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蜀川某火鍋店包間內。
“此地的火鍋是一絕，不得不品嘗。來來來，咱自己人彆客氣。”
孫正開始招呼。
張鴻舉起酒杯敬了杯雪碧：“早就聽說蜀川的火鍋養人，這裡的漂亮姑娘真不少，看來此話不假。來，我敬二位一杯。”
劉益守跟孫正相視一笑，分彆端起可樂跟芬達，然後三人碰了一杯。
一杯可樂下肚，張鴻齜牙咧嘴打了個嗝，爾後拿起筷子一邊往火鍋裡下肉一邊問：“劉導、孫導，您二位找我有什麼吩咐？”
孫正樂了：“這沒事兒就不能找你啦？”
“那不能。”張鴻也笑了，“隻是您二位都是大忙人，這沒事兒肯定不會找我，八成是有事兒。”
“確實有事，不過先不說這個。”劉益守夾了一筷子黃喉放進鍋裡邊刷邊問，“小鴻啊，我聽說你最近在給人拍企業宣傳片？這放著電視劇你不拍，怎麼想到回去拍那東西去了。”
畢竟是大導演，還挺看不起拍廣告片的。
“那不是廣告片，不......也說不好。”張鴻揉揉頭發，砸了咂嘴，“怎麼說呢......也許是像電視劇的廣告片？還是像廣告片的電視劇？”
似乎說不好。
“不過不管怎麼樣，我幫彆人完成了執念，感覺也挺不錯的吧。”
這種感覺，張鴻還挺喜歡的。
說實話，他不是專業的，也拍的不是電影。
所以他對什麼收視率啊、網站點擊啊、售賣狀況啊......完全都不感興趣。
一開始他隻是趕鴨子上架，後來他的目的是賺錢。
至於現在嘛......
雖然當時心裡很滿足，但想想被自己拒絕的一千萬，他是越想越心塞，甚至恨不得穿越回去給自己一巴掌。
讓你特麼的犯文青！你是那樣的人嗎？
幸好還有五百萬兜底（八十萬算工作室運營經費），不然他才真是腸子都要悔青了。
“嘖，我就說現在的年輕人都太浮躁了。”劉益守夾起一筷子脆肚，但越想越氣，他放下筷子，開始教育張鴻，“小鴻，你應該追求的是藝術！你電視劇拍好了錢自然會來！何必跌份去接什麼企業廣告片？”
恨鐵不成鋼這五個字就能完美表達他現在的心情。
特彆是在他看到張鴻的天賦之後，他更不爽了。
張鴻咧咧嘴角：“劉導，我那其實也能算電視劇吧，製作成本可是花了將近十個億呢！”
劉益守正接過孫正遞過來的煙，聞言他回過頭：“少特麼跟老子扯淡！什麼廣告片成本能有十個億？就是特麼拍電影都要不了這麼多！老子拍《血色芳華》的成本才一個億出頭！那都是幾年內少有的大投資了！”
也是劉益守真把張鴻當自己子侄來看待了，否則他也不可能把滿口芬芳的一麵徹底暴露。
過去哪怕是在片場噴人，他一般也不會這麼直白的說臟話。
“消消氣，先抽根煙。”老好人孫正推推劉益守的手，然後幫他點上煙。
之後他又自己點上一根，又遞給張鴻一根，才問道：“小鴻啊，這種玩笑沒必要開，老劉他也是關心你才這樣說的，除了家人之外，他可很少這樣的。”
有才華的年輕人都年輕氣盛，他是怕張鴻一惱就翻臉走人。
順便也讓他彆太飄——十億投資的廣告片？這種扯淡是事情誰會信？
扯謊也要說個靠譜的嘛。
這種一看就是假的謊言，有點兒侮辱倆小老頭的智商了。
張鴻又不是巨嬰，他當然知道兩位導演都是好心。
可他說的是真的啊！
張鴻吸了口煙，煙霧伴隨著苦笑飄了出來：“我說的都是真的，真投資了十個億，然後我花的就剩五百多萬了，這還沒算宣發來著。”
劉益守眉毛一豎就要開罵，但他也聽進了孫正的勸，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彆太暴躁，他才彈了彈煙灰，皺眉道：“小鴻，彆扯這些沒用的，我又不會說你什麼。”
狠吸了口煙，他把煙蒂在煙灰缸裡狠狠撚了撚，才道：“你是不是現在挺缺錢的？我這兒現在還有幾百萬流動資金，不行你先拿去用，就當我借你的。”
年輕人臉皮薄自尊心強，所以他才說是借的。
當然，他壓根就沒打算要回來。
孫正也道：“之前投資你那電視劇我也賺了不少，你要缺錢，我那些錢正好還沒拿去投資，先給你也沒問題。”
張鴻抬手在鼻子下麵蹭了蹭。
不知道是不是包間裡火鍋熱氣的原因，他覺得眼眶有點兒發熱。
不過給錢這個真沒必要。
“我真不缺錢，就《機動戰士》這片子我還賺了五百來萬，孫叔、劉叔，我真沒誆你們。對了，機動戰士就是我接那片子。那電視劇一共拍了二十五集，怎麼可能是廣告片嘛。”
他對二位導演的稱呼變了。
一聽是二十五集電視劇，劉益守兩人心放下一小半。