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斷續續的狼嚎聲,讓傅小魚整顆心都提到嗓子眼,緊張之餘,她還是拿出一絲理智來分析眼下的情形。
原主跟兩個哥哥感情不深,卻也無仇無怨,傅明禮不至於下狠手往死裡整她,書裡隻是提過,他會利用她去對付大哥傅明義,所以目前她的生命還是安全的,且這裡是傅宅的後山,離住家近,根本不可能放任野獸出沒。
那這叫聲到底是從哪來的?
傅小魚屏住呼吸仔細分辨,驚恐地發現,那叫聲竟漸漸往她這邊靠近。
入秋後,天氣乾燥,山中樹木紛紛落葉,乾枯的葉子厚實地鋪蓋在地上,隻要有人或動物踩上去,就會發出沙沙的細響。
這會夜深人靜,萬籟俱寂,一丁點腳步聲踩在葉子上,都能被無限放大。
傅小魚真的是連最基本的呼吸都不敢做了,瞪大雙眼,像個雕塑般一動不動。
要是這會她不是雙手被綁,那用她原來學過的武術招式,自保絕對沒問題,可不知道傅明禮的繩結是怎麼綁的,明明不是很緊,卻是掙不開!
那腳步聲漸漸逼近,悉悉索索的,一步步像極魔鬼的步伐,踩在她的心尖上摩擦摩擦……
傅小魚緊張得快要吐了。
“熬嗚~~~~~”又是一聲高亢的嚎叫。
傅小魚:……
在“啪”“啪”兩聲樹枝折斷聲後,一個黑影“唰”地從傅小魚麵前的灌木叢裡躥了出來,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直朝傅小魚猛撲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電光火石間,傅小魚本能地曲起右腿奮力往前踹去,準頭還不錯,正正踹到不明動物的臉上,隻聽“嗷”的一聲,那東西就趴在地上不動了。
傅小魚深深吸兩口氣,也不敢動,怕那東西還會繼續反撲。
然而,它估計是被她踹怕了,不敢靠近,隻是趴在地上委屈巴巴地“嗚嗚”幾聲。
這會它的聲音聽起來不再滲人,反而讓傅小魚覺得很熟悉,熟悉到脫口而出:“狗狗???”
聽到傅小魚出聲,那家夥立馬原地起身,在她麵前晃來晃去,發出“哈哈哈”的喘氣聲。
傅小魚:……
真的是一隻狗!
敢情之前那陣狼嚎聲就是這狗發出來的,可它好端端一隻狗,為什麼要發出那種奇怪的叫聲?它對自己的品種是有什麼錯誤的認知嗎?
不過三更半夜遇到一隻狗,也不見有多安全,如果它是一隻帶有狂犬病還會咬人的狗,也是非常危險的。
隱約中,傅小魚好像看到狗狗不停搖著尾巴示好,她決定賭一把,“狗狗,狗狗過來。”
狗好像聽得懂她的話,小心翼翼地靠近她,可能剛剛她踹的那一腳真的把它踹疼了,所以它還是有點防備的。
“乖狗狗,再過來點,坐我旁邊。”傅小魚溫柔地說,嗓音低低柔柔的,像是會催眠,讓狗狗真的聽話地趴到她身邊。
這會已是深夜,溫度有些低,山風夾帶著寒意,吹得她直打冷顫,身邊的狗狗就像個小暖爐一般,隱隱地給她傳遞暖意。
傅小魚一邊慶幸能遇到一隻溫馴的狗,一邊在心裡罵起傅明禮,這男人真是變態,大半夜把自己親妹扔到山裡就走,是人乾的事嗎?
難怪書裡說原主對兩個哥哥都沒有好感,就算回國,也是避著兩人,大有老死不相往來的意思。
就這樣的哥哥,趁早斷絕關係才是明智的!
不過傅小魚不行,她的任務是修複兩個哥哥的感情,她要是真的甩手不乾,那就得去排幾百年的隊等輪回了。
接任務的時候,傅小魚也沒覺很難完成,心想隻要她在兩人之間小心周旋,肯定能找到轉機,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就衝傅明禮半夜把她綁到後山的舉動,彆說幫兄弟倆修複感情,如果條件允許,她肯定第一個給大哥遞刀子,讓他一刀將傅明禮捅死算了。
第二天,傅小魚是被人叫醒的,等她完全清醒後,發現天已經大亮。
叫醒她的是一個看起來正經刻板,沉默寡言的中年男人,五十多歲左右,身材偏瘦,臉上兩道深刻的法令紋讓他看起來很嚴肅。
對方邊給她解繩子邊跟傅小魚道歉,說是他這個管家工作疏忽,才會讓傅小魚在後山睡了一個晚上,幸好沒出其他意外。
原來這個人就是傅宅管家方叔,傅勇的心腹。
傅小魚被綁了一個晚上,這會重新獲得自由,站起來竟有點腿軟,方叔立刻打電話讓人開個車過來接他們。
等車的時候,傅小魚看見在方叔身邊躥來躥去的大狗二哈,驚喜地問:“這是昨晚陪我的那隻大狗?”
方叔點頭,說:“早上是它帶我來的。”
傅小魚看著一臉憨態的二哈,心裡很喜歡,蹲下去摸了摸它,問方叔,“它叫什麼?”
方叔說:“你出國前有交代過,說新買的小狗必須叫小美,不過先生叫它狗子,大少爺叫它傻子,二少爺叫它蠢貨。”
傅小魚:……
回到大宅時,一家之主傅勇已經等在客廳,正坐在精致的紫檀木沙發上閉目養神,高高在上的氣質像極掌控一切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