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小魚看著他寬厚的背,眼神一亮,“你剛剛也蹲了,腿不麻嗎?”
傅明義說:“不麻,上來吧。”
他話音剛落,傅小魚便開心地趴上去了,一點也不客氣。
傅明義背好人,雙手勾住她兩條腿,將她往上顛了顛,才慢悠悠往屋裡走。
“小丫頭,你是不是太瘦了,背起來沒什麼分量。”傅明義說。
傅小魚得意道:“我是標準身材。”
傅明義說:“女孩子還是有點肉才好看。”
傅小魚在他身後做了個鬼臉,心想大哥這是什麼中老年人審美觀啊!
不過傅明義的後背很寬很結實,趴在上麵很有安全感,不愧是原的男主。
想到原,傅小魚就想歎氣,事件發展到這裡,已經跟原相差十萬八千裡遠,可以說是麵無全非的,當時她畢竟隻看到一半,還是在匆忙間看的,沒有很好的理解,記憶出錯也無可厚非,不過顧清雲這個女裝大佬,真的是bug般的存在,實在讓人始料未及。
兄妹進到客廳,傅明禮正“葛優癱”地坐在沙發上玩手機,中間茶幾上放著三碗還冒著熱氣的銀耳蓮子羹。
傅明禮將視線從手機上拉開,投向剛進來的兩人,看到傅小魚被傅明義背著時,忍不住調侃道:“喲,都多大的人了,居然還撒嬌要人背啊!傅小魚,你羞不羞?”
傅小魚紅著臉,有些不好意思,掙紮著從傅明義背後滑下來,解釋道:“我隻是有點腿麻。”
“腿麻?我看你就是在撒嬌。”傅明禮繼續逗她。
傅小魚哼了一聲,“我不和你吵,我去洗手吃甜湯!”
看她走進廚房,傅明禮才看向傅明義,“怎麼樣,她想通了?真的打算跟顧清雲老死不相往來?”
傅明義表情微妙,看向他的眼神裡有幾分嫌棄,“你覺得呢?”
傅明禮翻白眼,坐直起身,端起一碗不再燙手的甜湯,吃了一口,才說:“我猜得出的話,還用得著問你?”
說著,他繼續舀著甜湯往嘴裡送。
“小魚喜歡顧清雲,不會跟他絕交的。”傅明義也沒賣關子,直截了當地說了。
傅明禮當即被一口湯嗆個半死!驚天動地地咳了起來,“噗~~~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咳咳咳……你說什麼?小魚……咳咳咳……喜歡他??!怎麼可能?!”
傅明義端起兩碗甜湯,坐到離他遠點的位置,說:“怎麼不可能,顧清雲看起來比你討喜多了。”
咳個半死後的傅明禮再次受到暴擊,當場去世。
傅勇下午跟老朋友去釣魚,一直到傍晚,才滿載而歸,將魚交給方叔,吩咐廚房做孩子們喜歡的水煮魚。
方叔身為傅勇的忠實下屬,自然要向他彙報下午的事,說顧清雲找上門,傅小魚跟他打了一架。
“打架?”傅勇洗完手,接過方叔遞過來的乾毛巾仔細擦了擦,擔憂地問:“小魚主動的?沒挨打吧。”
方叔說:“大少二少都在旁邊,自然不會讓小姐挨打,我看那顧少也不敢下重手,都讓著小姐的。”
傅勇好笑地搖頭,“這丫頭,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暴力了?又是徒手劈磚,又是打架的。”
方叔跟著笑,說:“這樣也好,我們才不用擔心她被欺負。”
傅勇點頭,“那倒是。”然後歎了口氣,繼續說:“畢竟我也沒多少時日看著她了。”
方叔的笑容漸漸消失,“你樂觀些,現在這個病也不是絕症,隻要找到配型就能治好。”
傅勇擦完手,將毛巾遞給方叔,慢慢往客廳走去,說:“話是這麼說,可我的血型……唉……\
在臥室床上玩手機的傅小魚,聽說傅勇釣魚回來了,就一骨碌翻身下床,小跑著下樓。
發現傅勇沒在客廳,便循著聲音走到餐廳,剛好聽最後幾個字,就問:“什麼血型?”
傅勇腳步頓了下,仔細打量傅小魚的反應,見她神色如常,應該沒聽到他們前麵的對話,不禁鬆口氣,對傅小魚說:“沒什麼,我聽老方說你跟顧清雲打架了?沒受傷吧?”
傅小魚吐了吐舌頭,連忙擺手,“沒受傷,我就是跟他切磋切磋!”
傅勇覺得好笑,又不是武林高手,一言不合就切磋。
他雖沒有責怪的意思,但還是說:“以後可彆這麼衝動了,男女力道懸殊,磕著碰著,吃虧的還是你。“
傅小魚笑,“知道了爸爸。”
“有什麼問題,還是要心平氣和去解決,不要憑一時衝動,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來。”
“嗯。”傅小魚乖巧地應著,然後岔開話題,“爸爸,你釣到魚了嗎?”
傅勇笑道:“釣了不少,今晚讓廚房做水煮魚。”
傅小魚喜歡吃水煮魚,聽說今晚有得吃,差點流口水,笑著問:“魚在廚房嗎,我要去看看。”
方叔便帶著她去看魚。
晚餐,餐桌上擺著兩大盆飄著紅油的水煮魚,兄妹三人大快朵頤,吃得頭都抬不起來,傅勇不吃辣,但光是坐在一旁看他們吃,就很是心滿意足。
第二天早晨,傅小魚一大早起來晨練,她現在雖然招式套路都記得,奈何力道不夠,所以隻能每天勤奮鍛煉力氣。
傅小魚剛沿著彆墅跑了幾圈做熱身,就遇到去采購回來的方叔,方叔將他的專用車停好,打開後尾箱,讓廚房的人將剛買來的新鮮食材和一些日用品搬進屋,等東西被搬光,方叔關好後蓋,又繞到前麵,打開副駕駛的門,然後彎腰從裡麵搬出一大束新鮮嬌豔還帶著水珠的紅玫瑰。
傅小魚剛做完熱身,準備去做力量訓練,冷不防看到方叔手裡玫瑰,不由得停住腳步,好奇地朝方叔走去,“方叔,你怎麼一大早買這麼大束玫瑰?今天是什麼特殊日子嗎?”
傅小魚湊近了仔細看,又伸出手指戳了戳其中一朵花苞,笑道:“這玫瑰真不錯,國外空運來的吧。”
方叔將沉重的花束遞給她,才說:“送花的小哥被小區外保安攔住,我回來遇到了,保安見到我,就讓小哥把花給我,上麵有個卡片,你看看是誰送的,這一大早的。”
傅小魚接過玫瑰花,沒估算好重量,接上手就覺得往下一沉,腰都壓彎了。
“哎喲,這麼重嗎,到底有幾朵啊!”她嘟著嘴說。
方叔樂嗬嗬地笑,“還是我拿著吧,你看卡片。”說著他又將花接回去。
傅小魚心裡多少有些預感,她這邊幾乎沒朋友,會送她花,還是玫瑰花的,也就是那個人了。
抽出粉色的卡片打開來一看,筆走遊龍,蒼勁瀟灑的筆跡瞬間映入眼簾,傅小魚心裡忍不住誇一句:好字。
來不及看內容,她先掃一眼落款,果然龍飛鳳舞地寫了清雲兩個字。
傅小魚歎氣,這才抬眼看內容,其實也就是一句話,“希望今天你的氣能消一點,下午去找你,等我。”
傅小魚“啪”的一聲合起卡片,轉身就想走。
方叔連忙叫住她,問:“小姐,這束花要怎麼處理?”
傅小魚腳步都沒停,頭也不回地說:“扔掉。”
方叔:……
傅小魚鍛煉完,已經是一個小時後的事,心裡不暢快,出出汗倒是很減壓,走進客廳的時候,她特地四處瞄一眼,沒發現玫瑰花的蹤影,可能方叔真的聽她的話,把花扔了,傅小魚覺得自己拿那麼漂亮的花撒氣不太好,直接扔掉真的是糟蹋了。
這麼一想,她的心情又開朗不起來。
這顧清雲也真是好本事,人沒來,光是送束花都能讓她心浮氣躁,亂了分寸。
上樓回自己臥室洗了澡換身衣服,再次回到一樓,就見到傅勇坐在沙發上看報紙,茶幾上多了個精致的玻璃花瓶,花瓶裡插著一小束玫瑰花,應該是她以為丟掉的那束。
“爸爸。”傅小魚走過去跟傅勇打招呼。
傅勇放下報紙,站起身說:“走,去餐廳吃飯,運動了那麼久,肚子應該餓了。”
傅小魚點點頭,跟著他一起走去餐廳。
“你讓老方把花扔掉,挺可惜的,那花應該能放好幾天,我就讓老方找來幾個瓶子,分開插上,擺在幾個地方,挺好看。”傅勇向她解釋著。
傅小魚點點頭,不太好意思地說:“其實我剛才有點後悔說扔掉,我有點亂發脾氣了。”
傅勇輕拍她的後腦勺,笑道:“沒關係,你要是心裡不痛快,拿兩個哥哥撒氣也是可以的。”傅小魚捂著嘴偷笑,“我可不敢。”
走進餐廳,傅小魚發現餐桌上也擺著一小束玫瑰花,花苞半開,嬌豔欲滴,很是好看,她勾著嘴角,坐到餐桌旁,覺得心裡鬆快不少。
花真美。
“方叔,有小籠包嗎?我要吃兩籠。”傅小魚說。
另一邊剛坐定的傅勇,眼帶笑意地看著她,說:“胃口這麼好。”
傅小魚眯眼笑著,點點頭。
吃過一籠小籠包,準備朝第二籠進攻的時候,傅明義下樓了,一身高級定製的西服,配上名表領夾袖扣,低調奢華,完全是社會精英的模樣,這麼一看,還是非常帥氣養眼的。
幾個人相互打過招呼,傅明義便在傅小魚身邊坐下,當他看到桌上的玫瑰花時,不禁扭頭看了傅小魚一眼,傅小魚無奈歎氣,說:“顧清雲一早讓人送來的。”
傅明義眉梢揚起,點評道:“不錯,是個行動派。”
“今天周日還要去公司?”傅勇喝完粥,放筷子,問他。
傅明義點頭,“有個甲方公司代表要過來,得去開個會。”
傅勇點頭,沒再繼續追問。
結束話題,傅小魚和傅明義繼續吃早餐,傅勇讓方叔將他的報紙拿來,坐在旁邊繼續看報紙。
一時間,偌大的餐廳隻剩餐具偶爾碰撞發出輕響,以及報紙翻動的動靜。
陽光透過落地窗撒進來,將玫瑰花瓣上的水珠照得絢爛奪目。
等傅小魚將兩籠小籠包吃完,又喝了一大杯橙汁,傅明禮才起床,他顯然是沒睡夠,邊下樓邊打嗬欠,頂著一頭雞窩頭,踩著雙人字拖,夢遊似地走進餐廳。
“秋高氣爽正是睡覺的好時候,你們怎麼一個比一個起得早,自虐嗎?”傅明禮抓了抓雞窩頭,走到傅小魚的另一邊坐下。
傅小魚看他一副睜不開眼的模樣,好笑地問他:“二哥,你睡醒了沒?刷牙洗臉了沒,沒刷牙洗臉可不準吃早餐呀!”
傅明禮沒好氣地說:“刷過了。”說完他還誇張地轉頭朝她哈氣。
一股清新的漱口水的味道。
傅小魚無比嫌棄地抬手去推他的臉,“轉過去轉過去!我怕被你熏死!”
她越是掙紮傅明禮就越不肯轉過去,硬是做出要繼續朝她哈氣的舉動,逗得傅小魚又笑又叫。
餐廳裡原本寧靜的氣氛,一下就被驅散得無影無蹤。
方叔站在旁邊笑著看了一會,才亮出自己和稀泥的特長,說:“二少,快彆鬨了,小姐剛吃飽,鬨太厲害會消化不良的。”
傅明禮這才放開傅小魚,轉頭對方叔說:“方叔,吃完飯你上樓幫我收拾個行李,我要出躺遠門。”
方叔忙說好,順嘴問道:“二少要去哪?”
餐桌上其他三人的目光也是齊刷刷看向傅明禮,對他突然要出遠門表示意外。
傅小魚扯了扯他的袖子問:“二哥,你要去出差嗎?”
傅明禮說:“不是,就是隨便走走。”
傅小魚瞪眼,“旅遊啊?”
傅明禮還沒回答,就聽傅勇說:“你手頭上的事不忙嗎?”
傅明禮沒好氣地說:“忙不忙還不是那樣,我一年到頭也休不到幾天,這會想出去走走怎麼了?我跟你不一樣,我不是工作狂。”
傅勇拿報紙的手緊了緊,沉下臉,沒再開口。
原本氣氛融洽的早餐時間,因為傅明禮突如其來的行程安排,瞬間又陷入緊張的氛圍裡。
見氣氛不對,傅明禮不耐煩地站身,也不吃早餐了,叫方叔上樓去收拾東西。
等他離開,傅明義才對傅勇說:“他想去就讓他去,公司裡他負責的那塊,我會幫他盯著。”
傅勇無奈歎氣,“也隻能這樣了。”
傅小魚看看大哥又看看爸爸,伸手拿起兩個白胖的肉包子,起身道:“二哥還沒吃東西,我給他送包子上去。”
“去吧。”
去到三樓,傅明禮的房間門沒關,裡麵傳來他跟方叔說話的聲音。傅小魚輕手輕腳走過去,靠在門邊,“二哥,我給你拿了包子。”
傅明禮在卷數據線耳機線什麼的,聽到她的聲音,轉頭過來看她,然後朝她勾了勾手指頭,示意傅小魚進去。
傅小魚小跑著進去,將兩個熱乎乎的包子遞給他,問:“二哥,你想去哪裡?”
傅明禮抬眼看向一旁疊著衣服的方叔,才對她說:“沒確定去哪,自由行,隨便哪裡都行。”
傅小魚心裡覺得奇怪,傅明禮看起來不像是突發奇想要去旅遊,他應該是有目的性的,隻是不想讓家裡人知道,所以故意不說。
傅小魚仔細回憶曾經看過的原文,裡麵唯一提過傅明禮出門的,就是去南方某個小縣城找親生母親的線索,後來得知,他的生母在多年前就貧困潦倒地死去,他無功而返,心裡又多添了一份仇恨。
難道,傅明禮是突然接到什麼消息,所以要趕去小縣城探查真相?
經過一段時間的努力,傅明禮跟傅明義之間的關係明顯緩和很多,要是他這一趟跑去,得知生母死得慘,回來又是滿腔怨恨,那她之前的努力,不就都白費了??
傅小魚深吸口氣,忽然委屈巴巴地對傅明禮說:“二哥,你能不能帶上我?”
傅明禮咬了幾口包子,兩邊臉頰都鼓起來,話都說不清楚,隻能態度堅決地搖搖頭,表示不同意。
“二哥,你就帶我去玩吧,我很好帶的,絕對不會給你惹麻煩,我回國這麼久,還沒出去逛逛呢!你帶我去吧~~”傅小魚扯著他的衣擺,撒嬌地搖了搖。
方叔在一旁忍不住問:“小姐也想出去玩?這,先生應該會擔心吧。”
“我都這麼大了,有什麼好擔心的,你也知道,顧清雲說隻要我不原諒他,他就天天來找我,我還不想見他,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傅小魚真是太佩服自己的機智,居然能找到這麼□□無縫的借口!
傅明禮咽下嘴裡的東西,沉聲道:“我才不帶你,麻煩。”
傅小魚湊近,在他耳邊說:“你要去小縣城對不對,你要是不帶我去,我就去告訴爸爸和大哥!”
傅明禮本來就是暗中追查生母的消息,傅小魚這威脅當真是一威脅一個準。
於是,午飯後,傅明禮就帶著傅小魚和行李箱,由方叔開車送去機場。,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