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宗門廚房裡的炊煙嫋嫋升起,而刀山上的廚房卻是正正好熄火。
祝早早已經走了,留下許多做好的菜,閻貝正在收拾最後一步,把這些東西裝盤,然後端到走廊外的矮幾上去。
浪三刀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出現了,拿著一葫蘆酒,還是穿著那身灰色衣裳,鬆鬆垮垮的依靠在走廊柱子上,正在等著閻貝把菜端上來。
白羽鶴煽動這翅膀從山下飛了上來,越飛越小,最後化作一隻白色紙鶴停在了浪三刀麵前。
他掃掃抬了抬手,紙鶴便消失不見了。
閻貝端著最後一碟菜出來,剛擺好,還沒來得及開口喊開飯,菜盤子裡就已經多了一雙筷子。
浪三刀夾起的是一塊水蛟龍的肉,色澤螢白,也不知道祝早早是怎麼做到的,肉裡的靈氣全都還在,一絲都沒有消散。
“看起來你找的這個小廚娘手藝不錯啊。”浪三刀端詳著筷子上的肉感歎道。
閻貝挑眉,心道那可是女主,用金手指做出來的東西普通人不能比。
不過麵上卻一臉驚喜道:“對啊,我也是隨口喊來的,沒想到給了我一個大驚喜,太浪師父,您老快嘗嘗看味道如何!”
浪三刀斜斜掃了她一眼,毫不留情的嗤道:“你這驚喜的表情太假,還是不要刻意擺出來了,看得為師倒胃口!”
說完,瞧見閻貝的笑臉僵在臉上,隻覺得這表情十分下飯,美滋滋的把筷子上的肉放入了嘴裡,細細咀嚼
“怎樣?”閻貝也不和他計較了,好奇的也想去給自己夾一塊嘗嘗,不成想,筷子還沒來得及落下去,一雙玉筷先一步出現,直接把她的筷子給挑開了。
閻貝抬起頭來,就見浪三刀衝自己搖了搖頭,頓時怒了,“師父!您這是乾嘛啊!我吃一口都不行嗎?”
廚娘可是她喊來的!
“一口可以。”浪三刀一本正經的點點頭,抬起筷子夾了一塊肉放入她麵前的玉碗裡,餘下的,全部攏到了自己麵前來。
閻貝瞠目,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碗裡孤零零的一塊肉,麵部神經開始不斷抽搐,好似被雷劈了一樣。
好半晌,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看向正吃得津津有味的浪三刀,咬牙道:
“師父,你這是虐待!”
說著,想到彆人家的師父,又看看自己麵前的一塊肉,差點淚目。
“彆人家的師父樣樣都好,帶修煉、給法寶,為徒弟生為徒弟死,還可以以身相許,時不時還給些獎勵鼓勵弟子努力修行我可倒好,一碗肉還隻有我一塊,我要忍不住嚶嚶嚶了!”
“那你嚶吧。”某師父端著一大碗肉笑嘻嘻說道,一副你趕緊嚶嚶嚶給我當下菜戲的欠扁模樣。
閻貝瞪眼:信不信我下次在菜裡下毒毒死你啊浪三刀!
“喲~,你瞅我做什麼?知道嗎?”他敲了敲盤子,嫌棄道:“自從吃了這盤菜,我懷疑我之前吃的都是屎,同樣是女人,怎麼彆人家做的飯菜就這麼好吃呢?奇怪,奇怪”
閻貝眼睛慢慢眯了起來,僅僅剩下一條縫,可裡麵的凶光卻完全遮擋不住傾瀉而出,亮得浪三刀動作一頓。
“生氣了?”他很欠扁的戲謔問道。
閻貝不說話,但雙手已經握成拳。
浪三刀挑眉,掃了眼她捏得咯咯響的拳頭,突然放聲大笑起來。
哈哈哈的大笑聲響徹整個刀山,隻把閻貝給驚得,好不容易凝聚出來的氣勢全崩掉了。
捏著的拳頭再捏著好像太沒有氣勢,乾脆鬆開,耷拉腦袋,無語的看著眼前這個快要笑岔氣的浪三刀,長長歎了一口氣,表示自己現在隻想給他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