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善真人聽到牛麵郎君的提議,微微頷首:“這主意倒是不錯。”
其餘老者也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這樣一來薑易便不好拒絕。
可是他心裡還是有些擔憂,這裡用的都是古體字,有些他還認不全。
牛剛聽了牛麵郎君這話,不怒反喜,撇了撇薑易道:“師弟,此次天燈大會的祝詞,便是由你身旁那位墨陽老前輩寫的。墨陽前輩,不如你把祝詞先給薑易師弟瞧瞧,看看有沒有需要商榷之處。”
原來牛剛已經事先打聽過,薑易是狐天尊從荒郊野外撿回青丘的,便想他那樣一個山裡野人,隻怕是目不識丁,有意嘲弄一下薑易。
薑易這才瞧了瞧自己身旁那位老先生,一身棕色褂子,戴著黑色高帽,頗有點腐儒風範。
墨陽用略微顫抖的老手摸出一張黃絹,遞給薑易。
薑易接過來一看,情況比他想象的還更糟糕,想是墨陽有意賣弄文采,用詞十分講究,這當中文字生澀,他十個有五個不認識。
牛剛看出了他的窘態,嗬嗬道:“怎麼,薑易師弟不認得字?”
眾人見薑易這表情,也都微微詫異,心想:青丘掌教弟子怎麼會連字都不認得?
薑易臉頰發燙,正想著要如何應付,倒是妲己先替他說了:“我師弟當然認得,他可有學問啦,還接受過九年義務教育呢。”
九年義務教育這事是薑易之前告訴妲己的。
“九年義務教育?”眾人聽到這六個字十分不解,都茫然地望向薑易身旁的墨陽,墨陽也搖了搖頭。
妲己便把薑易先前的解釋告訴了他們:“也就是把人關起來,強迫人學九年書。”
薑易無奈地撓了撓頭,也不知道前世的老師,要是聽到這話會不會錘死自己?
“這老朽知道,頭懸梁,錐刺股,佩服佩服。”墨陽對薑易拱了拱手。
其實前世薑易的學習上也就是個半桶水。
頭懸梁是沒有,學到痛苦時想懸梁上吊倒是真的。
錐刺股那是更不可能了,不過在課堂上屁股確實有如坐針氈之感。
他尷尬地笑了笑,越笑心裡越虛。
“這麼說來,薑易師弟一定是學富五車、才高八鬥了。”牛剛看出薑易的窘迫,便眉飛色舞地反諷。
畢竟在這裡,並非人人念得起書,平頭百姓能上一兩年私塾就不錯了,哪裡可能讀九年書。
牛剛覺得薑易必定在扯謊。
薑易聽出了牛剛的譏笑之意,訕訕道:“不敢當,不敢當。”
牛剛趁勝追擊:“那就請薑師弟把墨陽老前輩的祝詞給大家念一念。”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薑易的身上,薑易隻好捧起黃絹,細細辨認上邊的字。
那些字要麼全然不認識,要麼認得的字湊在一起又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薑易想了半晌,靈機一動,轉而對墨陽道:“老前輩這祝詞寫的不錯,隻是不知想表達何意?”
墨陽以為薑易在懷疑自己的祝詞水平,忙解釋:“我這……我這說的是天下英豪,都聚集於天燈大會,少的英姿勃發,老的老當益壯。怎麼,不妥嗎?”
薑易聽了這祝詞的中心含義,心裡便有了幾分把握,悠悠笑道:“不妥自然是不會的,隻是辭藻未免生澀,怕眾人聽不明白。”
不等墨陽回應,牛剛搶著道:“你既然那麼厲害,不如由你寫一首祝詞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