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徑直穿過閻貝等人,誰也不知道她要跑到哪裡去,也沒有人知道她還能活活多久。
學生們見識到了閻貝的冷血,知道這個母親根本就不需要保鏢,跟著紅衣女人離開的方向,繼續尋找下一家雇主去了。
現在這個世道,還是一夥人在一起比較安全。
“咳咳咳!”
突然有咳嗽聲在耳邊響起,這聲咳嗽好像打開了什麼奇怪的按鈕,緊接著接二連三的低咳聲便響了起來。
望著東邊升起的太陽,閻貝知道,這個城市醒來了。
隻是它變得虛弱,就像一朵在風中搖曳的菟絲花,隨時有可能折掉。
汙濁的空氣在蔓延,卻得不到控製,閻貝母子三人離開了這條街道,來到主乾道上,入目全是各式各樣的席子。
四周高樓阻擋了太陽,陽光投射下來也無法給這裡帶來溫度,麵色灰白的人們互相挨在一起,蓋著臟兮兮的被褥取暖。
他們有的不停咳嗽,有的躺在席子上發呆,眼中毫無神采。
被瘟疫感染的人很多,閻貝暗中端詳他們的症狀,覺得這種病症很像是被感染鼠疫後的反應。
街道上垃圾成堆,惡臭衝天,在這樣的環境下居住,稍有不注意就會出問題。
這裡有很多生病的人,也有一部分沒病的人,他們都是病人親屬。
鼠疫會隨著唾沫、傷口等傳播,很多人為了隔離病毒都帶上了口罩。
整個鐵城因為這些得疫病的人,被分成兩個區域。
每天那些團體成員就會在安全區內四處收羅生病的人,並不顧病人反對把他們送到隔離區。
世道變得一點人情味也沒有,想死的早就在末日新聞放出來那一天去死了,現在剩下來的人都是想著要活下去的人。
為了自己的安全,必然要犧牲一部分人的權益。
閻貝以為這個世界就是現在這樣子,黑暗、野性、充滿惡意,但其實不然,並不是所有人都在這個時候選擇利己。
剛剛那顆子彈是善。
現在站在她麵前,穿著破舊白大褂,卻依舊執著的要給她發口罩的醫生也是善。
“這是口罩,你給孩子戴上,避免感染。”
“對了,你的家人在哪裡?他們的病情怎麼樣?如果持續惡化的話你和孩子一定要和他隔離起來,記住了嗎?”
“有問題你就過來叫我,雖然現在我也不知道我還能做什麼,但是總要做一些努力,至少讓病人覺得舒服一點。”
有人在叫醫生,他匆匆交代完這些,又把兩個嶄新的口罩塞到閻貝手裡,便背著急救箱朝需要他的地方奔了過去。
閻貝怔怔看著手上這兩個口罩,好半晌這才回過神來,把手裡的口罩丟到一個病人家屬麵前,牽起長生逃也似的跑回了原來那條街。
與大蛇一起躲在商場裡,看著眼前這兩個孩子,腦海中卻不斷在回想剛剛那些身染疫病,連呼吸都困難的孩子,良心突然遭到了強烈的譴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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