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星辰使勁搖頭:“不不不,不是的。”
趙雲深點點頭:“那是沒興趣。”
許星辰絞著裙擺:“我隻對你有意思。不然我乾嘛幫你鋪床啊,我可不是活雷鋒……我要是活雷鋒,我就把你們一整個宿舍的床全收拾了,晚上回宿舍寫一篇助人為樂的日記。”
趙雲深抬手撐住書櫃。許星辰往旁邊瞥了一眼,心道:他的骨骼和肌肉一定很堅實,要是能碰一下就好了。她胡思亂想之際,他的手臂收攏幾厘米,她白皙的臉頰一瞬爆紅,隻當自己那些不軌的歹意被他徹底看穿了。
他仍在追問:“你對我有什麼意思?哪方麵的?為何發展到今天的程度?”
許星辰被他一連串的問題弄懵了。她覺得好奇,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難道她身上還能安裝一個周期性儀器,記錄她心動的點點滴滴嗎?她扯住趙雲深的衣擺,反問道:“你要做醫生是不是?”
趙雲深忽略了她跳躍的邏輯,簡略答道:“對。”
“那我是你救過的第一位適齡少女,”許星辰指間繞緊他的衣服,信誓旦旦道,“救命之恩,以身相許呀,趙醫生。”
她追溯著曆史淵源:“我國古代神話故事裡,數不清的妖怪神仙,被書生或者樵夫救了一命,立刻化作少女,報答恩人。你上次不是跟我講,中國和美國有很大的差異嗎?那這一回,我說的是我們國內的傳統文化。”
趙雲深沒料到許星辰還有一套說辭。他指出她的邏輯漏洞:“救過野貓兔子小狐狸的書生成千上百,幾個人能等到妖精報恩?”
許星辰蹙眉道:“可我不是野貓兔子小狐狸,我是人啊。”
他們講話時,宿舍門被再次打開。
邵文軒拎著開水瓶,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特彆尷尬地開口:“你們倆……要不要繼續?我回床上躺著,看不到你們。”
邵文軒說得很含蓄。許星辰聽出弦外之音:邵文軒同學即將上床休息了。她也覺得不能再打擾他們,便向他們兩人抱拳,告彆道:“我也回去啦,你們彆忘了吃晚飯。從你們寢室走到學校食堂,大概五分鐘的路程。”
說完,她一溜煙跑遠了。
趙雲深坐回他的椅子,長腿伸直,靠著椅背,姿勢散漫了許多。邵文軒約他下樓散步,他同意了,也終於能換件衣服,脫掉被汗水浸過的背心。此時是下午兩點,溫度計顯示了室溫:38攝氏度。窗外烈陽似火,炙烤著廣闊無邊的校園。
邵文軒帶著一封錄取通知信,還說:“咱們去領教科書吧。”
趙雲深隨他出門。路上,邵文軒頗有感慨:“我爸領導的兒子是我們專業畢業的學長,現在他在本省的一家三甲醫院做主治醫師……我們學校很特殊,大一上學期就開始學《係統解剖學》,課程跨度是整個大一學年,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再過一兩個月吧,咱們就要去解剖屍體了!”
“泡在福爾馬林裡的……”趙雲深立刻會意,“傳說中的大體老師?”
邵文軒推了一下眼鏡,又問:“你怕不怕?”
趙雲深無所謂道:“我怕這個,就不會來學醫。”他還沒講完,邵文軒定格在原地,如一座雕像般靜止不動。趙雲深便調笑道:“邵文軒,怕得走不動路了?”
邵文軒搖頭:“我們走錯了。”
他神情凝重,遙望著遠處:“這不是我來時經過的路。”
趙雲深沒帶地圖,也沒見到標識。此處鄰近一所校內花園,路徑幽深而複雜,趙雲深卻不覺得有什麼,他照直往前走,堅信那裡立著路標。恰好,另一位提著筆記本電腦的男生與他擦肩而過,他便問了一句:“同學?”
那位同學停步,回過頭,反問道:“有事麼?”
趙雲深指著一個方向:“請問,你對校園熟悉嗎,書店在不在那兒?”他瞧見這位同學手執一塊牌子,其上寫著:參賽選手傅承林。
傅承林客氣道:“我不是你的校友,不過這裡有一場金融數據大賽,我代表本校參加比賽。”
趙雲深感到費解:“現在不是剛開學嗎?”
傅承林逐漸走遠:“八月初賽,九月複賽。”,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