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要找的房東住8樓,一行人爬上去,隻有阿輝一個人喘成狗。
拍了半天門,一個年過70的清瘦老伯出來開門,應該是阿輝事先有聯係過他,見到他們來,也不意外,問都沒問,就開門讓他們進去。
傅明禮率先走進去,四處看了看,問老伯,“這是佃嬌嬌當年租住的房間嗎?”
老伯腿腳不好,走進屋後,就坐回木沙發上,聽到傅明禮這麼問,擺擺手,用方言回答道:“不是,是在隔壁棟。”
見三個外地人都聽不懂,阿輝便負責起翻譯的工作。
然後他們才知道,老伯當時租給佃嬌嬌的房子是隔壁單元樓的房子,50多平米的兩室一廳,後來因為佃嬌嬌在裡麵去世,房子就成了傳聞中的凶宅,因為當時知道這事的鄰裡不少,一傳再傳,房子再也租不出去,自然也沒人來買,一直空著。
“我能過去看看嗎?”傅明禮沉聲問。
傅小魚看他一眼,這時的他,沒了往日的吊兒郎當,嚴肅得像變了個人似的。
老伯點點頭,撐著扶手起身,走到壁櫃前,拉開其中一個抽屜,翻找半天,才將那枚差點被遺忘的鑰匙找出來。
傅明禮接過來時,發現鑰匙有點鏽了,他將它緊緊地捏在手裡。
去隔壁樓時,傅明理拒絕其他人跟上去,隻是讓他們在樓下等著,傅小魚不放心,想跟著,也被傅明禮攔住了。
於是三人就在樓下等,阿輝還是無法接受兩個女人是一對的事實,時不時就要偷看他們一眼,傅小魚被看得不好意思,果斷轉開頭,找彆的事轉移注意力。
這會已經過了上班的鐘點,小區進進出出的都是一些買菜遛狗的老年人,經過傅小魚他們時,都會偷偷打量他們幾眼,然後在看到阿輝那條花臂後,又腳下生風地跑了。
顧清雲朝傅小魚使眼色,示意她跟他走,傅小魚不想理他,嘟著嘴扭開頭,假裝自己沒看到他的眼色。
顧清雲在心裡歎氣,之前怕黑還願意讓他牽手,這會是用完就甩啊!
拿她沒辦法,顧清雲隻能自己往裡麵的空地走去,那應該是這小區唯一一塊比較大的空地,空地上還放著幾個健身器具,旁邊有個老婦人正帶著孫女在玩耍。
顧清雲走過去,臉上掛著微笑,跟老婦人打招呼,然後跟對方攀談起來,老婦人開始還很警覺,不怎麼開口,後來也不知道顧清雲說了什麼,老婦人也就跟她聊起來。
傅小魚在不遠處看著他,很快明白,顧清雲這是在打聽消息,於是她也小跑著過去。
剛走過去,就聽顧清雲說:“就我跟我妹妹兩人,想租個兩室一廳的房間,我聽朋友說這邊有很多空房子。”
老婦人指著傅明禮剛上去的那棟,說:“那棟就都是兩室一廳的格局,你們想看嗎?我正好有一套空出來。”
這是一個普通話很流利的老人。
傅小魚楞了下,心想這裡的老人家好像都有很多房子。
就聽顧清雲問:“是幾樓?”
“在3樓,高度剛剛好,不會太高,也不會太低,一樓二樓有很多老鼠的,你們想看嗎?想看的話,我回去拿鑰匙。”
傅小魚發現還挺巧的,老婦人要出租的房子在三樓,而當年傅明禮的媽媽租的房子則在四樓。
傅小魚剛想說那一起去看看,卻聽顧清雲說:“那還挺巧,我朋友介紹我們去租四樓呢。”
老婦人皺眉,臉色不太好地說:“四樓隻有一戶空出來,可那個……已經很多年沒人租了,你的朋友真是不靠譜,給你們介紹那個房子。”
傅小魚假裝好奇地問:“那房子怎麼了?”
也不知是出於好心,還是出於同行的競爭,老婦人壓低聲音說:“那房子很多年前就死過人,一女的,穿著紅衣服自殺,很嚇人的!”
傅小魚:……
顧清雲:……
老婦人又說:“我那房子當時也租給一個外地來的女人,聽說她跟死掉的女人是朋友,後來還被警察叫去問話好幾次。”
“朋友?”顧清雲一下抓住重點,“後來這個租客呢?”
“早搬走了,她們這種陪酒的,跟到個大款就走了。”
陪酒兩個字一出來,傅小魚和顧清雲都楞住了,原來,傅明禮媽媽的職業,是陪酒小姐嗎?
傅小魚心情沉甸甸的,心想她二哥還什麼都不知道。
傅小魚忙問:“那你還有這個人的聯係方式嗎?”
“這都多少年了,哪裡還有在,你們到底租不租房子呀?”老婦人又起了疑心。
傅小魚撓撓頭,乾笑幾聲,說:“我們就是好奇。”
老婦人說:“時間太久了,我也記不太清,就知道她們兩人是大城市裡來的,在那大城市裡一個□□當陪酒,來到這邊,什麼都不會做,又繼續當陪酒,沒多久,住四樓那女的就自殺了,死了兩三天才被發現。”
老婦人說完,發現自己廢話有點多,忙止住了,又說:“你們在這裡等著,我回家拿鑰匙,我們那出租屋年前才重新裝修,很新很乾淨的。”說著她就抱著孫女走了。
傅小魚呆呆看向顧清雲,心想這可怎麼收場?
顧清雲挑眉,拉起傅小魚手腕,然後帶著她快速往小區外跑去。
傅小魚傻眼,隻能呆呆地邁開步子跟著跑。
經過阿輝麵前時,原本蹲在角落抽煙的鐵憨憨,以為發生什麼事,將煙頭往地上一扔,也跟著跑,邊跑邊問:“怎麼了?你們跑什麼?”
前麵兩人並沒有回答他,一直跑到停在小區外大路邊的路虎旁,才停下來。
傅小魚撐著車前蓋喘著氣,抬頭看向顧清雲,發現他也有些微喘,眼睛含著笑意,正在看她,傅小魚抿了抿唇,然後轉開臉。
阿輝很快趕上來,一頭霧水地問:“怎麼了,你們為什麼跑那麼快?”
顧清雲說:“沒什麼,就突然想跑步。”
阿輝:……
傅小魚拿出手機給傅明禮發信息,說他們在外麵路虎旁等他,顧清雲見她在擺弄手機,就湊過去,一本正經地將自己的手機遞過去,說:“能掃下碼嗎?”
傅小魚抬眼瞪他:“不能。”
顧清雲歎氣,也不死纏爛打,乖乖收回手機。
沒等多久,傅明禮便陰沉著一張臉回來,看一眼站在車旁邊的三人,什麼也沒說,徑直上了駕駛座,知道他心情不好,其他人也不敢問他在上樓看到什麼,隻是忙打開車門跟著上車。
車子開出一段路,傅明禮對副駕駛的阿輝說:“還得麻煩輝哥再幫我個忙。”
阿輝豪氣地擺擺手,“有事儘管吩咐。”
“我想把那套房子買下來,你幫我跟房主溝通一下,價錢不是問題。”傅明禮說。
阿輝連連點頭,說這事包在他身上。
之後傅明禮就沒再開口,一直等到阿輝在某個路口下車,傅明禮才回頭問傅小魚,“剛才我下樓的時候,有個老人在那裡罵罵咧咧的,說被兩個美女騙了,她罵的是你們吧?你們騙她什麼了?”
傅小魚吐吐舌頭,看一眼身邊的顧清雲,顧清雲安慰地朝她笑了笑,示意她不用擔心,然後他對傅明禮說:“我們裝成租房子的人,跟她打聽消息。”
傅明禮哦了一聲,提起點興致,問:“打聽到什麼了?”
傅小魚心情有些複雜,趴到椅背上,伸長脖子對傅明禮說:“我們打聽到你媽媽的一個朋友,就住在你媽媽租的房子的樓下。”
傅明禮皺眉,“朋友?什麼朋友?”
顧清雲補充道:“那個阿婆說,她的租客是你媽媽在大城市時的朋友,當時她們在有名的□□一起做陪酒小姐。”
可能是陪酒小姐這四個字刺激到了傅明禮,他手指緊捏著方向盤,又死死咬緊後槽牙。
顧清雲看他一眼,繼續說:“那個年代,□□也沒多少家,查起來應該不難。”
傅明禮忽然低低笑出聲,“嗬,陪酒小姐?看來我們的爸爸口味很特彆。”
回到酒店,傅小魚看傅明禮心情不好,就想跟他進房間,陪陪他,卻被傅明禮拒絕了,無情地將她隔絕在門外。
顧清雲第一時間去開房,然後將一身女裝換下來,換成簡單的長袖T恤牛仔褲,外加運動鞋,清俊又陽光,看起來就跟個大學生似的。
午餐時,顧清雲又厚著臉皮跟傅小魚傅明禮坐一桌,把傅小魚氣得沒胃口吃飯。
那老房子的房東聽說傅明禮要買下這房子,下午就著急地聯係他們去見麵談價格,於是三人吃完飯又出門了。
去到同個路口接上阿輝。
阿輝一上車。
看看傅小魚,又看看顧清雲。
再看看傅小魚,又看看顧清雲。
然後問傅明禮:“早上那個大美女呢?跟你妹是一對的那個。”
傅明禮淡定道:“走了,這個跟我妹也是一對的。”
傅小魚:……
顧清雲:……
阿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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