血,阿謹也不會喜歡我挖低等生物的眼睛。我走啦,拜拜。”
她抱緊了收音機,從桌邊站起,走到了旁邊緊挨著自己的男人麵前。
……煩,阿謹說舉止要禮貌。
“謝謝你們準備請我吃甜點。”雖然甜點根本一顆都沒吃到,“現在麻煩讓讓,我要離開。”
緊挨著她的男人就是剛才出言試圖製止棕西裝的男人。
但他現在的臉色也是紫的。
“你耍我們。”
“麻煩讓讓……”
“你耍我。”
“讓讓……”
“你這個賤——”
啊,好煩。
聒噪的蟲子。
成年男人猛然揮來扇她的手臂被細嫩手指猛地捏緊了,沈淩手腕一翻一轉,就把對方反扣在了圓桌上。
餐具“叮鈴當啷”地滾落,水杯砸碎檸檬汁淌了一地,咖啡廳陷入一片寂靜。
沈淩低下頭,在其餘人類看不到的角度,慢慢將另一隻手劃到了他的頸動脈上。
鋒利的指甲緩緩彈出。
“雖然我很討厭血。”
涉世未深、行為直白的祭司不耐煩地說,“但你再糾纏,我就把你像顆葡萄那樣爆開啊?”
男人很想笑,說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賤女人在開玩笑。
但一個生物最基本的求生本能讓他意識到,目前抵在自己頸動脈旁邊的東西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賤……怪物……”
“哼。”
【幾分鐘後】
在另一異常地點工作的薛謹再次接到了電話。
這次他有了點心理準備,接聽後沒有搶先說話,防止又是某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打過來發出約會邀請。
“阿謹阿謹阿謹!你在忙嗎?你這邊能聽清嗎?我來問你一個問題呀!”
呼。
“嗯,還好,不忙。”
薛先生這麼說著避開了對麵魔物揮來的口器,“什麼事,淩淩?”
“是這樣的,你不是教我要禮貌待人嗎?我現在好像遇到特殊情況了……來問問你該怎麼辦呀?”
“嗯。什麼特殊情況?”
“是這樣。”
那邊似乎是扳著手指數了一下,“一、二、三……一共五個男人,剛才約我去吃甜點,說要給我介紹工作。他們要介紹的是小時製、日結,而且薪酬似乎很高的工作。工作內容是不露臉的拍照片和拍電影……隻是似乎必須要穿很短的裙子或褲子……總之,我說你不同意我穿短裙短褲之後,他們就不開心了,打算強製抓我去做那個工作或者和我乾架?還說我是什麼‘賤女人’。嗯,結果是我偉大帥氣地把他們全部打倒啦!現在他們全都昏迷了……我打電話過來問問你,這個情況怎麼處理才能‘禮貌待人’啊?”
薛先生:“……”
對麵的魔物又張開了口器,這次是從上而下咬下來。
不遠處的艾倫瞳孔一縮:“喂,當心——”
下一秒,他看見自己的朋友飛速抬起十|字|弩,直接將其懟進了口器內部,無視了手臂上皮肉的翻卷——
“嘭。”
魔物的腦子就像葡萄那樣炸開。
而直直站在正前方的獵人紋絲不動,腥臭的血澆了滿頭滿臉。
“禮貌待人,淩淩。”
屍塊與汙血下,對方的微笑禮貌得滲人,“我想你把他們全都留在原地比較好,既然你已經把他們全都打倒,那就沒必要再和讓你心情變壞的東西待在一起。你不是在逛街嗎?我建議你繼續去逛街,給自己買點好吃好喝的。”
“哦!那放著不管就可以了對嗎,阿謹?”
“放著不管就可以。”
薛先生慢條斯理地把十|字|弩從破碎的腦漿裡拔|出來,又慢條斯理地給弓弦上了一條新箭。
“對了,告訴我一下那些人的地點坐標。我幫你處理一下現場。”
“處理?阿謹你要來做清潔嗎?”
“嗯。你打架的時候肯定弄倒了桌子和杯子吧?”
的確把桌子弄倒,杯子砸碎的祭司大人:“……”
她吐吐舌頭:“我知道啦,咖啡廳不是家,旁邊也沒有阿謹,弄碎弄臟了其他低等生物的東西不是偉大帥氣的表現……我其實打倒他們之後留下了收拾了一點!但是服務員一個勁地說‘謝謝’,拚命搖頭拒絕我幫忙……”
“是,我知道,淩淩。你當然很乖。”
獵魔人試了試上好的弩。
他輕聲回複:“我隻是需要謹慎地再幫你處理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做人要禮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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