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慕清也沒想到,他的第一站就遭到了有史以來最大的失敗。
不過歸根究底,還是他沒有對歐洲這片土地的其他國家研究透徹。他也沒有想到,這麼一個夾在德意法之間的小國,居然堅持中立毫不動搖。
關鍵是這一百多年的絕對中立居然還是國際承認的?
慕清去是去了,該見到的人也見到了,但是對方根本不聽他說——借著不屬於歐洲任何一國的身份,慕清在剛到瑞士的時候確實得到了不錯的待遇。
但是這待遇截止到他試圖說服一些人認為德國在之後一定會攻打瑞士,原本還算友善的大大小小的官員態度全都變了。
這個時候歐洲眾多國家對於國際縱隊的態度不一,一部分迫於德國的壓力,追捕參加國際縱隊的義士,另一部分看著英法沒有動作,也不敢表現出支持的意思。
而瑞士這個絕對中立國家,為了兩邊都不得罪,表示自己中立的意圖,直接關閉了正常的外交通道,但是慕清是十分正式的提交了申請進入的,再加上他那張特征過於明顯的臉,所以才沒被當成國際縱隊的人。
那佇立於東方的國家的威懾力足夠,慕清這個掛著張外皮招搖撞騙的人也狐假虎威了一把。
但是他一暴露目的,其他人自然能察覺到他的身份。
這裡的人根本就是一點也聽不進去慕清的分析,他們固執的認為,從幾百年前就沿用的‘中立’才是保護瑞士最好的方式,任何試圖說服他們加入某一方的人都是圖謀不軌。
這種情況下,就算是慕清有八張嘴,也沒法改變這群人幾百年的根深蒂固。更何況他還是空手套白狼來的,簡單來說就是你一張嘴就像讓我整個國家冒險,多大臉?
慕清在察覺到失敗之後,馬不停蹄的溜了,在千鈞一發之際躲開了瑞士的軍隊。
這一路慕清逃得很狼狽,瑞士的人警惕過頭了,不僅軍隊多,防守森嚴,民眾也十分的不淳樸善良。
要不是有人伸出援手,他這個時候就已經回歸主世界然後迎接係統的嘲笑了。
“多謝...呼呼.....這位先生?”慕清在撐著腿不住的喘氣,也多虧了環城的河阻斷了追兵,不過他也跑的足夠遠了,要不是這位突然出現的狼先生,他可能已經累倒在半路了。
巨大的狼在月光下化為人形,青年人看上去也有些疲憊,畢竟今天晚上的行為實在是超出他的接受範圍了。
“沒關係,你快點走吧。”他擺擺手,催促慕清趕緊離開。
慕清的小命保住了,腦子又開始活動:“無論怎麼說,您都算我的救命恩人,怎麼能不知道自己的救命恩人的名字呢?”
那人猶豫了一下,還是報出了自己的名字:“赫爾曼·黑塞,沒必要如此稱呼我,我救你是因為自己想救罷了。”
大概是看著慕清有自己沒有的勇氣,黑塞並不介意與他有過多的交談,反而因為能幫到慕清感到開心,唯一讓他擔心的就是這個地方也不一定安全,他需要儘快離開。
“你...這裡的人似乎都是‘中立’的,你似乎並不這麼認為。”
黑塞搖了搖頭,他的想法沒有辦法改變整個國家的決定,更何況他的身份又很複雜,身為德國人,在瑞士本來就舉步維艱。
他與其說是自己過來的,不如說是被發配過來的。他反抗德國的思想,但是又沒有掙脫的能力,因為是異能力者,所以上麵暫時沒有處理他,隻是暫時在這裡苟延殘喘罷了。
“哎。”黑塞長歎一口氣:“雖然說是中立,但是這裡阻攔前往戰場的國際誌願者,但是卻給德國和意大利提供便利的運輸通道。”
啊這,按照這個道理,慕清剛剛沒被砍死就很幸運了,畢竟他還從德國拐跑了一個海涅。不過他覺得這次是徹底的不死不休了,因為他還想再拐走一個。
“那您應該知道奧地利的事情吧?現在國際縱隊正在趕往那裡,但是因為封鎖政策的原因,貝爾塔公爵將不得不帶著僅剩的軍隊阻攔德國的進攻。我來這裡的目的是希望能有人對他們伸以援手,即使沒有辦法幫助,也不要成為阻礙,但是現在看來,初期計劃已經失敗了。”
說完之後慕清還歎了歎氣。
黑塞也跟著他歎了口氣:“貝爾塔公爵著實讓人敬佩。”
他有些動搖。慕清舉出的例子恰到好處,貝爾塔還是一個未成年的少女,都可以扛起保家衛國的旗幟,他卻隻能在這裡做一些不痛不癢的反抗。
是因為他沒有這個勇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