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書房。
《廬山戀》的電影劇本已經寫得差不多了,到了最後一頁最後一個字,田桑桑揉了揉酸澀的眼睛。這劇本要寄給趙純,地址就寫趙純的學校,一次性不能寄太多,先寄個五分之一的劇本,試試趙純的態度。至於她這邊,寄件人寫丫蛋,寄件地址嗬嗬,她想到了一個有趣的。隻是去寄信時難免被人看到,以後去取款時,也難免會讓人看到,這未免有些難辦,難不成還要做個偽裝?
還有她之前寫完厚厚一打的《螢火蟲之墓》,當然名字是《再見,螢火蟲》,這個能不能把李一白比下去,尚未可知。可能她要做的不是把李一白比下去,畢竟射雕是真的好,她要做的是膈應膈應李一白,而膈應的方法有很多種,容她再想想。
沒等她想好,江景懷就推門進來了。
田桑桑看過去,眼睛忽的變直了,她驚得偏過頭,小聲道:“你你你……”
“你什麼?”江景懷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淡定自若地走到書架前,拿起他經常看的那本線裝書《明史》,然後坐到她對麵。
“你怎麼不穿衣服啊?”
大概是剛洗完澡,他渾身還散發著沐浴後的清香,夾雜著一些煙草味,可能沐浴後還抽了根煙。說實話江景懷煙癮挺大的,田桑桑曾經觀察過,每天不抽上一根就睡不著。成習慣了,改不了了。
他就穿著條軍綠色的短褲,上半身全裸在空氣中,暴露出了健碩的古銅色的胸膛和臂膀,黑發還帶著濕氣,一雙深邃的眼眸灼華璀璨。
“家裡也沒有外人。”江景懷翻開泛黃的書頁,垂下濃黑的睫毛看了起來。
“我不是外人嗎?”田桑桑弱弱問。
“你是嗎?”
田桑桑的臉頰燒了起來,“可你也文明點啊。”你不知道你散發的荷爾蒙足夠引誘人犯罪了嗎?
“誰說不穿衣服就是不文明?”江景懷抬眸,低沉地道:“天太熱了。”
“太熱了你可以去臥室裡吹電風扇啊。”
“言言睡了,但我還不想睡。”
“想看會兒書。”江景懷隨意地補充,“在書房。”
你倒是能看書了,彆人因為你卻看不了書了!寫不下書了!“可……”田桑桑咬了咬牙,不自在地道,“那你也不能不穿衣服就在一個已婚婦女的麵前晃悠啊,這個已婚婦女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啊!你不能就這樣明目張膽地勾引她!她以後還怎麼嫁得出去……”哦,阿西巴。田桑桑本能地拿起本子擋住臉,這張嘴還能好好說話不?說話沒有邏輯了。
江景懷的黑眸睨著她,唇角微勾,“你可以不用看,像現在這樣。”
說完,又好笑地搖頭,清晰地吐出了兩個字,“色女。”
hat?田桑桑嘩的拿下擋在臉前的本子,不甘示弱:“你才色,你全家都色!”
這是惱羞成怒了。
江景懷雲淡風輕地低下頭,繼續看書。
不是,這天氣確實很熱。昏黃的燈光下,江景懷的汗還是流了幾滴。而她自己,邊寫東西時也是拿著蒲扇時不時搖一搖,還穿著自製的短袖短褲睡件套。對於一個二十一世紀一到夏天就露大腿的人來說,這穿短褲也沒感到很羞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