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格納的自信並不是無中生有的,他的速度普通人很難用肉眼跟上,在圈定的作戰範圍足夠大的情況下,速度快確實非常占優勢——馬德裡就是這種情況,,雖然因為叛軍的包圍圈縮小,馬德裡的防守軍已經不需要負擔那麼大範圍的防守線,但是包裹著一個城市的防守再怎麼樣也不可能麵麵俱到。
而事實也正是如此。
在黑夜中,一個身影悄無聲息的穿越過滿是焦土與血液的戰場,輕輕鬆鬆的穿過馬德裡守衛軍的巡邏,來到城內。
他儘量選擇在視覺盲區的無人小巷或者高樓屋頂,明明在幾乎全民皆兵的馬德裡,卻如入無人之境。
軍隊的中心很好判彆,雖然馬德裡內的共和政府軍隊和前來支援點國際縱隊不分彼此,但是還是分開駐兵的。
他跟著一隊明顯人種不同的巡邏士兵來到國際縱隊的軍營——一隻小隊三中皮膚,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的運氣確實很好,上天送過來的線索莫過於此。
國際縱隊的士兵有點住在無人的房子中,住不下的就圍繞著周圍搭建帳篷,這種簡單的布局,正中央看上去樸素的房子應該就是指揮部。
不過這個指揮部周圍有一個不小的廣場,上麵有來來回回巡邏隊背著槍的士兵,跟外圍比起來,防守明顯上升了一個等級。
克林格蹲在一處較高的建築的房頂,黑色的衣服與黑夜融為一體,隻剩下一雙透著光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遠處。
正門口是寬闊的廣場,確實不方便他潛入,不過以為這樣就可以難住他嗎?太天真了,說起來從之前到現在,他接過的暗殺任務也不少了,經驗比裡麵那些沒經曆過戰鬥的人要多太多了。
在巡邏隊伍交叉、彼此背向的一瞬間,一個漆黑的影子穿過這個微小的縫隙,閃進了建築中,然後又消失在房簷。
這期間沒有任何一個人發現他。
躲在房頂上的克林格摸出了綁在腰上的匕首,現在這個時代,冷兵器還沒有完全落伍,特彆是在這種刺殺的時候。
他現在所在的是一個四層的小樓,從一層進入之後通過陽台進入二層,在黑夜沒有人會注意陽台外到底有沒有掛著一個‘大蝙蝠’。
因為樓道裡有巡邏的士兵,所以通過陽台進行移動是最不容易被發現的,在每一個房間外都停留一會,探聽裡麵到底住了什麼人,有沒有在聊機密的消息。
聽起來很費時間,實際上用克林格的速度,一整層樓這麼探索下來也不過才五分鐘,這還是建立在他需要花一點時間確定每個房間的人的身份的前提下。
二層探查完之後就前往三層,克林格總算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人。
白色的床單和雪白的牆壁呼應,昏暗的小夜燈隻讓人感覺到壓抑,顯得十分不近人情。而事實也是如此,帶著口罩穿著防護服的人匆匆而來,又匆匆離去,隻留下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的病人。
‘國際縱隊的人也被感染了?難道這個異能是不可控的嗎?’
克林格腦子裡先蹦出了這樣一個想法,隨後被自己推翻,在全是辦公室的大樓裡,突兀的出現一間病房,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如果真的是被誤傷了,應該在醫院那樣的地方隔離才對——這怎麼說也是西班牙的首都,醫院還是有幾個的。
再三確定屋子裡隻有一個病人之後,克林格一開始的趴在陽台上,翻身進來之後躲在陽台的視線死角。
屋子裡的人睡的很死,綿長的呼吸聲回蕩在房間裡,剛剛那個醫生應該是夜間查房
確定不會有人推門進來之後,他緩緩地走進房間,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房間的桌子上,一個病曆本分外顯眼。從遠處就能看到打開的書頁上,黑色的字仿佛在吸引彆人過去。
克林格也確實被吸引了——因為光線不好,他要靠的十分近才能看清,病曆本上寫的是這個人的鼠疫感染的時間和症狀,從時間上來看,這個人感染跟他們最早的士兵是一樣的,而且也跟軍醫說的一樣,從某個症狀開始,這個病就已經停止惡化了。
那麼這場鼠疫如果是異能力者的異能的話,會影響到使用異能的人嗎?
克林格繼續往前翻——預計身體能承受疫病的最長時間。
果然,就是病床上這個人!
克林格緩慢的靠近病床,右手緊握匕首,就在準備割斷病床上這個人的喉嚨的一瞬間,整個房間突然亮了起來。
刺目的白熾燈讓克林格不自覺的閉上了眼睛,但是在身體不受自己控製躲避燈光的同時,克林格身經百戰的經驗讓他‘迅速’離開了原地,從窗口躍出。
他的選擇是正確的,因為下一瞬,他剛剛所站的位置就被機關槍無死角的覆蓋,同時窗口被鐵欄杆封死。
從窗戶躍出的克林格落在了樓外的廣場上,巡邏的士兵迅速包圍了整個廣場,他不敢停止使用異能,隻是把剛剛順出來的病曆本放在懷裡,然後用自己最快的速度,直接衝出來包圍圈。
“抓到你了!!!”
一架漆黑的戰鬥機不知道合適已經停在空中守株待兔,克林格速度雖然很快,但是在到處都是追兵的情況下,也跑不贏天上的飛機,探照燈牢牢的跟著他,讓他避無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