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說話,車內安靜得可怕。
閻貝往後靠了靠,眼睛剛好能夠從後視鏡裡看到後座上的情況。
對方沒發現她在觀察他,或者是知道了也不在乎,反正就是端正的靠在座位上,神情淡淡注視著前方。
閻貝順著他的肩膀往下看,當看到對方乾淨整潔的十根手指時,詫異的挑了挑眉。
居然沒有帶戒指,難道還是單身?
或者是剛剛離異?
可看看這車以及想想剛剛司機小夥那大方的舉動,這個男人怎麼看都不像是會單身的樣子。
閻貝之所以上車,心裡就已經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盤,此刻見車內氣氛太過壓抑,便主動開口了。
扭頭往後看,對方的目光很自然的轉了過來,四目相對,本該更加緊張的氣氛突然就變得輕鬆了。
“先生如何稱呼?”閻貝微笑問道。
聽見她的聲音,司機小夥詫異的扭頭看了她一眼。
居然有女人會主動和他們老板說話,這可真是稀奇啊!
閻貝回望過去,衝司機小夥挑了挑眉,不明白他這詫異的眼神從何而來,難道她隻是說一句話就這麼令他感到不可思議嗎?
可惜,司機小夥已經把目光收回去,專心看路,閻貝聳聳肩,隻能暫且放過他。
繼續扭頭去看後座上的中年男人,居然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不自在。
或者說是不習慣更恰當。
“先生?”久久沒有得到回答,閻貝又輕聲提醒了一次。
這一次,對方終於拿正眼看她了,薄唇微啟,“陸正焉。”
依舊是如同教導主任般嚴肅的嗓音,不過這一次閻貝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沒有腿軟。
但是,這個名字......
“陸?”閻貝疑惑的問:“天宇那個陸?”
“不是啦!”司機小夥突然開口,偏頭衝她露出一個邪笑:“是霆森那個陸,你怕不怕?”
“怕?”她要怕什麼?
“霆森是什麼?”閻貝好奇問道。
這兩個字她可沒在劇本裡看到過。
“霆森你不知道?”司機小夥驚了,不敢置信的把閻貝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看著她腳上那雙從精神病院裡穿出來的拖鞋,便了然了。
“你不知道也不奇怪,畢竟你是個精神病人。”他自顧感歎道:“好不容易逃出來,卻發現自己已經與社會脫節了,也是可憐。”
“誰可憐啦?誰逃出來了?誰與社會脫節了?”閻貝語速極快的反問道:“年輕人你說話可要注意點,彆什麼話都亂說!”
她明明是光明正大的從精神病院裡走出來的好嘛!
還有,這個社會又不是她那個社會,劇本上沒有的她怎麼會知道呢?
畢竟她也才從精神病院裡跑出來一天呐,任何通訊設備都還沒動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