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也是要去坐高鐵的。
車上,坐在後座的小孩子對餘笑說:“阿姨,你的嘴唇顏色好白啊。”
餘笑對他笑著說:“新唇膏的顏色是不是特彆帥?”
小孩兒愣了一下,瞪大眼睛說:“哇!帥!”
謝過車主,堅持留下了車費,餘笑下車後還有空餘時間去吃點東西,她買了一杯熱飲和一個漢堡。
本來想加兩對雞翅一包薯條,想起來自己現在不是那個有點能吃的男人了,餘笑挑了一下眉頭。
六月的陰雨和涼風,她還是有些撐不住。
“回來就得去擼鐵啊,要是一開始受不了,先堅持半個月的橢圓機有氧吧。”
順便給自己做了一個健身規劃,餘笑坐在火車上,看著自己寫下的筆記,淩亂的細節裡裹著痛和血,她要從裡麵找點兒有用的東西出來。
那些人襲擊和綁架的手段很粗糙,一開始甚至沒給她蒙眼睛,隻拿個黑色塑料袋套在她的頭上,後來怕她悶死,又簡單粗暴地把塑料袋上扯了個口子。
綁架自然是要勒索贖金的,可是那些人很快就發現他們弄丟了“褚年”的手機,連個勒索贖金的途徑都沒有。
這些就是餘笑兩天發現的主要線索,因為沒辦法要贖金,那些人很快就發生了分歧,餘笑忍著痛跟其中的一個人達成了放人協議。
哪怕一個人是在極端的困境裡,也不能完全退讓到讓對方覺得自己占儘優勢的地步。
餘笑現在深諳這點,所以,哪怕很艱難,她還是咬緊了條件,讓對方今天下午就趁機放了自己。
然後她就換回來了。
到現在都沒有消息,可見事情確實出了變化,褚年不清楚情況,可能把她之前掌握的那點主動權又讓出去了。
“我得找到人幫我。”
餘笑先聯係了牛姐,請牛姐送她去機場。
然後,餘笑對莫北提出了語音通話的要求。
“小莫,我有個事情想讓你幫忙。”
餘笑給莫北發過去了一個賬號和密碼。
“你用這個賬號登陸公司的內部通訊軟件,然後給池董事長發一條消息,說我是褚年的妻子,正在趕往赭陽,需要他的幫助。”
莫北照做了。
“嫂子,您……”莫北想安慰餘笑卻不知道該說什麼,隨著時間的推移,經理遭遇不測的概率越來越高,莫北自己都已經覺得快要精神崩潰了。
五分鐘後,莫北告訴餘笑:
“嫂子,董事長那邊目前是離線狀態,他現在應該在赭陽,我聯係了他的秘書。”
聯係秘書還是隔了一層,能得到確切回複的時間就更不確定了。
餘笑揉了揉額頭,還有誰呢?
突然,餘笑的手指僵住了。
她沒有記住董事長的電話,可她記住了另一個人的電話。
通過她聯係董事長,應該比這樣快多了。
“喂?”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了起來,女人的聲音一如大半年前那麼輕快悅耳。
“您好。我……”餘笑極快地組織著自己的語言,“可能您不記得了,之前您給天池集團的一個小員工打過電話,我是……”
對麵的女人愣了一下。
“您好,我還記得。”
“我現在有急事想要聯係池董事長,可是……”
再一次,沒有等餘笑把話說完,電話另一邊的年輕女人就說:“好啊,我馬上發給你,我也會馬上打電話給他,讓他留意你的電話,不用擔心,會好的。”
火車駛入了省城,有年輕人說:“好幾天了,總算看見月亮了。”
餘笑的臉上掛著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笑容,隻能說:
“謝謝您。”
掛了電話,她忍不住也抬起頭,看了一眼月亮。
月亮?!
餘笑低下頭,看向自己手裡寫的東西,她被人抬著的時候,透過塑料袋,依稀看見前麵那個人的頭頂正是月亮
前天是……查了一下農曆時間,餘笑確定了前天正是農曆十九。
農曆十九,月亮是晚上九點升起,九點半到十點,月亮的方向是哪裡?
所以,那些人是先往月亮所在的方向走了。
然後呢?然後她徹底暈了過去,可她確定,那些人是走出了停車場,並沒有上車。
按照邏輯,如果他們綁架了她之後有車的話應該直接上車才對,而不是抬著她。
如此推斷,他們現在關押褚年的地方應該是距離停車場不遠但是又足夠隱蔽的地方。
停車場往南是東林城中村,往北是大市場,而月亮的方向是東偏南……東……
拿起電話,餘笑深吸了一口氣。
“喂,您好,池董事長,我是……褚年應該提過,我是常山趙子龍,褚年現在應該是被關在了東林城中村以東那片拆遷後廢村的地下菜窖裡。”
“此外,有個綁匪的肚子上被褚年踹傷了,我懷疑他是城中村裡姓黃且有長期外出打工經驗的一個四十歲左右男性,身高一米七五,上臂粗壯,之前參與過東林大市場分配時候的鬨事。這樣的人如果劃定範圍應該是在十五六個人之中,您可以從莫北的手裡拿到名單。”
電話裡安靜了兩秒。
“你是趙子龍?”
“我是,我叫餘笑,”,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