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地方,就算是有錢也很難買到東西,巴爾紮克用隨身帶著的匕首換了一些飲用水,剩下的日子可能就是靠著壓縮餅乾撐過去了。
“真難搞啊!”雨果始終都不像是一個合格的諜報人員,比起出任務,他更像來度假的。
“幸好有奧諾雷在,不然我才不會來這種地方呢。”雨果明明是捧著有劃痕的鐵製的杯子,但是他歪歪扭扭靠在車門上的樣子,過於放鬆的神情,讓人感覺他抱著的不是一個路邊攤隨手都能買到的杯子,而是盛放著熱咖啡的陶瓷杯子。
因為從頭到尾都是雨果在開車,他現在要休息,沒有替班的人,大家也隻能停下來在路邊休息。
不過沒有人開車並不是因為車裡另外的三個人都不會開車:慕清的車技司湯達已經提前告訴過雨果了,絕對不能讓他碰到方向盤、而海涅從沒有人想過要交他如何開車,反正之前所有的任務都是有人跟著的;至於巴爾紮克,這個人最離譜。
察覺到他離譜是上車之後沒多久,慕清坐在後麵發現前麵的巴爾紮克的手臂一直沒有停過,探過頭想要看的時候,才被雨果半是甜蜜半是抱怨的告知——他是在寫任務報告。
“這種東西難道不是回去再寫嗎?”
不管怎麼說,巴爾紮克尚在埃塞俄比亞的領地的時候就開始寫這種紙質的任務報告,就不怕回不去嗎?
“嗯?沒關係啦。”雨果隨意回道:“反正也不可能有人攔得住我們,如果真的被發現的話,一路打回去就好了。不過這都不可能啦,奧諾雷很厲害的,回去的路線一定都安排好了。”
巴爾紮克這個時候紆尊降貴的停下筆,語氣不乏對雨果的稱讚:“彆看他平時懶散,但是我還是有信心無論是在什麼地方,維克多都能回到法國的。”
慕清坐在後座,觀察著這兩位的後腦勺,沒想到他們彼此之間的信任這麼深,不過這又跟巴爾紮克在車上奮筆直書有什麼關係呢?
“唔,是他的個人習慣啦,要是跟彆人搭檔,他這樣早就被踹了。每次出任務寫的任務報告跟書一樣厚,雖然他寫的很好啦,但是上麵那群笨蛋根本就不會看啦!”
巴爾紮克這個時候也停下了筆,反駁雨果:“你從來都沒有寫寫過任務報告吧?正常的搭檔都應該是一人一次的。”
“反正我寫完的東西你也會重寫一邊,所有還不如你直接幫我把我的那份寫了啊!”
總之,關於巴爾紮克為什麼在車上奮筆疾書這件事,理由很簡單,完全是因為這人是個強迫症,任務過程中事無巨細,他覺得都需要寫下來。
比如剛剛路過的小鎮,鎮子裡老人孩子有多少,婦女有多少,糧食有多少,他覺得這是反應埃塞俄比亞戰況的一個重要細節。但關鍵是這樣的細節實在是太多了,他每一樣都要寫下來。
這也就導致,除了晚上休息的時間和吃飯的時間,他基本上就沒停過。他不停,那麼開車的自然就隻有雨果一個人了。
靠在車門上的雨果抻了一個懶腰,打斷了慕清的回憶:“這樣走下去的話,大概一天之後就能到達蘇丹,那之後就可以輕鬆一點了。”
“最好不要,我們都能出現在埃塞俄比亞,那就代表其他的人也可以。”巴爾紮克把小本本揣回口袋,打開車門,催促著:“我們這次的目標太大,還是儘早回到巴黎比較好。”
“好——好——”雨果拖著長音,十分抗拒的回到駕駛位。
慕清和海涅下車隨意活動了一下,剛剛就已經回到了車上,他們兩個都是坐一天的車都不會感覺到無聊的人,海涅是純發呆,慕清則是在腦子裡瘋狂衝浪,畢竟到了這樣一個世界,知識總是不嫌多的。
如果每次都等到事情發生的時候才開始準備,那一定會錯過最好的時機。比如他現在正抱著‘俄語入門到入土’看得不亦樂乎,之前說法國人的名字難搞,他還是隨意了,明明是蘇聯人的名字最難搞啊!
他現在覺得,看蘇聯的文學史,最難的不是俄語,而是夾雜在每一句話中的人名。
不是你們把自己的名字取這麼複雜,自己叫著不會彆扭嗎!
不知道彆人入沒入土,反正慕清感覺他是要入土了。
車上的日子過得很快,整個埃塞俄比亞的軍隊都集中在於意大利的戰線上了,另一邊的邊界簡直像無人區一樣。車子穿過無人區的時候,就像是叉子插在了軟綿綿的蛋糕上,完全沒有任何事情發生,非常順滑的就結束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