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城府深如聶浮, 聞言也不禁震驚地瞪大眼睛——居然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鬼!雖然他想從鬼爪之下救出聶柳,但一換一也太破廉恥了吧?更何況他現在也搞不清聶柳的想法, 這要是你情我願的,他插一腳算什麼?不過如果是你情我願,這家夥當著聶柳的麵勾搭他,簡直是渣中之渣!
萬俟疏這樣說,但他還不知道聶柳和聶浮是怎麼個狀況,可沒那個膽子亂來。見聶浮愣在那裡,便說:“你們是不是有點太看不起我了?”話音未落, 隻見一股黑霧像是有生命般翻滾、席卷而來,聶浮倒飛出去,像個麻袋似的摔在地上,麵前的門“砰”的關上。他翻身起來,再去開門已經打不開了。
臥室裡麵,萬俟疏坐在床上托著下巴。現在這事變得有些複雜了,他得先搞清楚在小可愛身上發生了什麼。就在這時,聶柳醒了,他還有些迷迷糊糊的。在他的概念裡,他被萬俟疏帶到神殿已經一個月了。這段時間主要是花在床上的,也有在浴池、花園、會客廳和神座上。為了救聶浮,他出賣了萬俟疏, 現在也是種償還,因此萬俟疏讓他乾什麼都照做。
他黏黏糊糊地去吻萬俟疏, 又舔又親, 見萬俟疏沒反應,又軟軟的蹭到他懷裡,沒多久又睡著了。萬俟疏揉揉他的頭發。即使是同卵雙胞胎, 由於後天影響,兩人總該有些不同,但聶浮和聶柳完全一模一樣,跟複製粘貼似的。如果這兩人不是雙胞胎,聶柳大概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畢竟他真把聶浮當親哥。而經過死而複生的聶浮表現得有點過於淡定了。
萬俟疏把聶柳安置好,準備去和聶浮聊聊。沒了抱的東西,聶柳在睡夢中皺起眉,萬俟疏把被子塞過去,他一卷繼續睡了。萬俟疏覺得聶柳太占便宜了,明明是他的錯,結果還是要他寵著。不過有來有往,彆的世界小可愛有照顧廢柴的他,這個世界他就多包容一下吧。
外麵聶浮正表情凝重地坐在沙發上,為聶柳複雜的戀情憂心忡忡。萬俟疏一出門就發現對麵的牆凹下去了一點點,牆皮還有一些裂縫。他的內心稍稍慌了下,他剛才有那麼用力嗎?就算聶浮不是小可愛,也是聶柳的哥哥,他這樣會不會不太好?不過又一想,他是受害人,而且現在黑化回歸,如果太溫柔了也太沒麵子了。
萬俟疏坐在了聶浮對麵,開門見山地說:“你和聶柳是什麼關係?”
聶浮雖然知道聶柳和萬俟疏大概是有真感情的,但萬俟疏畢竟是個極度危險的非人類,所以他還是很警惕的。他麵無表情,不管怎樣氣勢不能弱:“我們是兄弟。”
“不要對我說謊,你們不是兄弟。”萬俟疏其實隻有一半的把握,現在隻不過是假裝篤定,詐一把而已。除了發生過什麼神秘事件外,也的確有可能是投胎的時候靈魂分裂了。他這樣一說,還真的有了效果。他的鬼神身份還是很管用的,聶浮覺得萬俟疏大概真的有辦法知道某些彆人察覺不到的東西,於是臉色微變。“我們就是兄弟。”
萬俟疏微微逼近了一些,漆黑的眼睛緊盯著他,絕美的臉帶著迫人的壓力:“你是人嗎?”
這次聶浮是真的維持不住淡定了,質問道:“你知道些什麼?”
萬俟疏微微笑著:“我知道的還挺多的,不過不是全部,希望你能答疑。”
兩人對峙了很久,最終聶浮歎了口氣:“有些事情沒必要知道。我們的確不是兄弟,我不想讓他知道真相才這樣告訴他。你知道聶柳失去了一部分記憶嗎?”
這點萬俟疏還真不知道,以聶柳的性格怎麼可能告訴彆人這種秘密?聶柳覺得那是個弱點。不過失憶這點很可疑,特彆是在裡,如果沒有發生什麼特殊橋段都不配失憶。“從頭開始說吧。”
於是聶浮開始緩緩敘述,整件事由一次倒鬥開始。當時道上有傳言在河南發現了一個古墓,於是聶柳就去了。那古墓出乎意料的危險,一路上死了很多人,聶柳走到了最後,進入了一座建在地下的金碧輝煌的塔,在裡麵見到了一麵鏡子。當時穿越了大量機關陷阱的聶柳已經身受重傷,到這裡的時候已經堅持不住了,即使找到了古墓中最核心的地方,也沒有辦法取走寶貝,也沒有力氣出去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醒了過來,一睜眼就看到了自己的臉。我躺在我的身邊,渾身是血。”聶浮的語氣有種說不出的感覺,越是平靜越是叫人毛骨悚然。“我就是聶柳。”
“你是聶柳?那裡麵那個是誰?什麼叫你躺在自己的身邊?”萬俟疏驚訝了,事情的發展超出了他的想象。這聽起來像是分裂或者複製,但看聶浮的樣子似乎沒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