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都撕破臉多少回了,這回還能再相遇,純屬陳桂蘭她們臉皮太厚。
田桑桑可不想再玩話中有話的遊戲,直接說道:“那麼粗活呢,誰來乾?難不成我來啊?我招個夥計,不就是要讓她幫我乾活的。”
眼前田恬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掛不住,田桑桑態度溫和了些:“好了,我知道堂妹想學一門手藝,你可以邊做夥計邊慢慢學,我一整天不都是待在店裡的嘛,這種說法擱在彆處那叫學徒。學徒在打雜的過程學得好本事,這叫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勞其筋骨,餓其體膚……後麵的我也不說了,堂姐是個讀書人,相信是能懂的。”
田恬嘴唇動了動,想要說話。
——“而且我這方小廟裡,最關鍵的便是這做法。如果連粗活這種小事都做不好,叫我怎麼放心把掌勺的本事交付他人。俗話說,民以食為天,可見這食,便是人生的頭等大事。”
田恬嘴唇動了動,還是想要說話。
——“有句名言說得好,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胸不平何以平天下,古人誠不欺我也。”
田恬快要氣炸了,好呀,這話都讓你說了,我還說什麼!還有什麼是xiong不平何以平天下?xiong是指什麼xiong?!
陳桂蘭下意識看向田恬,等著她拿主意。她一個農村婦女,聽著田桑桑說的,頭都快要暈了。
田恬微微揚起嘴角:“那好吧堂姐,是你說的,邊乾活邊學習。。”學習兩個字咬得挺重。
田桑桑淡然頷首:“沒錯是我說的。”隻要你學得到。
回去的路上,陳桂蘭越想越不得勁,惡狠狠地說道:“這個田桑桑,現在到鎮上開了家小鋪子,賺到了錢,頭快要抬到天上去了,越來越不把我們放在眼裡。她這是膨脹了,根本就沒把我當成她三嬸!回去定要跟你奶好好說說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委屈,真委屈。
“她財大氣粗,就看不起我們這些鄉下人。”田恬思忖,“擺明了也是不相信我們,不過……她要是能相信我們,那才叫有鬼了。”
“可你咋辦,恬恬啊,媽從小到大就舍不得你乾農活乾家務,現在你要像丫鬟一樣被田桑桑使喚,我不甘心啊!”看著如花似玉的女兒,明明就是小姐的身子,為啥偏是丫鬟的命呢。而田桑桑那個黑胖子,卻能夠吃好喝好。老天爺什麼時候公平過?
美麗的人總要遭罪,有錢的卻是高高在上的醜八怪。美麗的注定要被欺淩!恬恬,她的恬恬啊,為啥子命這般苦!
“媽,咱們很快就能使喚她了,隻要我學到了她那串串香的做法。”田恬自信地瞅著陳桂蘭,眼裡帶著絲絲怨毒:“乾活就乾活唄……我活乾得不好,責任不還是她。她肯定得幫我。”
陳桂蘭想想,是這個理兒。“不過,鎮上離家裡遠,你這來來回回地跑,也要耽擱不少時間。要不我讓你爸買輛自行車,每天載你過去?”
“不行,不行,使不得。”陳桂蘭哀怨地搖搖頭:“自行車忒貴了。你學那個田桑桑,每天就坐李正熊的牛車去鎮上,多方便。李正熊是個傻的,斷不會收你的錢。”
“誰說我要住家裡了?”田恬反問,似笑非笑。
啥?不住家裡住哪裡?陳桂蘭吃驚。
田恬又來了,一大早提著些許換洗的衣物,被褥等物,俏生生地站在店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