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論,沒人想和聶柳一起走,跟這個危險分子一起行動就怕又被賣了,但他們的確打不過聶柳,再加上聶柳現在多了個幫手,所以他們隻能忍氣吞聲。於是一行人變成七人,顧六用羅盤辨彆了下方向,繼續往前走。
萬俟疏一聲不吭地跟在後麵,聶柳就跟彆人介紹了他的名字,當然也沒法介紹他的來曆,讓人知道有個鬼神跟著也太驚悚了。另外聶柳私心裡也不想讓人知道他和萬俟疏發生了什麼。
在長長的墓道裡走了太長時間後人都麻木了,特彆這裡隻有手電筒的亮光,給人的心理壓力就更強了。當前麵出現門的時候大家都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但緊接著又緊張起來,不知道接下來又會遇到什麼。聶柳下意識看向萬俟疏,見這人一動不動就知道指望不上,都不曉得這家夥跟著乾什麼。聶柳這人想法是比較陰暗的,他不覺得萬俟疏是閒著沒事,肯定得圖點什麼,該不會是想等最後讓他們功虧一簣吧?
萬俟疏:我圖你啊。
黑子上前摸索了一番,指著上麵的文字道:“這些含有特殊含義,要按照某種順序移動才能把門打開。”幾個人商量了一陣,用各種典故、經驗研究了個方案,然後黑子開始移動磚塊,然後眾人向後退去,緊盯著牆。隨著沉重的摩擦聲,牆壁向兩邊滑開,露出裡麵精美的墓室。
這間墓室十分寬大,比之前的那些墓室都要華美。墓室裡矗立著四根石柱,上麵盤著花藤、飛鳥走獸,上端雕刻著雲朵,雲中藏著一些不知道是什麼的動物,估計是想象出的神獸。石柱上還有些花枝形狀的燈架,裡麵盛著一種粘稠的黑色液體,也看不出是個什麼物質。
圍著一圈都是豐富的陪葬品,原來是有箱子的,但經過歲月的侵蝕木頭的箱子已經腐爛,隻剩下一些金屬零件,本來裝在裡麵的陪葬品攤了一地。正中間擺著一口很大的棺材。
黑子跑在最前麵,撿起地上的一個金手鐲,在衣服上擦了擦,滿臉興奮地說:“發了!發了!乾完這一次,下輩子都不愁了。”
何麟的目的不是錢,倒沒有急著去看那些金銀珠寶,而是檢查墓室。突然室內突然亮了起來,何麟猛地抬頭,看見陳一帆站在燈架旁邊,手裡拿著打火機。見所有人的目光都彙聚在自己身上,瞬間僵住了,結結巴巴地說:“這樣亮一點,看得清楚。”
幾個人嚴陣以待,見沒有發生什麼,都鬆了口氣。何麟沒好氣地踹了他一腳:“彆瞎碰。”陳一帆委屈地說:“我又不是故意的。這個還挺好看的。”何麟湊近了看油燈,說道:“這個應該是長明燈,封閉墓室的時候由於氧氣耗儘就熄滅了。”他指著隱藏在花紋中的細溝:“運用這些機關,點燃一盞燈的時候,其他燈都會點燃。”
陳一帆和韓音音原本都不是乾這行的,完全是為了幫何麟才一起下鬥,何麟也是個自學成才的半吊子,他們這夥人能一直有驚無險的不得不說運氣極佳。陳一帆說:“我在裡看過,說能千年不滅,不如我們摳一點回去,要是能研究出成分就賺翻了,現在能源多緊缺啊。”
“少看點,多乾點正事!”何麟罵道,轉身去看棺材。這口棺材上披著一塊錦織,由於氧化已經褪色,看不清上麵的畫。何麟費了很大勁才看出這應該描繪的是祭祀和升仙的場景。
聶柳也走到棺材前,看著錦織最上方模糊的建築、流雲和人影出神,喃喃著:“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仙人撫我頂,結發受長生。”他伸手去揭錦織,但已經腐朽的錦織一經觸碰就碎了。聶柳隻能把錦織掃在地上,開始開館。
何麟主角的直覺閃現,總覺得會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但還未來得及阻止,聶柳已經把棺蓋推開一截了。一般來說最貴的陪葬品是放在棺材裡的,所以所有人都圍了上來。隻見從棺材裡飛出一片黑煙。眾人大驚,慌忙躲避,這才看清那片黑煙其實是一群很小的黑色飛蟲。
大家揮舞著手驅趕著飛蟲,可這蟲子太小,順著衣服縫隙就能鑽進去。何麟覺得脖子上一疼,有蟲子咬了他,緊接著是灼燒般的疼痛,他手忙腳亂地拍打著,邊往外跑。聶柳把領子豎起來裹住脖子,突然看見萬俟疏氣定神閒地站在那裡,畫風完全不一樣,突然反應過來——對啊,這家夥是鬼神,蟲子不敢靠近他。他是個非常審時度勢的人,善於利用一切,此時也顧不上兩人尷尬的關係,猛地紮進萬俟疏懷裡。
萬俟疏也不介意他把自己當工具人,用大氅裹住他。聶柳用衣擺蒙住臉,隻露出一條眼睛,向外看。其他人已經跑了出去,飛蟲不知道為什麼沒有追出去,失去目標後都回來了,在棺材上盤旋。聶柳拽了拽萬俟疏的衣服,說道:“我們也出去。”
“回頭路又出不去。”
聶柳來就是為了尋找仙藥,他賺的錢早就夠多了,還一直冒險就是為了仙藥。沒有找到底肯定不甘心,而且不能走回頭路,那就算暫時出去,等會兒還是要回來。“你有辦法解決這些蟲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