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田桑桑以前說的話是真的吧,看到周正和田恬在後山親熱。可是她當時是怎麼說她的呢?她不相信她,還認為她懷著齷齪的心思。
陳英這樣想著,心裡酸酸澀澀,又是愧疚,又是委屈,不知不覺紅了眼眶。
陳銘皺眉,怔怔地看著田恬從主席台上下來,她嘴角笑意盈盈,身材婀娜多姿,氣質柔弱乖巧,隻要是不了解她的人,看著這樣的她,任誰也不會認為她是個不檢點的姑娘。
田恬很快便感受到陳銘追隨在她身上的熟悉目光,她臉上的笑意更歡快了,還是對她念念不忘呐。。。陳銘啊。可惜了,從今天開始,他們注定是不同世界的兩個人了。她和周正很快便能離開這破敗的村子。
“周老師要上台了。”一道聲音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隻見周正穿著一身老舊的中山裝,中山裝被洗得發白,穿在他身上很合身。他站得筆直,斯文,翩翩有禮;那副架在鼻梁上的眼鏡,和那根彆在前邊口袋的黑色鋼筆,更象征了他是讀書人的身份。
村裡姑娘的目光黏在了周正的身上。
五年前,突兀來到村裡的葉江是村草。現在,周正是村裡的一根草。雖然,如今在田桑桑家裡的那個小夥更好看,可那個小夥腿瘸了呀。
陳銘額頭上的青筋都暴起了,雙眼猩紅地望著台上的周正,恨不得上去將他撕爛。這個偽君子!
陳英一臉冷漠。如果以前,這樣子的周正會讓她著迷,但現在,她更多的是心痛,她已經了解了周正斯文皮囊下的靈魂,那和葉江完全不同的靈魂。她到底是戀著周正,還是戀著葉江?周正和葉江,在她心裡,是兩個不同的人。
她還記得那時候,她爸讓她去迎接新來的老師,她站在村口,看著一輛車拉機載著他。他從車上下來,模樣有些頹廢,神情卻很莊嚴。
“我叫周正。我想當個老師,好好當個老師。”那是他親口說的。
那時候的他和現在,真的完全不一樣。她確確實實喜歡那時候的他,一眼就到了心底。
田桑桑看到這一幕,心裡沒什麼感覺,她隻是有點好奇,看陳銘和陳英應該是知道事情了,怎麼周正還能那麼隨心所欲,居然也沒鬨起來。而且並沒有聽到任何人說陳銘和田恬的勾當。好像大夥都還不知道。
周正站在主席台上,笑容端的是溫文得體:“副書記好,村長好,各位父老鄉親們好。今天大家的興致這麼高,我也就來獻醜唱一首了,送給我們偉大的祖國,我們共同的祖國。”
副書記剛才已經聽到了民眾的議論,對村長說道:“這個年輕人是村裡的老師?”
“嗯。”村長道:“今天年初剛調到咱們這裡,教小學的。”
“上次聽你們說,英子找了個老師當對象,就是他?”
“是啊。”村長猶豫:“但是,現在又不處了。”
副書記露出疑惑的神情。
“年輕人的事情就讓他們年輕人自己去處理吧,可能是一時新鮮,處不來又分開了。心性不定啊。”村長說。
副書記不置可否,沒有發表太大意見,而是緩聲問道:“他可是自願調到村裡當老師?”
“這倒不是。”村長搖搖頭:“當初在城裡的學校犯了事,被下發到咱們村裡鍛煉,據說是,是這個……作風問題。”
作風問題,無非就是那幾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