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金斑蝶,危青楓找到了說萬俟疏壞話的人。他像一隻靈巧的夜梟,幾秒鐘就撬開窗鑽了進去。虯須大漢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呼嚕聲震天,完全沒發現房間裡多了個人。
危青楓心想這人武功也太差了,居然還敢大放厥詞,真不知道“死”字怎麼寫。他點了大漢的穴道。大漢醒過來,瞪圓了眼睛看著站在床邊的黑衣人,由於角度關係顯得危青楓特彆高大,帶來很大的威懾力,而且他發現自己的身體不能動了!他張開嘴想叫,卻隻能發出一點點氣音來。
巨大的恐懼籠罩了他,最關鍵的是他還想不到自己得罪了誰。行走江湖的人怎麼可能沒幾個仇敵?可是最近他沒有遇到什麼仇人才對。他想問問對方的目的是什麼,可惜徒勞無功。
危青楓的充滿寒意,他不打算一刀殺了,這太便宜這家夥了!他要一點點殺死他,讓他後悔自己說過的話。他從大漢腿上剮了一塊肉下來,大漢疼的哆嗦,卻無法做出大幅度的動作。
“你不應該亂說話,下輩子最好投胎做個啞巴。”
大漢混亂的大腦終於清醒了些,猛然間閃現出一點——今天白日裡酒樓發生的事情浮現出來。要說最近他乾了什麼能惹來殺身之禍,那就是罵了魔教。隻是沒想到正巧有魔教的人在旁邊。他當時說得痛快,不過是看在周圍沒有魔教的人,又被人捧了捧洋洋得意起來,現在刀架在脖子上,他就不得不慫了。他晃著腦袋,發出慌張的嗚嗚聲。
危青楓本來是打算一刀刀割下他的肉,讓人受儘折磨而死,但現在看樣子似乎這人有話要說。危青楓解開了他喉嚨的穴道,即使這人大叫出聲,他也能瞬間殺了他然後消失無蹤。
“好漢饒命!我被小人蠱惑,豬油蒙了心才胡亂說話!”大漢因痛楚出了滿身的汗,聲音也有些扭曲。
危青楓卻聽出了異樣,問道:“誰告訴你,郝家堡的人是神教殺的?”
“我在郝家堡休整的時候,聽客棧裡的人說的。”
危青楓的眼中閃過一絲暗光,他原以為隻是單純的有人詆毀教主,但現在似乎背後有陰謀。當然有可能是郝家堡為了保住顏麵而篡改事實,也可能隻是外人自己的臆想,但也可能是有人故意傳播謠言。
這些正道人士早就想要對魔教下刀,隻是恐懼於萬俟疏的實力而不敢付出行動。但是保不齊有人暗搓搓的真的想要搞事情,事關萬俟疏,危青楓總是上心的,於是打定主意找機會要去郝家堡打聽清楚。
他細細地詢問了那家客棧的名稱、位置,那個傳消息的店小二的長相等等,然後在大漢從期盼到驚恐的眼神中一刀捅進他的心窩。血猛的湧出來,把身下的被褥也染濕了。危青楓捏起大漢的衣服,把刀上的血仔細擦乾淨,收進刀鞘裡。他確認了沒有在現場留下痕跡,又殺了還有幾個人,最後原路返回,悄無聲息地回到自己的客房,脫了外衣往床上一趟,完美無缺。
第二天他假裝無事發生出現在萬俟疏麵前,即使那幾個人的屍體被發現,也沒人會懷疑到他身上的。再者說了,官府向來懶得管江湖中人的恩怨,一幫武夫殺來殺去的查起來麻煩,就算查出來也難管,所以向來都是敷衍了事。而大部分江湖中人是孤身一人在外,死了家裡都不知道,最後屍體往亂葬崗一埋就了事了。
萬俟疏特意換了身竹青色的長衫,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把折扇,看起來跟個風流才子似的。他還讓危青楓穿得好看點,然後一起去遊湖。
危青楓真的搞不懂,前幾天他們坐船坐到吐,怎麼現在還有興致遊湖?但是既然萬俟疏這樣說了,他當然不會提出異議。
兩人租了一艘畫舫,精美的房間內有樂師彈奏著江南小曲,雕刻著喜鵲、梅花的木窗全部打開,坐在屋裡就能舒適地觀賞兩岸風光。
南方的風氣比北方開發,因此有很多坤澤出來遊玩。坤澤的長相很好分辨,不管長得漂不漂亮,五官普遍柔和些,身材也較為嬌小。萬俟疏扭頭看了看有著大長腿的危青楓,就著美色喝了口酒,他還是更喜歡這種。
危青楓正在削蘋果,一條又細又薄的皮連綿不斷地垂下來,最後他把果肉一塊塊切下來放進碗裡。萬俟疏嚼著蘋果,滿是讚賞地說:“你的刀工那麼好,是不是也會做菜?”
危青楓沒說話,他其實也就會點野炊的技能,正正經經做飯還是從未接觸過的技能,但他並不會把真相說出來,既然萬俟疏想要吃他做的飯,私下裡學會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