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裡走了十幾米, 可以感覺道路是微微向下傾斜的。此外,可以明顯感覺到溫度下降, 這會兒是夏天,外頭特彆熱,雖然地下會溫度低點,但這降得有點太快了。可能是因為盜洞的存在,裡麵空氣是流通的,除了有點悶到還可以,而且墓道裡很乾淨。整個墓道是磚砌的, 地上是大塊的方磚,也沒有壁畫、雕刻或是陪葬品,透著股樸實無華。
按照聶浮的說法,這個小數民族的畫風很華麗的,又加上這位公主是個傳奇人物,在國中威望極高,她在位的時候戰無不克,掠奪了大量財寶,所以她的墓應該造的很奢華,從聶浮見到的金塔就能看出。但這裡啥都沒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裡還是外圍。
再往裡走了一陣,聶浮說:“當初我們進來的時候, 裡麵具有大量殉葬品,墓道兩邊造了許多神龕那樣陷進去的方形, 另外還有大型的殉葬坑, 裡麵堆滿了財寶、武器和屍骨。可走到現在卻一個也沒看到。”
如此看來這裡的布局肯定發生過變化,要製造如此精巧巨大的機關可不容易,可見當年耗費了巨大的資源。隻是不知道這機關是如何運作的, 會不會對他們造成傷害。
突然聶浮腳下踩動了一塊磚,就在暗叫不好的瞬間,地上出現了個大洞,還來不及反應就掉了下去。這下麵黑咕隆咚的,隻能感覺到進入了一條向下的通道,滑了許久才停下,聶浮“砰”的砸在地上,尾椎骨都要碎了。他爬起來,發現萬俟疏在他旁邊,聶柳不見蹤影,剛剛肯定通道分岔了,聶柳滑到其他地方去了。
聶浮抬頭看著頭頂上的洞口:“我們快回去。”
“上頭有個機關封死了,而且就算爬上去,也不知道聶柳到哪裡去了。他肯定會往金塔去,不如我們也去金塔。”
萬俟疏說得有道理,而且現在也沒其他辦法。於是兩人繼續往前走,這裡比上麵難走多了,路很窄,隻容一人通行。聶浮走前麵,萬俟疏跟在後麵。聶浮以往下鬥也一個人走過,不過為了警惕周圍出現的危險,他都很緊張,但這次有萬俟疏在,他放鬆很多,估計是因為他知道有萬俟疏在,他不用擔心背後有危險。
剛才在上麵就覺得很冷了,在這裡更冷。由於正處夏天,所以聶浮帶的衣服都不厚,就算聶浮把衣服都穿上了還是冷。就在這時,他突然感到肩上一重,原來是萬俟疏把他的大氅給他穿上了。他活過來後,萬俟疏已經穿了現代裝,這件大氅他沒見過,但這突然出現的大氅絕對是魔力幻化出來的。他有些不自在,但的確很暖和,而且他若是推脫反倒顯得不自然。
“謝謝。”
“不客氣。”萬俟疏現在這幅身體非常便利,不覺得冷,而且看得也很清楚。“你看這路還很長,要走很久,我們聊聊天吧。你和聶柳是一個人,他挺健談的,你怎麼沒話啊?”
聶浮這人彬彬有禮,極會做人,因此也很會聊天,但他對著萬俟疏總有些變扭,便不知道說什麼好。“你有感覺到這裡有什麼嗎?”
萬俟疏道:“這裡沒有軟粽子,機關之類我不了解。周圍是有些聲音,不過這是在地下,有動物很正常,沒有見到,我也不知道是養在墓裡看守的,還是野生的。”他想了想又說:“剛才那種大老鼠你見過嗎?”
“沒有。不過那東西怎麼看都不是自然界存在的,估計是養在墓裡,不知道用什麼方法變成這樣的。”聶浮解釋。因為直刀在聶柳手裡,所以他現在帶著的是槍,他的耳力極佳,雖然在和萬俟疏說話,但同時也在聽著周圍的動靜。在這裡視覺受阻,即使有手電筒能看清的範圍也有限,所以聽覺很重要。他突然聽到有一絲輕微的摩擦聲,可惜這裡太過狹窄,乾擾了他的躲避。緊接著他被一隻手按了下去,就聽頭頂上有風聲。
聶浮抬頭一看,就見萬俟疏手中攥著一支金屬的利箭,經過了那麼多年仍然保持著堅硬鋒利,這種規格的箭一定配著強弩,以他的經驗這種箭能把石板射裂了。他急忙站起來:“你沒事吧?”
萬俟疏把箭丟在地上,笑道:“沒事,你看好好的,這東西傷不了我。”聶浮見他胸口的確沒有傷,想起這人刀槍不入,鬆了口氣。他不知道為何自己這樣著急,他這人冷心冷肺,雖然知道萬俟疏和聶柳在一起,但跟他沒關係,頂多是看在聶柳的麵子上有那麼點親近。但剛才他是真心實意驚恐擔心,情感遠遠快於理智。這太反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