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路雪柔忍不住吐槽一句:“鑄刀師有病啊,用這種東西來煉刀。”
“可不就是有病。”月青璃嘻嘻一笑,道:“那位鑄刀師鑄成這把魔刀之後人就瘋了,殺了父母妻兒,最後自己也自殺了,後來這把刀又輾轉落到幾個門派手中,也是引發了好幾場動亂,害死了許多人,直到羅刹宮的老宮主封存了它,一切才平息下來。”
知道了沉淵的來曆,路雪柔更憂心了,殷九霄本來就是一個內力隨時暴走的狀態,現在再受魔刀的影響,恐怕真的就離毀滅不遠了,無論如何,不能讓他拿到沉淵。
“月長老,你真的沒有辦法嗎?”
月青璃搖頭:“你也看到了,我無法靠近它,連賞罰使那種高手都會被它影響,何況是我,現在有人把它送給宮主,雖然目的不明,但宮主確實是唯一有可能駕馭這把刀的人。”
她攤攤手,表示愛莫能助,“彆操心了,送你回去吧。”
就在月青璃轉身之際,路雪柔大著膽子向刀匣靠近了一步。
“我的乖乖,你不要命啦,快過來。”月青璃喊她,路雪柔卻固執地上前,一把掀開了刀匣,近距離的與魔刀對視。
奇怪的是,刀身散發出來的寒氣消失了,那冷幽幽的光也暗下來,仿佛一把普通的刀。
路雪柔站著琢磨了一會兒,去握刀柄,一切平靜,什麼也沒有發生,她臉上更沒有被蠱惑的貪婪和邪惡,隻有一絲淡淡的疑惑,看著很呆。
這不可能,銀龍石能催生人心裡的惡念和殺意,除非這姑娘一點惡念都沒有,否則怎會如此平靜,月青璃百思不得其解,難道這世上真有純善至此的人?
“你真的沒事?”月青璃懷疑地問。
路雪柔愣了一會兒才回答:“我挺好的啊。”
“那你剛才拿刀的時候心裡在想什麼?”
路雪柔望天,她剛才在想刀藏在哪裡才不會被殷九霄發現,現在賞罰使也過來橫摻一腳,看他的樣子似乎很想讓殷九霄因為魔刀而發狂嗜殺,必須把刀藏在一個穩妥的地方才行。
但對著月青璃,她肯定不能說出心裡真實的想法,於是隻是說道:“我就想試一試,誰知道這刀還挺善解人意。”
月青璃半信半疑,朝著魔刀挪動一步,刀身上幽光一閃,一陣冷意傳來,她拍掉身上的寒霜,心說,去她的善解人意,又哄騙老娘!
不過她也瞧出來了,這姑娘真是有幾分靈性的,連魔刀都催生不出她的惡意,想必是真的仁善,難怪殷九霄那種脫離人類範疇的怪物也會喜歡她。
“現在怎麼辦?”路雪柔捧著刀發愁。
月青璃想了想,道:“魔宮裡有一座冰庫,冰庫最深層的鑰匙一直由我來保管,你要是信得過我,可以把刀放在那裡,銀龍石須得封存在低溫的環境裡,才可以壓製魔性,不然它會一點一點影響周圍的人。”
“我信你,咱們走吧。”路雪柔一點不猶豫地說道。
月青璃拍了拍心口,感覺怪怪的,怎麼這姑娘隨便說一句話,就讓她心窩都暖起來了,真是神奇。
深更半夜,路雪柔抱著刀跟月青璃去了一趟冰庫,把沉淵放在冰庫最深處封存之後,才返回魔王殿。
因為她毫不猶豫的信任,月青璃暫時把鑰匙給她保管了,也算是兩人之間小小的交心。
回到房間裡,殷九霄還維持著那個姿勢,路雪柔等了一會兒,還是不忍心讓他坐著過夜,於是試著拉住他的手,說:“哥哥,到床上去睡吧。”
此刻殷九霄眼眸緊閉,睫毛輕輕顫動,臉上有著不自然的紅,顯然已經陷入夢境很長一段時間了。
他好像聽不見我說話?
路雪柔又叫了一聲:“殷九霄,你起來。”
結果這一聲之後,殷九霄有了反應,直挺挺地起身,路雪柔嚇了一跳,以為人醒了,看見他的眼睛仍是閉著的,才放下心。
無奈之下,她隻能一聲聲地叫他名字,然後把人往床的方向引,最後費了好大的力氣,終於讓殷九霄躺在床上,她自己也累得夠嗆。
月青璃說過,等夢醒了,他就能從幻象裡掙脫出來,所以最遲明天一早,殷九霄就會醒來。
她折騰了半宿,什麼都不想管了,抻開被子蓋在兩人身上,就打起了盹。
半夢半醒之間,路雪柔心想,同睡一張床好像是有點親密了,但是殷九霄現在的樣子也不能對她做什麼,所以就放心的睡了。
這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快到正午的時候,路雪柔迷茫地睜開眼睛,第一反應是肩上涼颼颼的,她掀開被子一看,險些發出驚叫。
因為她此刻上身未著寸縷,隻有一件紅色的小衣勾在手臂上,而衣帶的另一頭被睡著的殷九霄攥在手心裡,這場景怎麼看都是殷九霄趁她半夜熟睡之時對她作出了輕薄行為。
路雪柔怒上心頭,一枕頭砸了過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