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吵嚷嚷的像什麼樣子?”隻見一個身穿白衣,手拿長劍的年輕男人從密林中走出來。即使在山中行走了那麼長時間,他的衣服也沒有絲毫破損和臟汙。他的容貌出眾,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清冷感,但在他給人極強壓迫力的實力下,這種高傲就變成了一種魅力。剛才還在爭吵不休的人們不約而同地停下來,恭敬地向他問好。
白思睿藏在袖子裡的手攥成了拳頭,即便心裡不樂意,但還是恭恭敬敬地叫了聲“師父”,表麵上沒有讓人看出任何異樣。萬俟疏正好走到他旁邊,偏頭看了他一眼,“乖。”
白思睿猛的低下頭,怕被人看見自己發紅的臉。什麼啊……在大庭廣眾之下說什麼呢?他又不是小孩子。接著他又聽萬俟疏問,“發生了什麼?”白思睿簡明扼要地講了下現在地狀況,當然他是想要拿走鋼牙虎的。就是那種明明就差最後的收尾,結果被人搶走項目的感覺。所以他講了鋼牙虎是他的獵物。
這當然收到了眾人的反對,他們堅持誰殺的就是誰的,此外這裡麵也有麵子問題,到了這時,誰都不肯讓步。隻不過萬俟疏在場,他們也不敢和剛才那樣說話太過分。
萬俟疏看了看地上的鋼牙虎,道:“金一凡剛入門,第一次出來曆練,就當作師兄送給師弟的禮物吧。”他這樣說,就是定性鋼牙虎是屬於白思睿的,但給了金一凡。他的地位擺在這裡,自然沒有人敢反駁。白思睿心裡不爽,雖然萬俟疏認可了他的付出,但最後還是讓金一凡得到了實惠,難道即使這輩子萬俟疏沒有收金一凡為弟子,還是偏幫他嗎?
萬俟疏見金一凡把鋼牙虎收起來,話鋒一轉:“你既已和瑤霜情投意合,就該一心一意,婚約還是趁早解決,彆鬨出爭端,丟天淨宗的臉。”
金一凡沒說話,但看表情是不服氣的。他死都不肯退婚就是因為覺得秦家勢利眼,他要是順從了就徹底被看扁了,他不願成為被挑選的人。以往彆人沒覺得不對,還幫他懟秦玉寧,那是他的主角光環把人降智,現在萬俟疏挑明了,就顯得很渣了。金一凡和瑤霜曖昧那是大家都看得出來的,但他又不肯和秦玉寧解除婚約,這是打得什麼主意?
雖然這個世界,強者會有不止一個愛人,但金一凡還沒那個資格。所以突然之間所有人的眼神都發生了變化。金一凡剛想說些什麼描補,萬俟疏就說話了。“你不肯解除婚約,是看中秦家的資源嗎?”
“當然不是!”金一凡立刻反駁。
“那就是圖美色了。”
“也不是。”金一凡突然發現自己講不清楚了。他惱怒地看著萬俟疏,他無法從那張冷淡的臉上看出算計來,無法確定萬俟疏是不是故意給他設套。
萬俟疏歪了下頭,真的非常純潔無辜了:“不圖財不圖色,彆和我說是因為感情。在你進入天淨宗之前,你們都沒見過麵吧?”
在這段關係裡,給人的感覺一直是秦家勢利眼,背信棄義。但如果他的堅持是圖財圖色,那性質就變了,他也不過是和秦家一樣貪婪的人。曾經同情他的人都會脫粉反踩。但說隻不過是為了一口氣,那就更不行了,因為這種理由強硬要和自己不喜歡,也不喜歡自己的人結婚,那是什麼人啊?
本來聚在這裡的人爭吵的核心其實是鋼牙虎,結果現在變成他必須在瑤霜和秦玉寧之間做出決斷。金一凡看著周圍人都在等他的回答。在他心裡,他是喜歡俏皮溫柔的瑤霜的,但秦玉寧更關乎他的麵子。出身草根,飽嘗被歧視的滋味,突然發現自己是天才的金一凡非常要麵子,劇情中他常常與人發生意氣之爭,踩著炮灰升級的套路往往是為了顏麵或者女人而開始的。
“我和瑤霜隻是朋友,因為一同入門,又共過生死,關係好而已。婚約是長輩定下的,不能違背。我爺爺臨死前還叮囑我不要忘記。”金一凡做出了選擇。幾分鐘前他才說過絕對不解除婚約,他的朋友為此差點和秦玉寧那邊的人打起來,他要是此時說喜歡的瑤霜那成了什麼了?
萬俟疏的眼中盈起笑意,隻是此時沒人注意他。“你們小輩的事,我不多管。”他拉起白思睿的手:“走吧。”白思睿把手抽了出來,沒給他好臉色。萬俟疏也不在意,把他帶到了森林的另一處。那裡有一片清澈見底的潭水,在陽光下呈現非常剔透的藍色。一條瀑布從斷崖上衝下來,“轟隆隆”的濺起雪白的泡沫和水霧,在半空中形成一條絢爛的彩虹,美的像幻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